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血掌印-24.小尾巴
我一想到亂七八糟的事情,頭就疼得厲害,索性懶得想下去,該怎麼就怎麼,逃也逃不掉。但是,範裡如果一開始就把事情說出來,也許事情不會變得如此糟糕。不過,後來在回憶裡,我能理解範裡爲什麼要這麼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是,對於阿瓦古麗的感覺,我失蹤覺得怪怪的,總覺得特別的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到底行不行,行的話就馬上起來找出路,不能再拖了。”範裡對我說道。
“範裡說的對,咱們不能拖了。反正碰到什麼,我就是沒受傷也是死,現在受傷了,也就死的快一點而已,不怕。”許少德喪氣道。
“你他孃的就不會說點吉利的事情?也不看看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盧成教授怒道,看來知識分子罵粗話倒是家常便飯。
我惡狠狠地瞪了盧成教授一眼,道:“有你在,腦門上貼兩個門神都沒用,先管好你的嘴巴!”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怎麼對長輩說這樣的話,這下子王連長又要給我上教育課了。可是,王連長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開口訓人,這讓我不禁地吐了口氣。範裡把瓷瓶收好以後,就在四周尋找是否有出路,而盧成教授就在原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想吃我一樣。
範裡經過石函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可是我卻緊張得出了一身的白汗,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莫非賊都是這樣的心理?我本想把帛書拿出來再看上幾眼,把事情弄個明白,可是阿瓦古麗卻叫了我一聲。
“萬藏哥,可以幫我把阿帕埋起來嗎?”阿瓦古麗滿眼幽怨,讓人無法拒絕。
“好……好……”我結巴着答應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裡全是石頭,要我怎麼埋,難道要我把石頭挖開不成?而且黑蛇女少說也有一噸的重量,怎麼搬得動,現在我走路都是問題。阿瓦古麗卻示意說,這裡有地方能埋葬黑蛇女。我支撐着站起來,和王連長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先原地休息,有事就大叫就好。阿瓦古麗走的地方七拐八彎,到了最後我居然把她給跟丟了!
“阿瓦古麗,你在哪兒?”我大叫道。
這裡石堆石柱都攪和在一起,要是阿瓦古麗主動躲起來,我很難找到她的。難道她想獨自哭泣,所以躲了起來?可是,既然要哭,幹嘛叫上我,這也不符合情理啊?因爲玄奘閣沒有完全被封閉,所以上面的火光能讓我看到一些影象,但是無論我怎麼叫都她都沒有迴應。倒是許少德自作多情地應了一聲。
我擔心她出事了,所以又大叫了一聲,可是除了回聲什麼都沒有。四下無人,於是我琢磨着何不把帛書拿出來看一下。好奇心一起,我便迫不及待地打開帛書,奇怪的是有一面似乎是常樂公主自己的記載,而另一面的字體我看不懂,好象是戰國時期的文字。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我有一位同學是考古系的,他給我看過這種文字,好象是叫鳥纂,是戰國越國的字體。
這就奇怪了,爲什麼正反兩面的字會相隔如此長的朝代呢?可惜我看不懂鳥篡,要不然就能知道帛書背面的內容了。可是,正面的內容我能看懂,於是翻了過來,就想把帛書的正面個清楚。哪知道,就在我感應到後面有人的時候,後腦勺就被人下了狠勁地敲了一下,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旁蹲着範裡,他滿臉愁容,好象在看債主似的。我揉着後腦勺想了半天,這纔想起來被人砸暈了,可是又覺得奇怪,怎麼兩手空空的?對了,我暈倒前,手裡握着帛書的,現在沒了!
