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淑女路線的白團大人也回頭吱了一聲,對自家主子投以了深深的鄙視之情。丫的讓姑娘我來拉車,雖然只是做個樣子,雖然一直是你們以內力驅車,但這實在是侮辱了俺淑女形象,怒啊怒!
白逸酃伸爪安慰之。
丁當大人見後眼睛冒了星星,趕緊竄到龍之軒的爪下,原本以爲也會受到龍大皇帝的寬慰,結果某皇帝將它馬車屁股一丟,緊接着就聽到馬車屁股後面一聲狼嚎,有個人影從馬車底下冒了出來,“哪個傢伙丟石頭砸我!”
“……”
神兔丁當大人很受傷。
他身軀如此柔軟,毛髮如此順滑,這丫的是哪個感覺器官有了障礙纔會說他是石頭?
“吱!”丁當大人一臉委屈地朝淮清洛呲了牙。
淮小姐更委屈,憑啥要她鑽車底啊!憑啥啊,就因爲她個子小,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小個子的?於是兩個受委屈的人在車底開始拔車皮,拔着拔着出問題了,馬車突然陷入了泥灘裡。
砰!
馬車底裡突然鑽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好多人頭,男的、女的、面貌清秀的、面目猙獰的——
“……殺人啦!”一夜招搖的馬車團瞬間再一次被衆人當成了焦點。原本看熱鬧的百姓不看熱鬧了,將五人二兔組合攔在馬車裡,用一雙雙探究的目光將五人二兔掃視了一遍。
“妖孽!”有人罵,“殺人如麻,肯定是妖孽!”
被稱成妖孽卻厚顏無恥的淮小姐笑嘻嘻地伸出兩根手指做出了勝利的姿勢,“多謝誇獎多謝誇獎!俺也有當妖孽的心結果就沒有星探來發掘哈!”
餘下四人紛紛翻了個白眼,甘願讓你當妖孽禍國的男人不少,就是某人不願意啊!
淮清洛哪裡管那四坨不斷翻白眼的舉止,繼續在那裡跟百姓們叨,叨得幾個原本還義憤填膺恨不能將某坨抓到豬籠裡的百姓們紛紛抹汗。
這是人麼?哪有人說半天話結果連個停頓都沒有的?
“總算逮着你了!”這麗勒最近不太平,當官的都恨不能將那個神出鬼沒的醉酒公子逮出來狠狠地揍上幾拳,如今聽到有人半夜運人頭,火瞬間冒起來了,衝到淮清洛的面前,火還沒有發出,便聽到有人淡淡的道,“哎呀喂,這不是劉大人麼?”
妖孽淮笑。
劉大人怔了怔,一臉疑惑地盯着淮清洛。俺們認識?不會吧!
“淮大人,你不認識雜家了?”淮小姐閃動着眼睛。
“……”四坨再次翻白眼,親,你啥時候變成太監了!
“雜——雜家?你是?”
“雜家是皇帝身邊的玉公公,不認識了?”
凰子引在麗勒根本就是有名無實,他身邊的太監自然更不會得別人的待見,那劉大人一聽鼻子翻了翻,冷笑,“原來是玉公公,不知道玉公公來此處做什麼?宮裡的規矩似乎是太監不得隨意離宮吧!”
“是呢,我原本是不能隨意入宮的,但因爲要迎接貴客,所以不得以出來了!”淮公公彬彬有禮地答
。
“貴客,這四位?”劉大人小眼睛眯了眯,其實這四人確實長得龍章鳳姿,一看就絕非等閒之輩,但他劉大人是凰言文的寵臣,什麼樣的人會放在眼裡,於是直接選擇了忽視,再笑,“什麼樣的貴客需要玉公公破除皇家規矩來迎接?”
淮公公不說話了,因爲這個時候暮野寒彪悍的從袖子裡甩出了一樣東西——一塊屠克爾真王子的令牌,那劉大人一看到令牌,眼睛一直,差點兒摔到了地上,“哎呀,想不到真王子親自駕到!”
這調調,這語氣,真是讓人不想笑都難。
那劉大人拱手跟暮野寒行禮,結果白逸酃也甩出了一塊腰牌,那廝一看,白眼翻得更重——想不到大清帝國的皇帝也來了!
給兩位尊貴的人施了禮,剛想說話,突然又聽到淮公公道,“哎呀,劉大人,你這是磕的哪門子的頭啊,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你敢跟別國皇帝說是一家人麼?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估計也不敢啊。
“玉公公開玩笑了!”
“哪裡開玩笑,我這不也是有難題找劉大人麼?對了,這些人頭怎麼辦?”馬車裡還藏着幾十個人頭,還有幾個風韻猶存的人頭正對着劉大人直直地翻白眼呢!
“……公公打算如何處理?”百姓現在可都在看着他呢,難不成讓他迫於對方的壓力將此事壓下去,要真是壓下去了,那他今日估計得——臭名遠揚了!
