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是必須要通過你的同意才行。”朱二奎緊盯着她的雙眼道,“爺爺曾經跟我說過,要主動去聯繫那些領導,我一直摸不到頭緒。剛纔終於想明白了,究竟如何去接近他們。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希望你能支持我!”
“我要再考慮考慮。”佩甄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冷淡了下來,“朱二奎,爺爺最欣賞的,就是你心裡依舊堅守的信仰。如果你真的打算走這條路,我覺得他會失望,我也會失望的。”
“我怎麼會走這條路?”朱二奎頓時哭笑不得地解釋道,“這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並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去結交他們,最終融入到他們裡面去,控制他們!咱們只是商人,況且現在太被動了,必須要扭轉這種局面啊!你每天忙着行政,我每天忙着開發新業務,沒有人去主動結交他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這樣啊,那好吧!可是酒店的資金能用的不多,得等到月末呢……”佩甄這才明白過來,心中除了欣喜之外又有些失落,以後他肯定會很忙,那就更沒什麼時間陪自己了。
“以前葉勝奎轉移進來的資金呢?我記得不是還有不少嗎,先拿出來用吧。捨不得小豬就套不得狼!”朱二奎狠下了心,他可不想再Lang費掉機會了。
“行,我等會兒讓財務去一趟銀行。”佩甄有些惆悵地坐到了車裡,看着朱二奎扭頭往病房走去,忽然覺得,自己跟他之間的差距,從之前學歷上她遠遠高過他,變成了他從思想上已經超越了自己。
當朱二奎坐在病房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天空中飄蕩的幾朵白雲時,驀然發覺,自己就彷彿是這無根的白雲,儘管很漂亮,卻終究是在飄蕩,飄蕩的最後結果,必定是煙消雲散!他走到了陽臺上,從這裡望下去,可以看到C市很遠的地方,如同甬道的大街上,人羣和車流就像是小螞蟻一般,緩緩地蠕動着,忽然從腹部涌到胸口一股豪氣,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如此大的舞臺,豈能不殺出一條七尺立錐之地?
“喂,克帆哥,我是朱二奎呀!對,今晚要是有空的話,一起出來坐坐,上次我說過要請你喝茶的嘛!”回到沙發上,他拿起了手機,毫不猶豫地給陳克帆打了過去。
“哈哈,老弟終於有空了?沒問題,咱們還在那個飯店吧!以後就把那兒當成咱們的據點了!”陳克帆很意外,但是也很欣喜,對於這個人近來所發生的一切,他是有所耳聞的,而且某些情況還了解得特別清楚。當朱二奎再一次被以販賣兒童的名義抓進分局時,整個C市商場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他。僅僅不到半天的時間,他又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確實讓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換做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輕鬆,至少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強者之所以受人尊重,是因爲他們有消滅不尊重者的實力。
“好的,克帆哥,多找幾個朋友一起嘛,今晚咱們不談生意,只談風月!”朱二奎的話讓陳克帆會心一笑,滿口答應了。
當晚,除了陳克帆之外,還有幾個分量很重的年輕老闆和官員之後,其中最耀眼的明星,莫過於風波集團的秦玉關——他的集團已經正式打進了C市的市場,除了他自己有個不算顯赫但很強大的老爹之外,未婚妻葉暮雪背後的能量也不得不讓人仰望。
“朱老弟,這邊!”朱二奎剛剛走進飯店的大廳,就聽見旁邊的貴賓休息區傳來一聲高喊。
“玉關?你也來了,呵呵,克帆哥不夠意思,也不跟我說一聲這廝也來了!”朱二奎大笑着朝秦玉關迎了過去,握住他的手大力搖着。
“今天我可是到了你的地頭上,一切就交給你了,要是不把我伺候周到了,小心我在你家那位面前告你黑狀!”秦玉關樂滋滋地扒住了朱二奎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這個親熱勁頓時讓陳克帆呆了一呆,秦玉關可是某位首長的乘龍快婿,他費了不少的功夫才結交到此人,沒想到此人竟然與朱二奎的關係這麼密切,不由得又對朱二奎高看了一眼。
“我倆的事……到時候再說。”聽到秦玉關在衆人面前提起了佩甄,朱二奎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
“哈哈,看你們這兩個玻璃樣,別膩歪了,咱們上樓吧!”陳克帆又豈是普通人物,簡簡單單的一句玩笑就拉近了雙方之間的關係。
“克帆你可是不知道,這傢伙是我準妹夫,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我就吃準他了!對吧?”看着秦玉關那痞痞的笑容,朱二奎覺得很輕鬆很無賴,可又相當親切,於是也放聲大笑起來:“那你可得罩着我這個準妹夫,等會兒不許灌我酒!”
