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你以爲你扛得住我的法術?”瀾月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裡面夾雜了對慕雲昭的小瞧。
“扛得住亦或是扛不住,你只要試試就知道了。”
“試試就知道了?”
“你可以儘管試試,看看你一個人單挑我們五個人到底勝算多大。”
“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還以爲自己是很厲害的角色?該是時候讓你們瞧一瞧這仙入魔的本事!”瀾月狂笑着,揚起手裡的一個木製法器,法器上揚四十五度角,一陣光芒閃過,只聽得瀾月大聲說道:“暴風天降!”
一陣龍捲風從瀾月的腳底下升騰而起,向着慕雲昭而去,這龍捲風來勢洶洶,一下就把慕雲昭翻倒在地。失去仙咒術的光罩,慕雲昭直面這龍捲風的強大。
此時李瀟玉眯起眼睛細細觀察着瀾月每次施法的關鍵點,對於瀾月這種高暴擊的殺手,她需要做但就是在破防降攻擊的同時尋找着瀾月的破綻。
這瀾月的招式確實厲害異常,僅僅是一個大風就把衆人吹的是人仰馬翻,就連母神的仙體都招架不住。
若是這瀾月這般厲害,難以想象這後面的魔化物又將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存在,莫非這就是魔化物的本事?要知道後面還有失蹤的墨韻、李瀟融、宋戚風還有覺醒的父神和母神。這些人任何一個成了魔都不是一個好事,而她要做的就是藉由這一次仙入魔的機會,尋找魔物的通病。
如果是這最開始的胡蘊是一個皮脆的魔物,那麼這瀾月絕對是一個高輸出高爆傷的魔物,但是這高輸出的魔物必然是防禦力低下,除此之外該是有一些相剋的屬性,但會是什麼呢?
李瀟玉的眼睛瞥向瀾月身後的一個巨大的鐵柱子,這個鐵柱子散發着隱隱的光芒,彷彿是這瀾月的力量源泉?她不自覺的拿着極遠鏡去看那鐵柱子,隨着極遠鏡的推近,她看到了一種稱之爲生機的東西。
這仙如果真是遠離人間尋找山中之神的話,那麼人與神之間的仙就該是能夠遠離人卻又能夠獲取神的力量,若是這個假設是對的,那麼瀾月身後的鐵柱子應該相當於她的根莖,又或者稱之爲源頭。
這力量有供給必然有消耗,若是能夠在消耗差不多的時候,用盡全力將這鐵柱子摧毀,這瀾月的力量變成了無根浮萍,任由他們拿捏了。
想及此,李瀟玉趴在慕雲昭的耳邊,輕聲說道:“昭,辛苦你拖住瀾月,消耗瀾月的功力,我要跟蕭史權力攻擊她身後的鐵柱子。”
慕雲昭看了一眼那跟鐵柱子,也感受到了那裡的生機,心下了然,“嗯,你小心些,我引開瀾月。”
此時慕雲昭一個飛躍來到李瀟玉的對面,迫使瀾月背對着李瀟玉,蕭史快速的移動到李瀟玉的身邊,低聲問道:“你方纔看我,莫非是要我做些什麼?”
蕭史這句話倒是讓李瀟玉有一種心有靈犀的錯覺,可這種感覺也只是一瞬,她定下心神,“看到瀾月身後那個鐵柱子嗎?雖然有些小,卻有着盎然的生機,若是摧毀了它,也許就摧毀了瀾月的法術蘊藏之地,沒有靈力的法術只能作廢,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權力輸出,攻擊這鐵柱子?”
“對。”
“你有幾成把握?”蕭史擡起頭看向李瀟玉,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勝算。
“毫無把握,我只是想試試。”
“毫無把握?你這是靠着直覺?”
“也不是直覺,而是靠着觀察。”
“那你打算如何攻擊?”蕭史掂量了一下自己在鳴凰樓的法術造詣,這裡雖然可以解禁法術的使用權限,可他的法術到底根基淺薄,怕是難以摧毀一個鐵柱子。
“這瀾月總是喜歡用沙塵,風暴之類的土系傷害,按照五行相生相剋,能破土的有金也有木,,好在你是金系而我是木系,你我可以集合全力攻擊這個鐵柱子,當然還需要宋戚霆的火系。”
宋戚霆此時也跟着跑到李瀟玉的身邊,眼下只有李瀟玉這邊是最安全的,他聽到李瀟玉這般說挑高眉頭,“火燒鐵柱子?”
“對。”
“那沐沐呢?”王箬沐歪着頭也跟着跑到了李瀟玉的身邊。
“驅魔師繼續降低瀾月的攻擊速度和攻擊頻率,並且延緩瀾月的攻擊力量,保護昭。”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擊?”蕭史很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將這個不可一世的瀾月一招摧毀。
“等那鐵珠子再亮起來的時候,這代表了瀾月在續充能量,這是她最薄弱的時候。”
不得不說李瀟玉的判斷很精確,這種精確使她得到了一戰定下了團隊首領的地位,而此時慕雲昭則是咬牙堅持着,忍受着瀾月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李瀟玉看着慕雲昭的臉色越加蒼白,她逼着一口氣,她知道這一次必須跟時間賽跑,賭一賭老天偏向誰那邊。
“聽我口令,一,二,三,丟出你們的法術,快!”
