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羿小風聽到兩人的對話,又見雨現荷含笑點頭,滿臉震驚道:“那雲舞王不就是我爹嗎?”
莫邪聞言也是一驚,“原來你不知道這件事,難不成你們沒有見過?”
“就是因爲見過纔會覺得驚訝!我在蓬萊閣的禁地中與他相遇,那人身上有一種強大的壓迫力,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跟我說,他究竟是什麼人?”
“雲舞王名叫羿君,因平定天意城謀亂有功受封武安君,在月尚族內頗有權勢。他發現雨現荷雖負兆火之力,卻是殘缺之身,但仍將她帶回天庭。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是他會和雨現荷生下你,恐怕也只是希望你對他有用。”
“利用嗎……”羿小風低頭沉思,難怪他對十五年未見過的兒子如此冷漠,一切原因如此,而他並沒有承認自己,那就是說……
莫邪見羿小風垂下眼皮神色深沉,拍拍他的頭以示安慰,“人活着是爲了自己,對他一個賤人沒用,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羿小風聞言笑出聲音,忽聽火焰中一聲慘叫,急忙扭頭看去,只見雨現荷滿是傷痕,跪在地上望向莫邪,而九瑤天池中的莫邪一如往昔淡然。羿小風不知兩人爲何而戰,但見雨現荷眼神堅定,面對莫邪的強大力量毫不退縮,心中暗自奇怪。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靠武力了’。嘖嘖,你剛纔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怎麼纔打了兩下,你就說不出來話了呢?”莫邪言語囂張,雖是身形微動,天池之水卻隨着她的力量層層泛開。
“我也是兆火畢方之身,怎麼和你的差距會如此之大?”雨現荷滿是震驚,莫邪知曉兩人之間的一切關聯,不由笑道:“果然是小孩子,我雖天命將近,但是比起你短暫的壽命和殘缺的身體,我要強上太多。我不喜歡別人爲難我,若是普通人,我早就已經殺了。只是看在同族的份上,我今日放你一馬,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雨現荷站起身,擦去嘴角鮮血,揮劍道:“我一定要達成願望,不管要承受多麼大的
痛苦!”
雨現荷持劍殺去,不想還未接近九瑤天池,便被莫邪的力量反彈,重重摔了出去。莫邪見她如此反覆衝殺不斷摔倒,嘆息道:“同類相殘究竟有何意義。我說過許多次,雲舞王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又何苦……”
“不是的!”雨現荷大聲打斷,語氣誠懇道:“我不是被他利用,我是真心想要拯救九州受苦的百姓,兆火畢方已經現身,我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爲了遵守和師父的約定,我一定要殺了兆火畢方,以救天下蒼生百姓!只是我功力尚淺,實在無法對付,所以希望你能幫助我。如果你不願答應,我也只能放手一搏。”
“哎。”莫邪嘆了一口氣,散發着金紅色的光芒,緩緩飛到雨現荷的眼前。雨現荷愣了一下,趕緊伸手接住,見莫邪落在手中,驚喜道:“你願意幫助我了?”
雨現荷收起莫邪掛在腰上,隨後回到一處庭院,那裡繁花似錦流水如碧,淡藍色的樓閣和玉色的護欄臺階交相輝映,這等美景正是雲舞王的寢宮。雨現荷走入白紗帷帳包圍的涼亭,抱起一個熟睡中的孩子。孩子被雨現荷的動作弄醒,雖是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而且也無法睜開眼睛,但仍是揮舞着小手,嘿嘿笑個不停。
羿小風見狀驚訝不已,指着那個孩子不知該說些什麼,莫邪笑道:“那就是你。我初見你時非常感動,兆火畢方生存殘酷,在第一次七界之戰前便已經如此。後面的情況更加惡劣。但是,我們雖無容身之地,血脈卻能不斷延續,不知是老天最後的一絲施捨,還是我們對生命傳承的頑強意志。”
九州,蓬萊閣。
於哲軒與莎曼彤緩步走出三清寶殿,正在商議事情,忽有一人從空中輕盈而下,落在兩人身後,那人頑皮的神色中帶着一絲活潑,拍拍於哲軒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見了,師兄、師姐。”
於哲軒未有察覺吃了一驚,扭頭查看發現對方竟是自己師妹,心中更加驚訝,退後三步拔劍道:“你、你是人是鬼?”
雨現荷看到
兩人不敢置信的神情,搖頭道:“師兄師姐,兩年不見,你們的膽子越發小了。”
莎曼彤反應過來,過去對着雨現荷腦袋便是一掌,雨現荷吃痛正要抱怨,忽又被對方一把抱住,“七煞之戰後你便沒有消息,我一直很擔心你,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命大,一定不會死的……等等,這是什麼?”
莎曼彤抱着雨現荷感慨萬千,正要激動落淚,忽然反應過來,師妹懷中似乎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放手低頭一看,竟是一名嬰兒!嬰兒閉着眼睛睡得香甜,莎曼彤摸摸他以示確認,瞠目結舌地望向師妹,只見雨現荷滿不在乎道:“師姐你怎麼一副傻眼的樣子,這是小孩子啊!”
“哪裡、哪裡來的孩子?”
“自己生的唄!師姐你看他多可愛,又白又嫩,你要是喜歡,也可以自己生一個。我以前很討厭小孩,沒想到自己生了會這麼喜歡,師姐你和我一樣的性情,應該也會喜歡孩子的。”
於哲軒和莎曼彤對視一眼,心思五味具雜,不敢相信這世間竟然有人能降伏師妹,不由扭頭衝雨現荷怒道:“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推開窗戶,望向外面的世界,蓬萊閣的夜景如曾經一樣,卻在熟悉中帶着一絲陌生,雨現荷望着自己成長的地方,心中有留戀,也有不捨。她扭過頭,轉身回到昏暗的房間,一支燭火被於哲軒伸手點起,雖是奮力燃燒卻也只能照亮半間屋子。
雨現荷坐在牀上,深吸一口久違的空氣,感慨道:“蓬萊還是這麼小氣,當初我在天意城遊玩,那裡入夜後一片光明宛如白晝,蠟燭如柱子一般,真是令人讚歎。”
“沒想到你消失這麼久,原來是去了天庭?我知道你愛玩,只是我們不知你的死活,好歹該下來知會一聲,我們也好放心。”
莎曼彤爲師妹沏上重逢的茶水,雨現荷接過喝下,翹着腿一派逍遙自在,“天界哪兒是那麼好進出的?再說,我留在那裡是爲了完成一件任務,可沒你們想的那麼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