廢物?白無常心想道:“救人要緊,還是不要趟其他渾水了。”
白無常雙手抱拳,道:“那就不打擾了,後會有期!”隨即拿了裝有井水和鹽的茶盅走了。
花無心覺得也不便久留,便與他道別。
黑無常這邊,顧雲深已將淺夜子用特製的捆鬼繩給五花大綁在門上了。
顧雲深冷笑道:“我司命主管你們人之生死的大權,剛剛我用靈力給黑無常把脈的時候,也順道查了下姑娘之前的命數。按照姑娘的說法,姑娘早就該是輪迴之人,前程往事應該是清晰明瞭,但本君得到的迴應消息確實模糊複雜不清的,這難道還不明確嗎?你究竟是誰?接近黑白無常身邊又是有何企圖?”
淺夜子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笑,發狠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該管的事少管,否則…”
顧雲深又道:“怎樣?我堂堂神官還怕你等小妖。”
淺夜子突然雙眼猩紅,手指一勾,捆鬼神自動鬆綁,鬆綁的繩索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圈如同水波紋的形狀,上下轉動起來。雙腳微微離地,鬆綁後的雙手雙腳也散下來了,她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看着顧雲深,嘴角一側微微上揚道:“你覺得我會拿你怎麼辦呢?”
話還沒落地,淺夜子右手一擡,那繩突然定住衝向顧雲深,那顧雲深還沒看清,已被那繩緊緊的捆成一坨,速度快到令人咋舌。天界之中,此等靈力者也屬少數。
淺夜子突然一伸手,顧雲深立馬懸飛到她的手下,被她扼住咽喉,堂堂司命神君,其實力自然不凡,但來到鬼市,死亡之漠,兩次被人輕易制服,真是窩囊至極,顧雲深也是又羞又惱,但被人掐住咽喉,想要嘶吼大叫也是做不到,只能拼命惡狠狠地擠出:“你到底是誰?”幾個字。
淺夜子看着他難受的樣子,沒像之前一樣露怯和害怕,反而一副享受他痛苦表情的樣子,慢慢靠近他,緩緩的說道:“區區司命小兒,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好好的一條路你不走,非要橫插一腳,一探究竟,壞我大事。事到如今,只能殺了你。”說着一甩手,輕輕一用力,將他甩至一旁,於淺夜子看來用的只是一點點力氣,但顧雲深感受確實驚天大力,一下子給他丟出幾十米遠,又重重的摔在地方,雖然神仙不老不死,但也會受傷,受傷的疼痛感不比凡人弱,顧雲深疼的鑽心鑽肺,換做是普通人這麼一摔,估計渾身全都粉碎性骨折,沒摔成肉泥都是輕的。
這一摔,顧雲深也顧不得身份暴露不暴露了,小命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顧及其他,於是釋放神力,現出神身,一道金光加持本尊,捆鬼繩自然剝落,顧雲深站了起來,啐了一口血唾沫,憤憤然地說道:“你個孽障,老子今天和你拼了。”也許是氣急了,這口氣跟平時那個彬彬有禮的神君天壤之別。
神身的顯現會離地面二十毫米的地方引起一陣平風浪,這風浪並沒有殺傷力,只是一個警告。
然而就是這一風浪吹掉了黑無常額頭貼的金符,沒有符咒的作用,黑無常立馬清醒了,雖靈體比較微弱,但還是能察覺有神官顯神了。
黑無常撐身體,艱難的坐立起來,環視周圍,一位懸空猩紅眼睛的古怪女子對峙着一位怒髮衝冠的神官,正欲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道:“請問…”
啪,兩根小木棍同時從不同方向砸向黑無常,砸的他暈頭轉向,再次倒地。
淺夜子跟顧雲深同時:“閉嘴。”
黑無常真是一波身體未治癒,一波身體又受傷呀!
就在這,一場惡鬥要開始之際,白無常察覺不尋常便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不明狀況的白無常,以爲是顧雲深那根正義之筋又抽了,眼裡難容沙子的他肯定看不慣淺夜子之前的作爲。
連忙上前攔在兩人之間,倉促地道:“且慢,有話好說。”
顧雲深這邊已經暴走,活了這千多年,所受的所有屈辱還沒今日一日所受的多,無論神界地府人間,誰人不敬他三分?連他的直屬上司天帝吩咐事情也是客客氣氣。所謂由低到高易,由高到低難,一日之內,讓他從神壇跌落至人人可欺可制約,是個人都是難以接受的,何況他還是是個神官。
淺夜子那邊倒是無妨,見了白無常,整個人倒是柔和了不少,猩紅的眼睛慢慢褪去,恢復了墨綠色的眸子,雙腳落地,又是一副鄰家妹妹的樣子,若無其事的看着白無常。
白無常見一方已經平復,轉頭向着顧雲深,憂心忡忡地道:“司命大人,大局爲重,此刻出手,鬼市那邊必有所覺察,鬼市的力量目前深不可測,真要對抗起來,我們也是寡不敵衆,望三思。”
顧雲深尚存的一絲理智,提醒着他不要衝動,但他的一拳已經出手,淺夜子見勢不妙,立馬拉了白無常躲閃至一旁。說時遲,那時快。淺夜子這邊快速移動至顧雲深眼前,對着他壞壞一笑,一個彈指就將他彈飛又十米遠。
白無常驚呆了,這速度,這實力,估計以他兩鬼神跟顧雲深加起來的全部實力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何況還是在這力量還不能完全使出的死亡之漠。白無常覺得之前真是小覷她了。那他之前說過要罩着她的話,現在想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她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可完全不像人人可欺的小白花呀。
待她還準備動手,白無常見狀立馬風馳雲走的將倒地的顧雲深護在身後,整個身體攔在淺夜子面前,急切道:“手下留情。”
淺夜子攤開雙手無奈地道:“我也沒想怎樣。”隨即轉過身去,恨幽幽的說道:“我只知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無常快若奔雷般扶起顧雲深,爲何他變得如此羸弱,現在也無暇探究了。一旁的捆鬼繩又似乎活了過來,像蛇一樣疾速上了顧雲深的身,再一次的捆的他像一個糉子,動彈不得。
白無常扶額,不好意思地向顧雲深道:“大人稍安勿躁,先委屈片刻。”
一片混亂的爛草房終於安靜下來了。白無常從懷裡掏出來兩個茶盅,拿到黑無常的跟前,按照之前顧雲深提供的比例,融合化成淡鹽水,喂他喝下。
良久,毫無反應。淺夜子趁機湊過來,疑惑道:“不管用?”
白無常搖了搖頭,頗爲失望,轉頭看向淺夜子,商量的口氣說道:“要不,你先把他放了,我讓他來看看。”
淺夜子面露不悅,啐道:“那人說不定就是一騙子,你還信他?”
“……”白無常心道:“姑娘你纔是來路不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