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幾個普通士兵,簡單的和一一樣。,
劉文輝六個人,哨卡的敵人也不過七八個。在大牛動手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忽然間看見他們的少尉仰面朝後飛去的時候,嘴巴里還有血,竟然愣了,愣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敵人愣了,劉文輝他們可沒有。在大牛一動手的時候,其他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乾淨利落,怎麼殺人他們已經做了十幾年,什麼地方最好下手,從什麼角度下手,用多大的力度,怎麼樣的手勢,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滾瓜爛熟。甚至可以說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這七八個敵人死的很快,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全都是一擊斃命,除了那少尉的第一口血之外,其他人連血都沒留。就這麼死了,靜悄悄,沒有任何反應的死了。死的時候還是一臉的震驚,還有不可思議。就這樣死了。
“‘奶’‘奶’的,這幫孫子,竟然想抓我們去當礦工?”大牛再一腳踩在一個死屍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就穿了出來。
劉文輝搖搖頭,瞪了大牛一眼:“就你事多,沒有我的命令你就出手,如果這附近還有猴子怎麼辦?你看清楚了沒有?到時候他們如果衝出來,可就麻煩了。”
大牛冷笑一聲:“衝出來咋?還怕收拾不了他們?就這幫龜孫子,不用你們動手,我大牛一個人就能搞定!”
張志恆一邊搬運屍體,一邊看着大牛在那裡嘟囔:“幫忙!趕緊把這些東西處理掉,這條路上還有人巡邏的呢。”
一共八具屍體,全被扔進了公路邊上的稻米地裡。這地方早已經荒廢,一人多高的荒草堆裡,誰也不願意去,用不了多久,在‘潮’溼的空氣和土壤中,他們就會腐爛。哪怕不會腐爛,也會被隱藏在裡面的動物吃個乾淨,保證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處理完了屍體,武松問道:“哥,現在怎麼辦?他們的巡邏隊很快就要過來了。”
梅鬆晃了晃手裡的敵軍軍裝,笑道:“怕什麼?現在咱們就是他們的哨兵了,只要應付過這一次,下次來就是明天,那時候咱們早就進城了。”
這一切就是他們的第二套方案。爲了這一次能夠‘混’進高平,劉文輝等人制定了好幾套方案。第一條就是裝扮成附近的百姓,如果能平安‘混’進去就一切好說,如果不行就要進行第二套方案。
根據他們觀察的情況,高平北面一共只有這一個哨卡,因爲阮山的關係,胡孟德沒有派駐軍兵把守,就連叛軍也不敢過來。當然胡孟德也不是完全放心,每天還要派遣巡邏隊來這邊看看。這一隊哨兵與其說是在防備叛軍,倒不如說是在防備阮山。
中午剛過,巡邏隊就過來了。幾個人沒費什麼力氣便應付了過去。等到巡邏隊一走,劉文輝幾人跟着巡邏隊的腳步朝着高平來了。高平市是越北最大的一個城市,也是一座軍事重地,早先的城牆早已經衰敗,如今的高平和別的城市一樣,幾段城牆就是一個樣子,人口的膨脹已經不能用城牆來衡量。
這是劉文輝第三次進入高平,每一次來都對高平有全新的認識。記得第一次來,那是經過炮兵轟炸之後,整個高平殘垣斷壁,滿城裡都是火焰。炸塌的房舍和哭喊的百姓着實讓劉文輝心裡壓抑了一把。等到第二次來的時候,高平已經十年沒有戰爭了,雖然說依然還有很多廢墟,可是建設起來的房屋多了不少,往日的衰敗也在中慢慢恢復。
這是第三次,一腳踏進高平範圍的時候,隆隆的炮聲就在前面,雖然沒有滾滾濃煙,聽起來也不舒服。那些剛剛修建起來的房屋,再一次坍塌,不過這一次不是他們造成的。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兩邊的房屋上還能看見兩次戰爭留下的單孔都沒來得及收拾。
“沒有人!安全!”一邊前進,一邊搜索。胡孟德的膽子真的很大,他在高平北面竟然沒有佈置一兵一卒,看來這個胡孟德並非草包。
梅鬆搖搖頭:“這胡孟德既然如此信任阮山,爲什麼還要設立那座哨卡?如果說他真的實在防備那些叛軍,誰信!”
“不管誰信,只要他相信就成!”張志恆呵呵一笑。
劉文輝警惕的看着四周,差不多已經到了高平的中心地帶,竟然沒有碰見任何士兵,甚至連巡邏的人都沒有,感覺高平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還記得李進勇說的地址嗎?還有多遠?”劉文輝問道。
梅鬆連忙答道:“往前過了那個十字街口,轉左就是!”