“劉大人打算如何處理?”淮清洛眨動着無辜的眼睛,很替劉大人着想地望着他。
劉大人再次抹了汗,將此事壓下去,自己被罵死,將此事追究下去,別國的皇帝估計得把他整死!
“……此事,此事當然得——”劉大人一時心疾發作,栽倒在地。
淮公公挑了挑眉頭,無奈地半蹲下來,“劉大人怎麼在此時暈了呢,真是可惜,淮小姐拍了拍豬頭臉。”想不到劉大人竟然如此膽小!“
暮野寒一說,百姓們怒了。
敢說俺們麗勒國的人膽小,真是氣死人了!於是,愛國的百姓們拿起了身邊可以拿的所有武器進行進攻。
雞蛋,砸之!
白菜,丟之!
衣裳,脫之甩之!
可偏偏面前的五人二兔悠閒得很,你砸你的,我們聊天聊我們的。於是淮小姐拉着四個人在那裡聊天,聊着聊天激情就來了,外面馬聲得得,淮清洛挑眉:“哎呀,好戲來了,快出來看戲!”
暮野寒將她擰到了面前,“剛纔我那戲演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獎勵?”
“你要什麼獎勵?不會要和白大哥搞一回基吧,我其實比較贊成的!”
“……明清軒,你是聰明到了極致變成了呆子還是真傻!這戲我不演了!”暮演員彪悍罷演,淮小姐只好恬着臉皮去找白逸酃,白逸酃沒有直接拒絕,卻是看着她笑,湊近一點說,“我們有許久沒有坐在一起聊個天了?”
“嗯?”淮清洛直接裝傻,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量,狠着咧,“哎呀喂,要聊天
啊,啥時候不能聊,你要聊啥?”
白逸酃鼻子哼哼,不理。
淮小姐直接將凰子引忽略,然後瞟向了龍之軒。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龍之軒她是不打算用的,因爲凰言文在北凰那裡碰個壁,估計想讓那狐狸不記仇有些難。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論來,外面的馬聲已經停止,人已上前來。
“嗯?本王不知清皇和四王子前來,未能遠迎——”
“嗯,的確沒有來遠迎。”淮小姐在裡面答。
凰言文挑眉頭,不過好歹他也是一個上位者,馬上反應過來,笑道,“王子開玩笑了!”
“呵呵,你也說笑了,我不是王子!”他是在馬車裡說的,凰言文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只好道,“那想必是清皇了?”
“呵呵——”淮清洛不答,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他這一沉默凰言文就有些忐忑了,心裡七上八下的弄得他有些癢癢,“既然到了麗勒,那便是我們麗勒的客人。”
“是啊,雜家是麗勒皇上的舊識,攝政王確實應該儘儘地主之誼給我們準備些好玩的好吃的!”
雜家?
這稱呼有點——不太像皇族人的稱呼啊!
難道他們屠克爾族的人和清朝的人稱呼都那麼詭異。
“對了,攝政王爺,貴國的迎賓之法甚是奇特,那麼多百姓以雞蛋魚肉來迎接,看得雜家以爲麗勒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已經趕超北凰大清了呢!
外行人聽熱鬧,門行人聽門道,這句話一聽就有問題,凰言文也懶得管那句雜家了,人家喜歡將太監的稱呼用自己身上他也沒辦法,”鄙國百姓不知兩位貴人前來——“
“哎呀喂,能不能麻煩王爺讓我們下馬車來,這裡面貴人太多,擠着咧!”
於是,麗勒國目前最尊貴的攝政王凰言文很苦逼地躬着身子,以大國的禮節熱情地迎接兩大上位者,結果兩大上位者在轎子裡移了幾個位置後突然間說‘哎呀腳扭了!能不能勞煩攝政王扶上一把!’
凰言文臉色發青,面上卻保持着溫和的笑,現在他還得罪不起兩大國的上位者,天曉得萬一哪一句話惹他們不高興了他們會不會興兵東下,直接將他們麗勒夷爲平地?
旁邊觀看的百姓們個個面色如灰,他們哪裡會想到,自己國家最尊貴的王爺竟然會如此低聲下氣,尤其,尤其這些人還是殘害那麼多兄弟姐妹同胞的兇手!
倒喝彩聲、冷抽氣聲不絕於耳。
當他們看到凰言文辛辛苦苦使用了一百八十計纔將其哄出來的人竟然是一個身襲着橘黃色宦官袍的太監時,臉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了抽。
太監?
攝政王竟然對一個太監如此畢恭畢敬?
凰言文也怔了,他哪裡會想到,自己剛纔卑躬屈膝迎接的人竟然是一個——太監!
“呵呵,想不到王爺對朕的貼身太監都如此恭維!”白逸酃一掀車簾從裡面走出來,冷冷地瞟了凰言文一眼,突然彎了一下嘴角,意味深長的掃過淮清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