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小姐也很受寵若驚啊,一直抓着凰言文的爪子細述了剛纔被攝政王爺相扶的感動、感激以及感慨之情,凰言文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了抽,終於還是忍住了,沉聲說,“清皇身邊的能人異士倒是不少!”
他將白逸酃和暮野寒都掃了一遍,順便也掃了一眼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龍之軒和凰子引。這兩個人雖然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氣強十足,他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也絕對是人中龍鳳。
西、南兩邊的大人物都來了除了東、北,東邊是麗勒國,北方是北凰。
“攝政王爺,聽說貴國的特產極多!”說話的又是那個極不要臉的太監淮公公。
凰言文此時當真想用針將某人的嘴巴直接給封起來,可偏偏現在他又得罪不起這個人,嘴角抽了抽,沒有答話。
淮小姐道,“貴國雖非四國之中最盛之國,但吃貨卻是極其的多。”
吃貨!
懂得淮小姐罵人意思的四人加兩兔挑眉頭,擠眼睛。
凰言文面上平靜,心裡卻五味俱灑,這廝竟然當着兩國當權者的面如此大膽,可見得他是極受兩國當權者的重用的。
忍吧!他能走到今時今日,除了足夠狠之外,還得極會隱忍。
當晚,馬車兵團齊唰唰地朝麗勒使館前去。
淮小姐在臨走前說哎呀這麼多雞蛋丟了多可惜了,好歹也是麗勒百姓送給他們的禮物是不是,於是派人將那些砸在地上的雞蛋拾起來,白菜撿起來,還說要做一頓豐盛的美食。
百姓們呈不斷翻白眼狀,不僅對着淮清洛翻,也對着凰言文翻。
沒骨氣的領導人,直接導致了民族的衰敗!
當晚,淮清洛將廚房裡弄得噼哩啪啦,聲音大得讓幾個美男人面面相覷。暮野寒最直接,直接擰了兩桶水在廚房門口坐着,凰子引則坐在屋頂,白逸酃和龍之軒兩個人一人掛在廚房外面的樹上,斜身睡着,表情寧靜。
“你們四個就不能進來幫幫忙!”某人對着外面四座佛像吼。
“我要保護你的安全!”暮野寒在門外跟她對吼,笑話,讓他堂堂屠克爾的真王子下廚房燒菜?
龍之軒和白逸酃對視了一眼,眯眼笑了笑,凰子引呈一臉無奈地從屋頂上跳下去,然後捋袖子開始幫忙,結果卻遭到了淮小姐的嫌棄:“君確定在之前沒有殺過人?沒有沾上一點血腥氣?有些血肉眼是看不到的,要用放大鏡!”
凰子引咬牙笑,“君確定,卿放心!”
暮野寒一聽,不悅了,甩甩藍袍子就往裡閃,飄了幾步就接受到了凰子引的毒針侍侯。淮小姐眨眼,“君知否,君中了凰君之一笑半步癲之毒針。”
暮野寒不動了,怒吼,“正常點說話!”
“……”
裡面三坨在不停的叫囂,外面的兩坨卻異常的安靜。
白逸酃眯了眯眼,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玉,“四年前我初識她,那時候我便說過此生非她不娶。”開門見山,勿須遮遮掩掩。
龍之軒淺笑,“誠如我
意。”
“你是記得她也好記不得也好,我此次定要帶她回清朝。”
白逸酃說完,從樹上飄了下去,徑直往廚房裡走。裡面三人正打得火熱,突然聽得外面有人道,“這塊玉,你曾經見過,我也曾經說過,這塊玉永遠替你留着,即使你永遠都不打算接受它!”
淮清洛突然滯了滯,雙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逸酃。
“清兒,你是自由的,逍遙的,隨性的。那一年的相遇,我的心便已經交給了你,我原本以爲那是一個相逢相識相知的開始,卻不知道那只是我沉淪你離開的開始。我從未強求過你,只願一直追隨着你的步伐一起往前行,即使前面一直是荊棘坎坷,即使我深知也許再往前一步得到的只會是你的翩然離去的身影。我依舊願意一直等下去,這塊玉便是我的心,你要願意跟我一起,請,收下!”
淮清洛向來做事情隨性無賴慣了,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瘋瘋癲癲沒有個樣子,但她心裡明白得很,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如今說她不感動,那是假的,有白逸酃這樣的男兒喜歡她,誠然是她的福氣。
但,讓她帶着龍之軒的球接受他?
何其難矣!
這邊爲難事還沒有解決,那邊暮野寒也過來湊熱鬧,將白逸酃手中的玉奪過來看了看,漫不經心地放回,然後從身上取下了一條腰帶,“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腰帶,我從來沒有將這條腰帶送人,你說個準話吧,你要是願意跟我回屠克爾,我馬上就帶你回去!”
