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來嗎,我又不是很餓。”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博城言嘆氣,“不用向我道歉。”
“城言。”
不要這樣叫我,我會心痛。博城言手掌後摸,摸到博康的手,拿開,轉身面對博康,笑不出來,另一隻手放在博康肩膀,低頭,脣片張開,要吻他麼?博康雙眼一隻看着自己,那眼神,那表情,都在說着害怕,博城言眯眼,後退,無奈看這難得來的氣氛被自己這麼輕易放手。
有時候深愛一個人,可以原諒他犯下的所有錯誤,看慣他所有的缺點,好的,壞的,在博城言面前,比不上博康在自己身邊更爲重要。想玩,就去玩吧,男人有幾個不愛玩的?博城言是男人,愛不愛玩,要看博康想怎麼玩。博城言不會發狠,只會自己一個人喝幾杯悶酒。
博康坐下,博城言打少許的飯給博康,博康有多節約,博城言最瞭解,打多少給他,他就會吃多少,決不剩,要是餓,就自己去打。多麼老實厚道的博康,今天卻撒謊,她存在的分量比我還要重嗎?博城言輕笑,咽不下口裡的飯,好苦,博城言捂着嘴,跑到衛生間,吐起來,剛吃的,今天吃的,能吐的都吐,博康放下筷子跟過來。
博城言沖水不給博康看見,用杯子接水,浪口,毛巾擦嘴,轉身對博康說,“沒事。”繞往旁邊,走進客廳。
博康回頭,看博城言的背影,“城言。”
“爸,我有事,出門一趟。”博城言按心情是呆不住家裡的,換鞋。
“城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剛纔吃的都吐出來完了吧,博康站在玄關。
是,我是不舒服,博城言換好鞋,站起身,“沒有,真的有事,爸,晚上……”
“不回來嗎?”博康表情變得太快,害怕一個人在家的寂寞。
不回來?我想不回來,真的不想回來,可我放得下嗎?眼看就要把他雙手送人了,自己還在假裝聖人,可笑,可悲。“回啊,怎麼不回來?”博城言擁住博康,“不回來,我能住哪啊?宿舍,我可說好不回了。”
“城言。”好溫暖,博康剛要擡手擁住博城言。
博城言鬆開手,轉身開門,“我很快回來。”
“路上小心。”博康不清楚博城言聽到沒有,們關起來的聲音,好響亮,博康能感覺到博城言,“生氣了。”博城言生氣的原因,博康沒有想到,只是知道博城言不高興了,淚滴一下,一下的,落在地上,啪嗒聲散開,彈跳着,透亮木色地板。
博城言跑出來就是爲了呼吸新鮮空氣,在博康身邊,博城言會不時想到博康身邊站了一個她,畫面和諧,幸福,插不進去的自己,真的就守着一直不出手嗎?博城言善良的心,害怕不能撐太久。
“悲傷嗎?”好聽的聲音。
博城言轉身,風迎來,戴面具的男人就站在博城言身後,黑色的長髮散開,髮尾甩了一下,好看的弧線藉着月光,閃亮刺目。“是你。”博城言記得他。“不要說,在這裡碰上是巧合吧?”博城言懷疑這個男人。
“我沒有惡意。”男人擡手,投降姿勢張開手掌。
“沒有惡意?那是有意咯。”
男人拿下左手手套,手背想博城言,亮出自己結婚戒指,“注意看。”
“你結婚了,也可以搞外遇啊。”結婚很了不起嗎?博城言受打擊,很不爽。
男人搖頭,“你不懂,我有多愛他。”男人走近博城言,拿下戒指,博城言看見男人戒子下竟然有一塊觸目的傷疤,“可他就給我留下這個,一走了之。”
“你想說什麼?”這是暗示,博城言知道,這是暗示,一定有什麼事在一點點的,慢慢的出現。
“記住它。”男人戴上戒子,套上手套。
“我不懂,我不懂你爲什麼要幫我找工作,不懂你爲什麼送我球拍,不懂你……我完全不懂,我們見過嗎?我們有關係嗎?我有幾個親戚,我還不清楚?還是說……”博城言想起自己不是普通人,“我們是一樣的?”
男人不解釋,只顧說自己的事,“我認識博素言。”
“素言?”我弟弟?
“可他不認識我,就像你一樣,我認識你,可你不認識我,不是記憶刪除,是沒有到時候,到你明白的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男人聲音太輕,博城言聽不清,卻能感覺男人對此地的留念,男人突然轉身,背對博城言“我還認識你父親。”
“你……”博城言意外,“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嗯。”男人承認,“說不完,太長的故事了。”
“我是父親親生的嗎?”博城言不斷的確認,“要是不是,我是什麼?”
“你是精靈,”男人的答案和冰冷男人給博城言的答案一樣,“他是你的生父,也是……”男人停頓。
“也是什麼?”
男人擡頭看天,“好美啊。”
“我愛他。”博城言很少和陌生人說這些,博城言明顯看到男人意外的動了一下,“你也愛他?”直覺在告訴博城言。“是不是?”
“呵呵……”男人爽朗的笑。
“說。是不是。”
“我說不是,你還是會認爲我愛他。”男人聲音真的很好聽,如風撫弄水面,層層疊疊,卻又舒緩交替。“城言,不要太保護對方了,倒時,什麼都得不到。”
男人說的沒有錯,博城言雙手收進褲袋,“我怎捨得,他不快樂?”博康根本不愛自己。“我寧可自己不快樂,困住自己一生,也不願意束縛他。”博城言的愛來得太瘋狂,關係上的極端,更加墊定今後的掠奪,“我並不是個善良的人,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囚禁一個人的方法很多,你,做不出。”再來一陣風,男人手按按面具,“我真要走了。”
“我們,還能見面嗎?”博城言沒見過男人幾次,卻莫名的對男人有種熟悉感,彷彿久別的朋友再見,不會生疏,不會遠離。
“看看吧。”男人慢慢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