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情人?記者拿下相機,博誠言哀傷的側臉,抱在博誠言懷裡的博康想笑,但頭更暈了,眼米米,睫毛快要掩蓋視線,博誠言見博康的情況這樣,嚇得叫博康的名字,要博康不要睡覺,路過的人被博誠言瘋狂的舉動嚇着了,保安叫不到車抱歉回到博誠言身邊。就這一瞬間,記者猛然想起自己跟團隊開來的車,相片不拍了,掛相機在脖子,跑去開車。
博誠言摟抱着博康向有開私家車的人求救,他們當博誠言是神經病或是有傳染病的人開車躲開博誠言,速度離開。這等情景,博誠言抓狂了,自己這麼有名,爲何還會遭到此等對待?是自己樣子不像相片上的人,還是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無藥可救了?博康沉沉睡去,博誠言絕望的落淚,搖着不會醒來的博康,坐在地上,保安看是這種狀況,正要返回公司向主管報告,一輛半破舊的小型麪包車停在博誠言面前,裡面的人拉開車門,幾名記者出現在車裡,看到博誠言此種情況,不盡嚇了一大跳,大家都忘記了爲現場拍照,突被藏在心底深處好久沒有用到的良知震動住了。
一名剛纔在拍博誠言和博康照片的記者跳下車,“上車,我們去醫院。”
博誠言首先看到的不是他們的臉,是他們脖子上掛着的相機,博誠言會介意嗎?不,博誠言不介意,抱着博康從地上站起來,上了車,跳下來的記者不耽擱,轉身也上了車,保安幫關上門,看車遠去後鬆了一口氣。
車子往最近的醫院方向開,坐在小型麪包車裡的博誠言,輕拍博康的臉,查看博康的情況,博康呼吸微弱,溫度不穩定,心跳得很快,博誠言着急了,“快點,擺脫。”
圍在博誠言身邊的記者,有人說“我們司機正往最近的醫院開,很快的。”
又有人說,“放心,他沒事的,醫院就要到了。”
有人給車子開往最近的醫院打電話,一切辦好後,車子是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醫院門口,但他們倒大黴的遇上一個剛好轉紅燈,司機要停,博誠言阻止,“不要停。”
“可是……”司機還是停下了,“這個是交通守則。”
“該死,爲什麼這不是救護車呢?”博誠言不怪他們,但還是氣憤爲什麼沒有什麼車子經過的十字路口,還會安置一個見鬼的紅綠燈,這樣的決策是交/警的疏忽還是交/警的一時腦熱?博誠言無力再管。
他的憤恨記者明白,不反駁他,到好心的安慰他,不要擔心,不要急。博誠言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謝他們,紅燈換成綠燈,車開了,很快,到了醫院門口,醫護人員推着病牀站在醫院門口,記者開車門,博誠言抱着博康下車,不放博康在可推似病牀上,直接跑進醫院,醫護人員和記者跟着博誠言,博誠言進的是另一家醫院,卻像在自己醫院一樣發號施令,“帶我去空出的手術室。”
“病人我們還沒檢查呢。”一個醫生上前說。
博誠言腳步不停,“你是新來的嗎?這麼不懂事?叫你們這裡能說話的出來。”左右看,“手術室在哪裡?”
“這位先生,我很理解您的心情……”
剛纔拍博誠言片的記者一把拉住那名與博誠言對話的醫生說,“你不知道他是博誠言嗎?”
“啊?”醫生愣了一下,“我……我……”我還真沒認出來,博誠言出現不是羣人圍繞,就是威風凜凜的重要人物嗎?怎麼今天的樣子……不像,真的不像。
有些沒認出博誠言的記者跟沒認出博誠言的醫生們反應一樣。認得出博誠言的記者嘆氣,都是些只記得光圈人物,而忘記人物的本身只是個平凡的人。認得出博誠言的記者推醫生。“你什麼?還不快帶他去。”
醫生回神,“哦……”馬上帶博誠言改門道走。
一羣無事做的醫護人員跟一羣記者站在醫院大廳裡,說不上好熱鬧,碰巧撞見此景的病人也上前問問。很可笑的,看戲的人比擔心的人還要多,社會就是這樣,痛不在自己身上那就不叫痛,那叫戲,那叫熱鬧,看看吧,多熱鬧啊。沒認出博誠言的記者們紛紛問認得出博誠言的記者,爲什麼不說他是博誠言?害他們傻蛋的跟着他瞎鬧這麼久,要是知道是博誠言就趁其不備用微型攝像機拍幾張相片,上不了頭條,也能在報道里多重複幾次。認得出博誠言的記者(也就是主動回去幫博誠言的記者)不說話。
一位醫護人員上前,“你們誰是他們的負責人?”
認得出博誠言的記者,“我。”
“麻煩你解釋一下。”
手術裡,沒有副手,只有2名護士做博誠言的助手,她們很熟練,博誠言說要什麼工具,她們就遞什麼工具給博誠言,因爲人手不夠,手術做得很辛苦,很漫長,要收尾的時候,博誠言叫護士們先離開,博誠言自己自己一個人完成後面所有的手術過程。
1小時後——
博誠言放下所有觸目的工具,眼淚一滴一滴的跑出眼眶,博康的心跳微弱,博誠言拿下口罩,緊緊握着博康的手,“我怎麼沒有發現,你有心臟病?”明明自己愛他愛得連命都不要,又怎可能有疏忽之事呢?不可原諒啊……“我是個混蛋。”博誠言低頭,祈求上天不要這麼殘忍,“不要突然帶走他好嗎?拿走我的壽命吧,我的命很長,你要拿多少就拿多少,但是他的不行,我需要他,他是我活着的意義,你要是拿走了他,還不如拿走我的靈魂。”博誠言不清楚自己的祈禱是否有效,“爸,爸……不要離開我,你聽見沒有,你要好好的,爲了我,爲了我,不要放棄……不要拋下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拜託……別拋棄我……”跪在病牀旁,雙手抱住博康的手臂,頭輕靠在牀邊,耳邊聽到的是心電儀器發出的嘀嘀聲。博誠言捏緊博康的手,想要用盡自己的力氣去抓緊他,但又怕他疼。愛憐,是博誠言一直對博康使的套心術,要是博康不能感受,博誠言只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