兄長,長者,行者,悟空,你們來不是來幫我攻下麗勒的麼?難不成你們來就是專門來爲難我的?
一塊玉,一條腰帶,淮小姐有些爲難了。
爲難的是,怎麼拒絕呢?
這幾日出奇安靜的凰子引突然擡起了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從懷裡去掏東西,淮小姐咬牙切齒,靠,凰子引你敢也過來湊熱鬧我將你給剁了你信不信!
凰子引眉眼挑挑,露出一副老子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意思,他裝模作樣的把了把她的脈,良久後才道,“近日身體如何?”
“……”淮小姐眼睛閃閃,突然腦子一轉彎,“我最近肚子總有些痛。”
“嗯,你近日心情鬱結又加之半夜不睡,直接導致了葵水不調,這樣不好!”
淮清洛臉上紅了一片,孃的凰子引,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嗯,該睡了!去洗洗睡吧!”在廚房裡搗鼓了一整晚的淮小姐、陷於兩大決擇問題難以選擇的淮小姐直接被大夫哄去睡覺去了,留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被哄上牀的淮小姐突然想到了一個重點,暮野寒和白逸酃都來湊熱鬧,怎麼該吃醋的人卻一臉平靜?淮清洛一走,龍之軒和白皇帝還有暮王子便坐在那裡喝酒,龍之軒喝酒如喝水,氣質閒雅,最後白逸酃和暮野寒直接拿着水壺喝起來。
淮小姐睡到一半從牀上爬起來看,外面三個人在喝酒——
守啊守,掀起眼皮繼續看,外面的三個人還在喝酒——
守啊守,扒起眼皮往外看
,外面的三個人還在喝酒——
再守啊守,用木棒子將眼皮掀起來看,外面的三個人沒喝酒了,暮野寒歪倒在一旁,白逸酃手裡掛着個酒壺,表情迷茫,龍之軒倒是一慣如常地坐在那裡笑,笑着笑着便起來走到淮清洛的面前,一雙墨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良久,脣角漾開了一條豔麗的春花。“朕的皇后,從不外借!”
淮清洛突然間一怔,傻傻地望着看似清醒卻已經有些醉意的龍之軒。
他的身形被月光拉得極長,青色的大樹下他高高在上,眼神那麼堅定,“我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你,雖然那個你模糊得讓我幾乎分辨不出來你的樣子,但我堅定,那個人便是你。”
有那麼一種人,執着地相信着自己的直覺,不是因爲偏執,而是因爲他的心一直系着那個人,不離不棄。
淮清洛看出來龍之軒已經醉了,側着頭,無奈地笑,“那,你還記得那年之事?”
那年,他們兩個由恩愛夫妻變成了敵人。
那年,他下令將她押入大牢。
那年,他明明心裡極喜歡她卻依舊不相信她。
那年,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如今他回憶起了嗎?
龍之軒靜靜地看着他,雙手輕輕地撩起了她額前的流蘇,脣印在了她的脣角,“那些遺忘的記憶,我會慢慢找機會拾回來!”
淮清洛苦笑着轉身往自己的屋回去,龍之軒,也許當有一日你記起那一年的事,就不會再——這樣鎮定了吧!
她不知,一個喝得微微醺醉的人,走路一直打顫的人,連牆都扶不住的人,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淮清洛在牀上翻了個跟頭,睡不着。
再翻,眼睛瞪得比牛眼還要大,還是睡不着。
“真是的!”她霍然從牀榻上站起來,剛想起身將門窗打開幾分,結果身形剛立在窗邊,突然一道掌風飄來,點住了她的穴道。
開什麼玩笑,誰敢在她的地盤裡給她下手!
淮清洛一臉鬱悶地在心裡想着,腦子卻保持着極度的清醒。有酒味,不會是剛纔一直拼酒的三坨吧。不可能是龍之軒,那會是那兩坨的哪個?
房間裡的燭火已滅,淮清洛根本就看不清來者是誰,只能保持着僵硬地姿勢聽着身後人的動靜。
某人的爪子伸到了她的肩胛處。
淮清洛咬牙,喂,本姑娘念在你們今天喝酒喝多了的份上,本姑娘放你們一把,你們要是敢——喂!
溫熱的脣瓣輕輕地吻住了淮清洛的吻。
淮清洛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被那個人抱在了懷裡。
淮清洛一看那藍毛,突然火了,暮野寒你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已經睡醉酒了的暮野寒哪裡管淮清洛那犀利凌厲如刀子的眼光,將淮小姐的腦袋往懷裡拉了拉,用極其溫柔地聲音道,“我是叫你明清軒呢還是叫你淮清洛?”
淮清洛怔了一小會,心想這暮野寒真是醉得不清了,但來者是他倒還好,雖然會佔她點小便宜,但不至於不顧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