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是話筒？”秦楓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形式化了，暗影是武器。你想一下，有了武器，誰敢不服？拳頭大就是道理說的這種情況。”
秦楓明白了，暗影若落在世家的手裡，那就是武器。
想當初自己是暗影隊長的時候，誰敢不給自己幾分薄面？就連冷夜，一個龍組的組長，都能頤指氣使，何況他戰狼了。
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皇天山，是政壇要員，皇春秋呢，是暗影隊長，他的侄子皇阿醜，如今也是軍區司令員。”
“皇阿醜？軍區司令？”
“對。”
“我還以爲他只是一條狗，沒想到他還是身居高位的人物嘛。”
秦楓沒想到，看來皇家的狗腿子，都能當司令。那他家的狗，是不是能當省公安廳廳長了？
“這就是世家的力量。”張青山苦笑。
“這些從剛開始，我都沒明白。是從皇春秋當上了暗影隊長開始，我才推理出這一切。”
“繼續說。”秦楓道。
“人物也很簡單，你這個暗影隊長是跑不了的。暗影小隊裡又都是你的死忠，能被他們所用的人幾乎沒有。而這個時候，鬱郁不得志的葉閒，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當初葉閒也說了，他有野心，卻得不到施展的機會，對他心存怨懟，所以投靠了皇家。
“也許，葉閒在貪狼行動中的作用不是那麼明顯，但是你別忘了，他投靠皇家時間很早，也就是說，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家的掌握之下。這樣，纔給他們制定貪狼行動的計劃，提供了便利。”
不錯，沒有葉閒，他們根本沒辦法制定貪狼行動。
換句話說，就算制定了，未必能完美實行。
“第二個關鍵人物登場了，就是白博雲。”
“當時，他就和你貌合神離，皇天山自然不會放過他這顆棋子，但皇天山是老謀深算的政客，並不急於啓用他，而是吧他留在最關鍵的時刻。”
“正是這一顆釘在你心臟上的棋子，在最後關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真的如張青山所說，是白博雲，在最後關頭的逃避，讓他們徹底陷入了被動。
就跟三國時期，關羽敗走麥城的時候，如果劉封開城讓關羽進來，關羽也不會死。
白博雲就是這樣，秦楓信任他，所以讓他擔任中間聯絡官。可是在最關鍵時刻，聯絡官失聯，讓部隊徹底陷入被動。
說句不好聽的，白博雲等於直接殺死了暗影小隊。
所以秦楓纔會那麼恨他。
“其實，你還忽略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第三個關鍵人物，葉辰。”
秦楓一震。
他最不想聽的，就是關於老師的一切。
“如果沒有葉辰，貪狼行動，一定會失敗。”張青山的話，就像是一柄大錘，狠狠砸在了秦楓的心口上。
“爲什麼？”秦楓澀聲道。
“他的錯誤引導，才讓我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我們並不知道前方戰場上形勢多麼嚴峻，如果我們知道，會命令當地的補給隊員，到前方補給。哪怕是面臨着暴露的風險，我們也在所不惜。”
“你想一想，暗影的每一個人，有多麼重要啊！”
“我們怎麼可能忍心犧牲那麼多人！”
張青山想到這，還忍不住潸然淚下。
從那一役之後，暗影也變得一蹶不振。並非全因爲秦楓退役，而是國家再想培養那麼多優秀人才，需要太久太久的時間。
秦楓明白。
“但是，葉辰也算是良心發現。在最後關鍵時刻，向我示警，我才做出了那樣一個決定。”
張青山道。
事情很簡單，但結果非常悲壯。
“皇春秋扮演着什麼角色？”
秦楓又問。
“小丑吧，他的才能和他父親皇天山相比，天壤之別。他只是一個小丑，或者說任人牽線的木偶。”
“你不如說他廢物得了。”秦楓翻翻白眼。
“也可以這麼說。”
“好了！”
張青山終於吐出一口沉重的氣。
這些話，已經憋在心裡太久了，快成爲心魔，每天都在折磨他了。
好在，今天都說出來了。
哪怕是捱了秦楓一拳，也值了。
他不後悔。
“我還想知道一件事，刺蛇有沒有叛變？”秦楓這個問題很尖銳。
不是他質疑兄弟，而是芯片的消息太反常了，戰家是怎麼知道的呢？
知道芯片的人，只有他、熙姐、刺蛇。
所以他不得不懷疑他。
“他何來叛變啊？”張青山也被這個問題問懵了。
秦楓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張青山苦笑一聲：“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但讓我調查一下，很快就會有結果。但我猜測，刺蛇不至於投靠戰家。”