“你把東西拿走了?”我驚道。
“什麼東西?”範裡一臉不解。
“帛書啊,我從石函裡拿的帛書!”這個時候顧不得面子,只好招實招供。
“你小子,果然是你拿的,那東西呢?”範裡問道。
“你腦子沒問題吧,是我先問你的,東西呢?”我怒道。
一時之間,雙方無語。到底是誰敲了我的後腦勺,下手可不馬虎,差點沒把我腦漿敲出來。記得,先前是和阿瓦古麗出來找地方埋葬黑蛇女,但是她卻忽然不見了,緊接着我就被偷襲。這裡就這麼幾個人,王連長他們全部在原地休息,動彈不得,幾個人互相監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來打暈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範裡和阿瓦古麗。不過,我情願相信是範裡,畢竟他有太多的秘密,卻又不捨得分享,阿瓦古麗一個弱女子,心地應該比男人善良。
“先起來吧,東西不見就不見了,能從這裡出去纔是最重要的。”範裡扶着我站起來。
我心裡無限地懷疑他在貓哭耗子,所以處處提防着,可是一卷帛書能有什麼價值,用得着你爭我奪。帛書的內容我並沒有記全,只是看了一兩行,後面的鳥篡不明白,這恐怕得請何凱教授來幫忙,但是現在帛書都沒了。
“範裡,老實告訴你,我懷疑是你打暈我,然後把帛書拿走了!”我這人一根腸子通到底,有什麼話喜歡明說,最受不了把心裡話憋肚子裡爛掉。
範裡愣了很久,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着什麼,我擔心他會忽然使陰招,於是故意把他推開,不讓他攙扶。可是,我忽然覺得他的眼神卻不對勁,好象不是在想心事,而是在看我的身後。
我轉頭一看,後面的巨石有幾個血掌印,而且還未凝固,看來血掌印是不久前弄上去的。記得,我走到這裡之前,石頭上什麼都沒有的,莫非是打暈我的人留下的。範裡雙手乾淨,這麼說來,還是我冤枉他了。血掌印手指纖細,看起來應該是女人的,但是打暈我搶帛書,爲什麼還要留下痕跡呢。
“先回去。”範裡並不在意先前被我冤枉。
“可是,阿瓦古麗還沒找到……”我話還沒說完,嘴巴就張得老大,因爲在心裡,我已經猜到可能是阿瓦古麗乾的了!她先把我騙到這裡,然後故意甩開我,然後在我後面偷襲!這裡沒有其他人,既然不是範裡,那肯定就是她了!我就說這個女人有點怪,之前她知道黑蛇女是養育她的人,爲什麼不早說,雖然我一直打岔,但是還是有機會的啊!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其實她根本就是想等我殺死了黑蛇女才把事情說出來。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順其自然的,不細心,我還沒找不着頭緒。
但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別找了,要是她出事,叫一聲的能力總有吧,我只聽到你在叫她的名字,所以過來看,哪知道你倒在地上。”範裡忽然冷漠道。
“不行,一定要找到她,現在什麼都是猜測。”話一說完,我忽然覺得那支刺在蛇尾的箭不一定是範里弄上去的,要知道,他知道黑蛇女是想救人,那他就沒必要刺上一箭了。如此說來,箭的主人另有其人。
“萬藏哥,你怎麼還在這兒?”
範裡和我還在爭執中,阿瓦古麗的聲音就冒了出來,由於來得突然,所以聽到阿瓦古麗的聲音我就嚇得跳了起來。因爲石頭上的血掌印,她一出現我就立馬盯着她的雙手,可是她好象知道我要看一樣,故意把手掌攤開。阿瓦古麗的手掌雪白無瑕,非常的乾淨,可是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們折騰了一個晚上,死的死,傷的傷,雙手髒得跟**一樣,哪還有這麼幹淨的手,這分明是清洗過了。
“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我故意說道。
“我一直走,可頭,就看不到你了。”阿瓦古麗無辜道。
“那你沒聽到我叫你?”我反問道。
“沒啊,剛纔爆炸,我的耳朵一下能聽一下不能聽……”阿瓦古麗說着說着就哭了,我最怕女人哭,所以馬上打住,沒有問下去。
“你們先回去。”範裡說完就仔細研究血掌印。
“那你呢?”我納悶道,憑什麼他留下來,讓我們離開。
“還要找出口嘛,這裡的縫隙都太小了,還沒找到大一點的口子。”範裡解釋道。
“好,好,你有你的道理。”我說完掉頭就走,阿瓦古麗則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面,實在難以想象她會是兩面人。
我們順着來時的路回去,半路上,阿瓦古麗主動說埋葬黑蛇女的地方找到了,還說如果找到出口,想請大家幫忙把黑蛇女搬過去。我心想,你說得容易,黑蛇女這麼大的個子,別說有地方埋得下去,就是搬起來也不可能啊。現在,我滿腦子全是帛書的內容,因爲一帛的一開始,就寫到了黑蛇女如何產生的原因!這看來如此神話的事情,居然讓麴文泰做到了!
因爲想得出神,阿瓦古麗嘮叨的內容我幾乎沒聽進耳朵,等走回了王連長他們休息的地方,卻看不到一個人。難不成走錯地方了?可是,黑蛇女躺在地上,地上還有幾隻冉遺魚,怎麼可能走錯地方,這麼明顯的標記,就是沒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過,黑蛇女脖子上的金箭已經不見了!難道這裡還有偷金的賊人,這說不通啊。
我正納悶着,王連長,許少德,何凱教授和盧成教授跑哪去了,哪知道又看到石頭上有血跡,不過這次不是掌印,而是一個鬼!
