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的行徑,白無常覺得淺夜子像個未開化的孩子,行爲顛倒異常。她靠近的時候,白無常便有意後退一步,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白無常心道:“顧雲深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神君,如果比較誰更像騙子,你肯定排前面呀。”
淺夜子不肯鬆綁繩子,司命也賭氣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事情就這麼僵持着。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黑無常才漸漸清醒過來,一睜眼,腦袋上的兩道淤青的疼痛感提醒着他被揍了,痛的他五官扭曲。
白無常見他醒來,驚喜萬分,上前道:“八爺,你可算醒了,愁死我了”
黑無常道:“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被人給打了,這腦袋生疼生疼的”他揉着腦袋埋怨道。
白無常連忙解釋道:“司命神君說你中暑了,昏迷一天多,差點化爲灰燼了,還好有鹽水,不然你已經看不見你親愛的七爺我了”他往懷裡摸了摸手帕,準備假裝拭淚,纔想起來他的手帕輸給了花無心,臉上又是一窘,不願想起。
淺夜子在一旁,用手快速的戳了戳黑無常的臉,很是好奇真就這麼活過來了?黑無常白無常同時驚呼:“姑娘,請自重。”
淺夜子不以爲然,反而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閃着靈動的雙眼道:“幹什麼呀,嚇死人了!”
“……”對於不近女色的他們來說,受到驚嚇的該是他們吧。
片刻,黑無常強忍疼痛地道:“對了,我昏迷之前,這邊應該有神君現世,快去查看下什麼情況,似乎還有妖物對戰。”他揉着頭,使勁回想着,回想不起來也難怪,他還沒完全看清楚就被二人合力砸暈,什麼狀況他也是很難知曉的。
淺夜子伸了伸舌頭,聳了聳肩膀,不再說話。
白無常安撫道:“沒事了,勝負已分。”
黑無常卻道:“他們人呢?我好像被他們飛過來的什麼東西砸了,而且是兩下。”他努力在旁邊尋找着,果然兩根短短的木棍就躺着他身邊不遠處。
白無常惡狠狠地道:“難怪這麼久不醒來,原來是被偷襲了。”
白無常疾速拉了黑無常飛上了屋頂,生怕那淺夜子再趁機動手。兩人剛落定屋頂,淺夜子也一同上了屋頂,在旁邊直直的看着他們。這一眼如同晴天霹靂般,劈的他們差點跌落屋頂,白無常匆忙又點地飛到幾丈遠的沙漠,回頭一看,淺夜子又出現在眼前,論速度,應該沒人贏的了她了。
白無常攤牌了,一手摟着還沒恢復的黑無常,沉沉地問道:“你究竟是敵是友?”
淺夜子如含星子的明眸望着他們,半響,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困在這姑娘的鬼體中了。我想要你們幫幫我。”
白無常趁機又想逃跑,卻不想身上毫無法力,擡腳才發現腳底軟如棉花,他怎麼飛到了這沙漠之地,這沙漠有吸收法力神力的功效,這可如何是好。只能以退爲進道:“姑娘你這麼強你自己不知道?哪裡還需要我們的綿薄之力呀。高擡了高擡了。”
淺夜子淡淡地道:“我知道以你們的洞察力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
黑無常開口道:“既然如此,魔神不要再戲弄我們兄弟倆了。”
白無常:“那沙漠中的女童大概是你的本體了吧,何必要化作她人裝神弄鬼。”
淺夜子一臉疑惑,幽幽地道:“不是我要化作她,是她找上我的。我雖擁有魔力,但我只是一孩子,魔力並不強大,路過這破城,不知怎地被一股吸力吸入她的鬼體中。”
黑無常只覺得這是一個笑話,魔神的力量何其強大,會被一隻孤魂野鬼吸附吸納,真是天大的笑話。但現在不能質疑太明顯,否則他們的下場可能不太好,還是聽一聽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白無常皺了皺眉,問道:“然後呢?”
淺夜子立馬答道:“然後遇見了你,本想調戲一番,尋個樂子。”
白無常又道:“當時爲什麼不反抗,隱蔽實力又是爲什麼?”
淺夜子無辜的說道:“當準備出手的時候才發現身體被鎖住了,就在剛纔,那司命的捆鬼繩的刺激纔將我釋放出來,這原主也太弱了,實在看不下去她被欺負了。”又道:“爲什麼,爲什麼,又是爲什麼,做事哪裡需要那麼多爲什麼,我做什麼高興我就做什麼,沒爲什麼。”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這言語論調確實不像正常常人。黑無常正了正身體,頗爲冷酷道:“你不該來這世上,隨我們回去。”
淺夜子突然大笑:“還想把我壓在那噁心腥臭的池水下面,我纔不要那暗無天日的生活,無聊更無趣。就憑你們還想擒拿我,你們倒是來試試呀。”
白無常轉念一想,此時惹怒她,必沒有好果子吃,倒不如借她之力,扭轉乾坤,抓回女鬼,正回日月,到一切塵埃落地再對付她,纔是萬全之策呀。
白無常用手輕輕一推,將黑無常護在身後,堆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知魔神有個要求,儘管說,這個忙我們盡力幫!”
黑無常大力拍了他肩膀一掌,這一掌他之前都是靈力驅動力度,每次打的白無常哇哇哇求饒,但黑無常並不知曉沙漠吸收他們的靈力的事情,所以這一掌下去的時候,他鮮些站不穩腳,又順勢扶着白無常的肩膀,頗爲狼狽。白無常自然知道他的倔強脾氣,也不惱也不回頭,就這樣護着他身前,以防淺夜子上來傷害他,也攔着他向淺夜子動手。
淺夜子來回渡着,腳步輕盈,由此,白無常分析這沙漠對淺夜子不起作用呢。難道沙漠不吸收魔力。
“幫我找回還魂珠,我要讓這姑娘復活。”淺夜子擡頭望着月光,夜裡的沙漠出奇的寒冷,她不禁微微抖了抖。
白無常,思索片刻,鄭重道:“好,我們可以幫你,但是我們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