“爲什麼？”
“戰家有異形人，哪怕刺蛇投靠，也只能擔當鳳尾。”
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如果刺蛇當年就是戰家埋在暗影裡的種子呢？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楓子。”
張青山重新坐下來，凝重地緩緩道：“我的來意，你該清楚，我只說一句話，我代表政府！”
“哪個政府？”
“我們的政府，我們心裡的政府。”
張青山嚴肅道：“而且，我可以保證，東西在我手上，一定會放在國家建設上，而不是謀私利。我張青山不會爲之，也不屑爲之。”
“但我的條件也很高。”
秦楓說出這句話，顯然是相信張青山的。
而且，他也是願意把東西交給政府的，因爲他是一名軍人，自始至終都是。
“我知道你的條件，但我不可能答應你。”
秦楓眸中一暗。
“但是——”
幾分鐘後，張青山讚許地看着秦楓，發出了轉折：“我可以做主，給你幾條街。”
什麼？
幸福來得太突然！
秦楓以爲張青山是沒辦法滿足他的條件的呢，但是，沒想到張青山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神轉折！
“但有個條件，就是國家只能把土地租給你，而是賣。你擁有所有權，但只是背地裡的，明面上，還是國家土地。而且，你所做的，還要在國家法律許可範圍內。”
其實這是個文字遊戲。
但能做到如此讓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但哪幾條街，我來定。”
“那不行，我給你劃分好了，就是江城新區的地
盤。”
秦楓皺起了眉頭，新區纔剛剛開發，自己剛賺到錢了，政府就要撤資。明擺着，這是拿他的錢來開發自己的地啊，而土地到期的話，上面還會收回去，他們大賺了啊！
“不行，那我太虧了。”
“靠，你小子撿着這麼大的便宜，還挑三揀四？”張青山火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無理條件，換做別人，早就一槍崩了！你特碼還不知足？”
“廢話，新區還是荒地呢，我要來幹什麼？”
“你可以建設。”
“我沒錢。”
“我不信你小子沒錢！”張青山冷笑道：“少廢話，這是政府的底線。”
“那地皮我不租，而是永久權。”秦楓道。
“絕不行！”
“那我在我的土地上，可以不遵循法律。”
“你簡直在做夢！”張青山氣惱地道。
“反正這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要不然我要地幹個屁，玩呢？”
秦楓沒好氣地瞪着他。
很明顯，這個文字遊戲就是把他套進去了。
他纔沒那麼傻呢。
“這是底線。”
“那算了，不談了。”秦楓耍起了混不吝。
“你！”
張青山氣炸了：“我剛纔可告訴你了貪狼行動的真相……”
“那只是你的猜測！”
“不管怎麼說，你都該欠我一個人情。”
“我治好你的病，人情豈不更大？”
“我……”
張青山跳起來一拳轟在秦楓的臉上：“你個混小子，是想把老子往火坑裡推啊！”
“不是我推你，這是現實嘛。”秦楓說得很輕鬆。
“但從來沒有這個先例。”
“沒有可以破嘛。”
秦楓聳聳肩：“而且，我那個芯片的內容，你該知道，有多麼震撼。不客氣地說，只要國家掌握了異形人，就不再懼怕鎂國，甚至說，能夠稱霸世界。”
“區區幾條街，就換來世界霸主的地位，你想一想，劃不划算？”
“什麼稱霸？我們奉行和平政策。”
“少跟我打官腔，你們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
“但我們就是不爭霸。”
“那是你們現在沒實力，等有了異形人，我就不信不爭霸。”秦楓哼哼道。
“那也是未來的事情。”
“有希望總比仰人鼻息的好。”秦楓笑道。
“換個條件行不行？要不政府給你五十億，當資金好不好？”
“沒必要，哥不差錢。”
終於，張青山咬咬牙：“老子現在就答應了！”
“嗎的，但你得記住一件事，這種事不能被人知道。如果上了媒體，那可就大發了。”
張青山提醒道。
“可其他世家都知道了，怎麼辦？”秦楓傻眼。
“那是你的事情了，我就不管不着了。”
“靠，你個老東西，你特碼坑我！”
秦楓火了，很明顯，張青山是想坐山觀虎鬥，用其他世家當槍，來拿回答應的那幾條街。
不過，如果秦楓這樣輕鬆被幹掉的話，那他就不是戰狼了。
“也罷，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秦楓奸詐地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