那個“鬼”字寫得有些嚇人,極爲扭曲,看那架勢,是要提醒我們這裡有危險。既然看出了蹊蹺,我就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所以馬上帶着阿瓦古麗往另一條道子挪。休息的地方比較黑,地面上的火焰很難照射到這裡,所以腳步一快,馬上就被絆倒在地。
“萬藏哥,我們爲什麼不回去?”阿瓦古麗慌張地問道。
“你沒看到那兒寫的字嗎,回去肯定出事。”我沒好氣地說道。
所有人都不見了,連老三,還有小鳳的屍體都不見了。要殺人就殺了唄,怎麼連小鳳的屍體都不見了,難道“鬼”指的是小鳳,她詐屍了?巨石圍繞,一會有光,一會黑暗,不消一會就迷路了。等我冷靜下來,纔想到嘴巴還能張,喊叫的能力仍在,於是就想來個獅子吼,看看四周還有沒有人。
“王……”
我還沒喊完第一個字,對面忽然冒出一個人,而且他迅速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很快地認出對方是許少德,他擔心我繼續反抗,於是就做了安靜的手勢。他的手髒兮兮的,我厭惡地把他的手拿開,要是在捂下去,就得去見老祖宗了。
“別叫,萬藏哥,這裡有鬼!”許少德滿臉蒼白地慌張道。
“不要傳播迷信思想,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我習慣性地答道,不過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大白天還沒到,而且我們在地下,暗無天日。
“是真的,沒騙你,我什麼時候撒過謊!”許少德激動地辯解。
“別睜眼說瞎話,你哪天說過實話了?”我想緩和緊張氣氛,所以故作輕鬆許少德下面要說的內容。
我們找了個四面都是巨石,沒有任何縫隙的地方,確定沒有東西能忽然竄出來後,許少德就把剛纔經歷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原來,我們三個人一離開,他們的四周就一直有古怪的聲音,像是在嘔吐一樣,但是卻斷斷續續的。本來不以爲然,可是聲音卻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才意識到危險已經來到眼前。
此物一看就非善碴,所以他們馬上四下逃竄,至於小鳳的屍體忽然不見,許少德說自己不清楚,反正老三逃命的時候沒帶上。我心想,這倒符合常理,像老三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顧得上小鳳的屍體。可是,就算是血人吃了小鳳,甚至把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那黑蛇女脖子上的金箭怎麼會不見了?難道血人也吃金屬?
至於那個“鬼”字,是許少德後來冒險回去,用自己的血寫上的,爲的是提醒我們有危險。聽到這裡,我心裡暖暖的,看來許少德並不少德,他還是有半斤品德的。只是,那個血人我就覺得奇怪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聽許少得的描述,那人猶如**一般,根本沒有皮膚。這裡充滿了古怪的事情,本來黑蛇女的解釋剛在帛書有了解釋,可是帛書卻丟了。現在又跑出一個血人,看來地下世界真的難以琢磨。
何凱教授他們和王連長照顧,我倒不擔心,王連長軍德高尚,只有他還有一口氣,就絕對會對兩位教授保護到底。我強迫許少德一起出來尋找王連長,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口,可是他死活不願意。最後被我連拖帶趕的,他才極不情願地走出石堆。
出了石堆,我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這裡光線不夠,如果不是許少德看走眼,那就是他在撒謊!
當然,許少德雖然膽小怕事,但生性善良,這點我是不會懷疑的。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他說的話有一個很明顯的破綻。要是真有一個血人,那麼他肯定要留下許多的血跡,譬如那幾個血掌印,可是剛纔的休息地除了一個用血寫成的“鬼”字,屁也沒有一個。再說了,爲什麼忽然出現,剛纔在玄奘閣他又不顯靈,現在倒塌了纔出來嚇唬人,這事情也太邪乎了!
我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什麼秘密也藏不住:“喂,你不是唬我吧,要真有血人,怎麼沒有血跡!”