“這可不行,我不灌你還能灌誰啊?克帆,咱倆結成同盟灌他一個!”秦玉關走在兩人的中間,嬉笑怒罵地左右應酬,只把身後幾人給看的心中羨慕萬分:這纔是關係鐵的表現啊!
進了包間,自然有幾個衣着暴露的漂亮妹妹扭動着腰肢走了進來,既然是朱二奎做東,他當然會招呼到位,每人兩個,趁着這個機會,走到不認識那幾人面前笑着說道:“克帆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別跟我客氣,還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
“我來給你介紹吧,”陳克帆滿意地摟抱着兩個妹妹,指着朱二奎正對面的那人說道,“這位你肯定在電視上見過,咱們C市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幹部,林錦鴻!他剛剛升任副書記,目前還沒有分配具體的工作,今晚剛好有空,我就把他拉出來了!”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朱二奎微笑着不卑不亢地伸出了右手,“這不是在市裡,我就不稱呼你官職了,錦鴻哥,今晚一定要玩好喝好!”
“大家在一起高興就好,我可不敢喝多了,明天還有會要開呢,”林錦鴻也很用力地握了握朱二奎的手,讚歎道,“你朱老闆現在可是大明星了,你的那廣告鋪天蓋地的滿城都是,確實不錯!現在C市經濟發展到了一個瓶頸,很需要你這樣的商人來搞活市場嘛!”
“錦鴻哥過獎嘍,我僅僅是填補一下C市的市場空白而已,要是提起做生意,玉關哥和克帆哥可比我有成就的多!”朱二奎儘管經歷這樣的場合不多,卻也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花花轎子人擡人,讚美的話多說一點沒壞處。
“林書記身邊那一位,是咱們C市房地產業大亨的公子——陳羅斌,這傢伙從小就跟吃了什麼藥似的,聰明過人,料事如神!哈哈,朱老弟你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儘管扔給他!”陳克帆對陳羅斌的評價很高,在話裡卻也給朱二奎指了一條道路,那就是這個富二代目前還沒幹什麼正事,可以嘗試着拉進自己的公司。
其實陳克帆在介紹到陳羅斌時,是存的有私心的。到目前爲止,陳羅斌除了跟他們在一起吃喝玩樂,卻從未在生意和利益上有過什麼往來。秦玉關私下裡跟陳克帆說過,這個人智多幾近妖,還在大學的時候,就幫助他的父親度過了好幾次危機,對於困難似乎能未卜先知一般,以至於在他父親的身邊,此人是一個智囊軍師般的人物。
如果朱二奎能夠把這個人拉到自己的小陣營裡,無疑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這種人可以不是朋友,但絕不能成爲敵人!陳克帆的父母也對他評價甚高,甚至多次告誡陳克帆,只要把他給爭取了過來,他父親的房地產開發集團基本上就是自己的朋友了。
“我知道你,朱二奎朱總,”陳羅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用只能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一年多前,你在大街上收拾那幫城管時,我就在旁邊看着呢。打得好!”
朱二奎不由得愣了一下,繼而發覺此人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絕口不提自己當時還是個賣西瓜的小販,卻讚揚自己收拾那幫城管,言下之意就是知道自己是怎麼起來的,頓時也低聲說道:“我是不得已而爲之,多謝你能理解!”
陳羅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說道:“理解?換成是我,揍了他們,還要他們扔進監獄裡去,蹲上十年八年再說!”
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種話,朱二奎已經明白了,這個人同樣很欣賞自己,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羅斌你說話可得小心點,還有這麼美女在呢,別把人家給嚇着了,”陳克帆打了個哈哈,提醒陳羅斌別太張揚,“在唱歌之前,爲了活躍一下氣氛,我決定讓這羣美女先給咱們跳個鋼管舞!來,今朝有酒今朝醉,酒醒再管是與非,乾一杯!”
五個人的酒杯緊緊地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陪酒的妹妹已經把舞曲給調出來了,輕輕搖晃着軀體,含笑看着這羣男人暢飲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