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小窗口的休息間裡擺放着一張沒有蚊帳的單人鐵牀,被子、被套、枕頭都是白色的,躺在牀上的博誠言側身摟着博康,光/裸的身體,緊貼的胸口,未被被子蓋住的肩膀,米黃色的皮膚,博誠言的手臂搭在博康的手臂上,手掌輕按在博康的胸口,博康也是側着身子,雙手回扣,手掌抓着博誠言按在自己胸口的手臂。軟軟鼓鼓的枕頭靠得太久,遮住博康的半張臉,太久了,博康不舒服的用手掌按一下它。
博康弄枕頭的時候影響到博誠言,博誠言半撐起身子,“怎麼了?”看怎麼回事。
“這個枕頭太好,我享受不來。”博康懊惱這個枕頭一按就起來,一按就起來,一秒鐘都不耽擱的好彈性。
“怎麼會呢。”博誠言手扣住博康,將他翻過來面對自己,“這樣會不會好點?”博誠言躺在博康前面,壓了住博康前方的枕頭。
面對博誠言躺着是好,沒有枕頭的干擾,博康摟住博誠言“嗯。”好舒服,有博誠言的味道。
“真是的,到現在你還沒睡着。”博誠言拉被子,親吻博康的額頭。
“我睡不着還不是因爲你,還說要我照顧你,結果……”博康捏博誠言的腰。
“啊……你幹嘛,我還痛着呢。”要命啊,當鍼灸使在身上也用不着這麼痛。
“痛?”博康不信,“上/我的時候,不見你省力氣?”再捏一把。
“啊……呀……”受罪啊,下手真是殘忍,“誰叫你這麼迷/人,讓我不能自拔嘛。”這能怪我一個人嗎?老婆這麼媚,不上?會爆掉的。
“這裡是醫院嘢,你還能這麼興致,可見你爲人有幾輕浮。”博康教育試的口氣。
“我只對你這樣好不好,換了別人我看都不看。”博誠言低頭,擠博康,“我說真的,真的哦,甜心。”
“少噁心了,呵呵……不要……癢……”博康縮脖子,手掌小心的推博誠言。
“是麼?我不覺得呢,我覺得好舒服呢,來給老公香一個。”博誠言繼續擠博康。
“嗯……不要了。”博康側頭。
“嗯不要了,好假哦。”
“哈哈……討厭。”
“呵呵……”他不給香脣片,博誠言就吻博康的臉蛋,手臂用力的按着他背,博誠言擡頭,博康的臉剛好碰上博誠言的脖子側一點的地方,緊貼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心跳,好安心,博誠言閉上眼睛,“睡覺了。”不鬧了,再鬧就沒得睡覺了。
“嗯。”博康低頭,額頭靠着博誠言的肩膀,雙手卡在自己與博誠言之間是捲縮着的。“誠言。”也閉上眼睛。
“嗯?”
“我愛你。”
博誠言嘴角彎起。
下午3點45分,護士整理好博誠言要的東西,拿着表格文件急匆匆的往博誠言休息間跑,怕去晚了,博誠言會不高興。到了博誠言休息間門口,護士整理一下自己身上弄皺的護士服,深深吸氣,呼氣,擡手敲門,“博醫生,我能進來嗎?”沒人迴應,“博醫生,博醫生……”護士連續敲了幾次門叫了幾次博誠言,都不見迴應,護士以爲自己在忙的時候不注意,博誠言本人已經離開醫院了,護士跑回總服務檯撥打博誠言的手機(是隨身帶的,不是醫院裡博誠言的備用手機)無人接聽,護士跑到門衛那裡問門衛有沒有看見博誠言出去,門衛說沒有,護士又跑回到博誠言的休息間,敲門,“博醫生,博醫生……”
博誠言睡得太死,沒有聽見,到是躺在博誠言身邊的博康聽見了,博康推了兩把博誠言,博誠言慢慢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是濛濛隆隆的,“怎麼了?哪裡睡得不舒服?”
“有人敲門叫你啊。”
“叫我?”博誠言想到,“我不去開會。”每一次重大事件後,醫院總會開上半天會,說什麼研討實戰,溝通經驗,其實都是坐在那裡說大話,說自己救了幾個人,能耐幾強悍。關於這種會議博誠言是最不想參與的,閉上眼摟着博康要繼續覺覺。
“什麼哦,開會是很重要的事,你不去?”博康輕打博誠言的臉。“怎麼行?”
“博醫生,博醫生你要的東西我弄好了。”門口外的護士說。
“東西?”博誠言條件反射,坐起身,掀開被子,下牀穿鞋,拿起牀邊的襯衫穿上,套上褲子,“爸你等我一下。”拉被子高一點,蓋過博康的肩膀,“彆着涼,春天時冷時熱的。”
“嗯。”博康點點頭。
“好可愛。”博誠言在博康臉上親一個,轉身走到門旁開門,未讓門外的護士看清裡面的情況,博誠言人先站在門外、
“您要的質料我弄好了。”護士遞一小疊紙給博誠言。“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會吧,我先看過再告訴你。”博誠言拿到質料就開始低頭翻看。“很用心啊。”在病房號跟名字上面附帶了黑白相片。
“沒有,分內事嘛。呃……”護士沒有交給博誠言東西后馬上離開,雙手放在身後,咬着脣片,不敢看博誠言的臉。
“有事嗎?”博誠言擡頭見她這樣。
“呃……博醫生,上午是不是有人犯錯了。”
博誠言拿着質料本的手後襬,另一隻手配合的也後襬握住拿着質料的手,認真的看着護士,“裡面有你的親戚?”這麼關心,不是親戚就是將來的另一半了。
“呃……”護士不好說,彎身向博誠言半鞠躬,後退幾步,“沒事我走了。”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