當這鐵柱子再次亮起來的時候,蕭史、宋戚霆和李瀟玉快速的丟出法術。
就在瀾月狂妄的蹲下身子,挑起慕雲昭下巴,得意忘形的問慕雲昭服不服氣的時候,鐵柱子應聲碎裂。
“啊……”一聲悽慘的大叫之後,瀾月怒氣沖天的回過頭,正好看到鐵柱子被摧毀,“你們!”
李瀟玉拋出守護之光,拋出去的繩索將慕雲昭拉至身邊,而瀾月狂怒的沙球只能在光罩之上來回彈跳,卻傷不到李瀟玉的守護之光。
“李瀟玉!你這是找死!”瀾月這次是歇斯底里起來,整個人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蟒,紫蟒張着大嘴朝着守護之光撞去,每撞一次,蛇嘴裡的毒液就噴灑出來腐蝕一點守護之光。
李瀟玉此時無暇顧及這瀾月的瘋狂,她騰出手來救治慕雲昭,這慕雲昭所幸是在鳴凰樓被魔物用法術所傷害,靠着巫醫師的治療可以原地滿血復活,若是在外面,怕是得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傷勢好轉。
慕雲昭輕咳幾聲,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瀟玉,擡眼在看看光罩之上那已經將蛇頭撞爛還堅持不懈的瀾月,他嘴角溢出一句詫異的話來,“姜這麼愛己嗎?愛的寧死也要拉着己陪着去死?如果這是愛,那麼這愛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這話傳入了瀾月的耳朵裡,她的大蛇頭晃悠悠的擡了起來,可以感覺得出瀾月是茫然的,彷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若是你愛曾經的我,爲什麼不願意恭喜我重獲新生?爲什麼不願意祝福我生活幸福?若是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又爲什麼非要擁有而不去守護?我不懂你所謂的愛情是什麼?但我知道,你的愛情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牢籠,不被世俗所接受,被你一意孤行的去執行。”
慕雲昭輕咳一聲,站了起來,這是他與瀾月隔着守護之光的一次對話,此時的瀾月儘管是紫蟒,儘管是曾經的姜,儘管他被迫參與到了姜的生命裡,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跟這段過往說句再見。
“姜,你太沉迷於過去,沉迷在了你我在一起服從父神的日子。可這斗轉星移轉變了很多,變得不只是人心還有神性。姜,你不該太執着於相守,要知道太苛刻的相守那如同監獄,這種監獄一般的暴行,會讓你失去的比得到的多,知道嗎?”
慕雲昭撤去守護之光,看着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瀾月,此時瀾月長髮披肩,儘管她用法術修繕了容貌,可是這一頭的白髮顯示了她油盡燈枯的法術,而他也知道她幾乎到了末日。
“姜,這一生,你是我父輩的人,你我本就不該再有交集,這是命也是運。而你該做的便是要順從命運,更要順從這種安排。”慕雲昭走了過去,將手搭在瀾月的肩膀上,“我依稀記得上一世你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只是你現在被戾氣包圍忘記了那句話,但是沒關係,現在我可以再講給你聽。”
慕雲昭蹲了下來,感受着瀾月抖動的肩膀,他溫柔的伸出手,幫她把碎髮挽到耳後,他的聲音很暖,將瀾月的眼眶染紅,讓瀾月的淚水緩緩流下。
“瀾月,你曾說過,願時光溫柔的待你,也願你溫柔的對待時光,你還記得嗎?”
“被溫柔以待?”瀾月吶吶自語的看着慕雲昭。
“你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溫柔的對待每一個人,這是你的夢,也是你的心,而你現在只是忘記了本心。可是你也說過不忘初心,才能負重前行,你更說過,負重前行是爲了守護你最愛的人們。”
“我說過嗎?”瀾月傻乎乎的擡起頭看向慕雲昭。
“你說過,只是你被韶華灼傷,失去了初心,現在的你若是放下,便會釋然,要是釋然便會重獲新生。”慕雲昭緩緩說來,此刻的他像極了她的心靈導師,爲她帶來溫柔與光明。
“我還有機會嗎?”瀾月緩緩的說道,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她好想有很多殺戮沒有洗清罪過。
“若是你釋然了,便不再介懷,不再介懷,便是進入無妄界,也就不會失望和傷心。”
“是這樣嗎?”
“是的。”
瀾月嘴角緩緩揚起,她看着慕雲昭,顫抖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之上,“上一世我沒愛夠你,你卻入了輪迴。這一世我還沒來得及愛你,你卻被我傷害。若是來世,我想最好的愛,便是不見不愛,才能你不欠我,我不欠你。這樣我就沒有了執念,也沒有了惡念,你說可好?”
“好,只要你幸福,一切都好。”
“那我走了,你要保重。”
“好。”
瀾月點點頭,含着微笑,全身碎成一點一點的片段,隨風而去,只留下丁點的溫度讓慕雲昭知道她瀾月曾經存在過。
【作者題外話】:鳴凰樓快寫完了,還有幾個BOSS就只要回到唯方大陸的現實世界進行全力角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