許少德被我這麼一問,立刻呆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顯得很不好意思,看那單純的樣子,也不像滿肚子壞水的人,我也沒再羅嗦,興許他真的看走眼了,這裡光線畢竟很昏暗。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找到那三個長輩,要逃命不能不管他們。只是,這裡斷石殘壁阻隔,如果成心躲避,怕是找上一年半載也難以尋到。
現在火光越來越暗,我再也耐不住性子,於是毫無徵兆地大喊起來,把旁邊的兩人嚇個半死。幸運的是,我的呼喊很快得到了迴應,其中還包括範裡。大家很快聚集在了一起,老三厚着臉皮做尾巴,老老實實地跟着後面。其實,我能理解,要是此刻誰落單,那就等於已經死了。只要大家還在一起,生存就永遠有希望,幾個微弱的力量凝聚後的力量會放大一萬倍。
王連長首先肯定了許少德說的話,既然有這位值得尊敬的長輩支持,我當然不會繼續懷疑,只是很不理解他們說的事情。範裡說,他發現了一個地方,有一個口子,只要再撞開一點,就能爬出去了。我們欣喜地跟過去一看,馬上喪氣地坐在了地上,那口子比我的腦袋還小,沒練過縮骨功的人,怎麼鑽得過去。這裡的石頭厚如火車,就算開輛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得穿。
“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許少德傻愣地說道。
“拉倒吧,那麼厚的石頭,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崩潰般地說道:“都多少個小時沒吃沒喝沒睡,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這個口子是我發現的最大的了,別的更小,手指都穿不過去!”範裡無奈道。
“阿瓦古麗,你不是說有地方可以埋葬你的……?”我沒好意思說下去。
“嗯,你們跟我來!”阿瓦古麗倒沒有拒絕,爽快地就帶着我們走。
穿過了幾根青色的大石柱,再鑽過一個圓形的石門,就到了一個地下室。這裡沒有受到玄奘閣倒塌的影響,完好無損。只是,地下室非常簡陋,中間擺着一口黑石棺,左邊擺着一個乾屍,右邊什麼都沒有。這樣的設計,顯得有些突兀,怎麼一點也不對稱。阿瓦古麗能發現這個地下室倒沒什麼希奇,畢竟她以前在這裡待過,只是黑石棺是一般的尺寸,怎麼可能裝得下龐大的黑蛇女。阿瓦古麗天真地說,直接把黑蛇女封在地下室裡就好。我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哪有這麼天真的女孩子。
“奇怪了,這裡怎麼會有棺材和一具乾屍呢?”何凱教授的職業病又犯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蹣跚着走近了黑石棺。
王連長帶着我們走下去,這個時候最好都待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大家實在疲倦,於是就讓何凱教授在那裡研究黑石棺,我們就分坐在兩旁休息。因爲我們是晚輩,所以許少德,範裡和我就坐在有乾屍的一旁。乾屍頭髮很長,四肢修長,估計是女性,我覺得有些噁心,所以瞥了一眼後就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可是,膽小的許少德卻忽然把乾屍小心翼翼的翻了一下,擺了擺,問道:“哎,真奇怪,這乾屍怎麼還有條尾巴?”
“哪裡來的尾巴,人怎麼可能有尾巴?”我以爲他在拿我開涮,說道:“你可別拿我開心。”
“這不就是?”許少德一本正經指給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這麼突兀一根東西,都看不見?”
我順着許少德的手指看過去,看見乾屍的身後,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長,兩根手指粗細,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與屍體本身的幹化程度一樣,看上去有點像硬化了的牛尾巴,向上彎曲着。
我覺得奇怪了,古屍曾經見過一兩具,但好象沒見過有尾巴的古屍。回憶了一下,也沒個頭緒,我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吉祥的感覺。隨即我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怪力亂神的時候,而且就這麼一根乾巴巴的東西,也不能肯定這是尾巴,於是對許少德說道:“你結論也別下的太早,人身上怎麼會長尾巴,別是人的*,你仔細再看看。”
“你腦袋壞了”許少德大笑:“**能長在**上?再說了,誰死了還這麼……這麼……”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馬上打斷他的話:“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麼,你再研究,過幾年就該別人研究我們了。”
許少德被我一句話提醒,當下反應過來,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東西了。其實我也不想掃他興,畢竟這麼久的日子,他很少像在學校那樣開玩笑,難得這麼開心。範裡大概覺得好玩,他一直在擺弄那根尾巴,我噗嗤一笑,讓他安份一點,萬一真是那玩意,豈不是褻瀆了先人。
這個地下室有些奇怪,高昌國的先民就是火焰山地區的先輩,既然後輩尊重敬畏死人,那麼應該把棺材下葬纔對,爲什麼要搞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位於整個玄奘閣的中心,人類文化雖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卻奇蹟般的類似,那就是重要的事物總會讓它位於中心。麴文泰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他的墓**好象不在這裡吧?而且,這裡也不是墓**,只是一種地下建築而已,建築裡放置棺材是多麼不吉利的事情啊。
“裡面應該是一個女性。”何凱教授又職業性地發表學術報告。
“上面說到這裡有其他出口嗎?”我有些激動,因爲何凱教授已經研究了半天,大家都悶聲等待。先前水坑那裡,天橋的另一端入口已經被封住,說明這裡在當年就被封閉了。一般秘密的古代地下工程完畢後,都要封起來,但是工匠會偷偷留下後路,這已經不是新鮮事兒了。不過我話一問完,馬上就掃興地又坐了下來,要是有出口,怎麼會寫在黑石棺上,工匠們可不笨。
“萬藏哥…….”許少德小聲地叫道。
“幹嘛,別煩我,不就一條尾巴嘛,有什麼好驚訝……的……”我說着說着就想指着那尾巴說教,可是轉頭一看,心涼了半截。因爲,長着小尾巴的乾屍此刻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