劉文輝一揮手,衆人立刻朝着那地方‘摸’去。這裡離敵軍司令部很緊,卻也很偏僻。還別說李進勇選擇的這個地方是個好地方,一般情況下沒有士兵趕在指揮部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爲。另外這地方如果出事,指揮部也會第一時間知道,派人過來也就三五分鐘的事情。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起,卻沒有聽見任何回答。兄弟們正在警戒,雖然說偏僻,他們是偷偷進來的,難免擔心碰見其他人。
武松回頭看了劉文輝一眼,劉文輝點點頭。武松再次敲‘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大牛道:“該不會走了吧?這城裡都沒人了,眼看着叛軍就要打進來,他不走留在這裡等死?”
張志恆道:“肯定沒走,一個大肚子‘女’人能去那裡?兵荒馬‘亂’的,只要他出來一定出事。”
“那就是出事了,看來咱們這一趟白來了!”大牛很不願意帶這個‘女’人,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還要帶一個懷孕的‘女’人就更難。
劉文輝沒理這兩個傢伙,對武松道:“進去看看!”
武松擡腳就要踹‘門’,剛剛擡起‘腿’,房‘門’忽然間打開了一條縫。武松連忙將‘腿’放下,用越語說道:“這裡是陳明雪的家嗎?”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從‘門’縫裡‘露’出腦袋,看着外面一羣穿着軍裝的人,也沒有感到害怕。想來以前李進勇來的時候,也是前呼後擁,他見得多了也就不怎麼害怕了。雖然不害怕,眼神中還是警惕,沒有回答武松的話,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這裡是陳明雪的家嗎?我們是李進勇,就是你們的那個李進勇上校讓我們來的!”
‘女’人還是沒有打開‘門’:“這裡沒有陳明雪,你們走吧!”說着就要關‘門’,武松連忙伸腳將‘門’倚住:“真的是李進勇上校讓我們來的,陳明雪要跟我們走,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老‘女’人還在使勁,可是他的力氣怎麼會是武松的對手。武松輕輕一推,就將裡面的老‘女’人從‘門’後面推開,房‘門’被一下推開,狠狠的撞在牆上。梅鬆第一個閃進去,立刻四下搜索起來。最後一個進來的劉文輝對張志恆道:“看住這老婆子,其他人搜!”
房屋不大,例外就兩間房,除了這個老‘女’人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屋子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裡外都有一張‘牀’,幾個簡陋的傢俱算是新的,外屋的中間生着火,火上面燒着水,還在咕嘟嘟的冒着熱氣。這些天吃的東西都是難以下嚥的玩意,有這些熱水也不錯。大牛四下翻找,卻一粒糧食都沒有找到。
“晦氣!孃的,李進勇竟然不給他們留下些吃的!”大牛還不死心,繼續翻找。
那老婆子瞪着眼睛看着這羣人,眼神中是憤恨,卻什麼也做不了。劉文輝一屁股坐在‘牀’沿上:“問她,人呢?”
武松再次發問,那‘女’人依然什麼也不說,始終閉着嘴巴。無論武松怎麼問,老婆是就是不張口。大牛沒有找到吃的,正在氣頭上,見那‘女’人不說話,伸手就想打。
劉文輝冷哼一聲:“不要打人!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打人的!他不說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說清楚了也就是了,老六你慢慢勸,今天晚上就住這裡,等她說了,咱們必須找到人。”
整整一天,那老‘女’人始終不說話,也很安分,就坐在牆角瞪大眼睛看着六個年輕人在屋裡轉來轉去。直到晚上,城外的槍聲才稀疏下來。槍聲一停,街道上反倒熱鬧了起來,那些打了一天仗的士兵回來了。沒有火把,沒有燈光,黑‘洞’‘洞’的街道上人影晃動。在月光的襯托下,這哪是什麼打仗的士兵,分明是一羣敗兵。走的無聲無息垂頭喪氣。
其中不少人挨家挨戶的敲‘門’,只要是開‘門’的房屋立刻就會衝進去。如果不開‘門’,一腳踹開闖進去,不管屋子裡有沒有人,各種慘叫聲立刻響起來。聽上去就好像叛軍來了差不多。
大牛手裡握着槍,靠在‘門’口:“咋辦?幹嘛?”
劉文輝一笑,指了指身上的敵軍軍裝:“怕什麼?咱們現在也是他們,讓老六應付就是。”
話音剛落,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外面的人嘰裡呱啦的‘亂’叫,還有調笑聲傳進來。武松整了整自己的軍裝,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