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裡對冰諾兒存在着千萬般的懷疑,慕童卻沒有任何證據指證冰諾兒是有企圖的。而且有一件事是不能否定的,冰諾兒救了樓必安,這是一個肯定的事實。
冰諾兒這一招以身試險,拿命去賭的確起到了作用。至少樓必安心裡對要冰諾兒的戒備沒有那麼強了,而且樓墨似乎真的陷了進去。
事情似乎真的在朝諾兒想像中的那一方面發展,然後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些事情總是讓人如此的措手不及。
她以爲冒着生命危險救樓必安至少會得到樓必安的認同,可沒想到……
本來諾兒是想在開刀第三天就想出院的,她擔心冰佑的情況。當然還有被韓風他們抓住的李張,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幾天樓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冰諾兒身上,事事周到而懼細,讓諾兒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可在這份受寵若驚的感覺中卻夾雜着擔憂與不安,她很想與顧藍取得聯繫。但樓墨一直寸步不離着,這讓她很難行動。
那張如花瓣般嬌嫩精緻的臉頰變得紅潤,氣色很好,人也變得有精神多了。有時候韓風來看她,兩人還相互諷刺着。
看着冰諾兒正在逐漸恢復中,樓墨那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而且今天病房裡還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樓必安。
諾兒怎麼都沒有想到樓必安會來看自己,所以對於樓必安與柳紋眉的出現有些意外。看着無比殷勤一臉笑容的樓必安和紋眉,冰諾兒愣在了當場忘記了反應。
“諾兒,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有沒有那裡覺得不舒服,如果你覺得那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小墨,讓醫生好好替替你看看。”柳紋眉一進來就坐在病牀邊,抓住冰諾兒的手一陣噓寒問暖的說着,眼底滿是擔心。
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居然有那麼大的勇氣,不顧生命危險替必安擋下了那一槍。她真的很感謝諾兒,要不然現在躺在牀上的一定是必安。
想着,柳紋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明媚了。那雙嫵媚透着些許精明的眸子閃爍着笑意,就連那眼角的笑意都是如此的溫暖。
心底的疑惑和愣怔一閃而逝,那張精緻的容顏上很快綻放出一抹乾淨而溫暖的笑容。清柔的聲音淺淺的說道:“伯母,我沒事,別擔心。”諾兒笑着安慰道。
然,諾兒雖與柳紋眉在說話可她的心思卻在樓必安的身上。樓必安的表情太過於淡漠,情緒絲毫都不顯露,諾兒無法猜測樓必安內心是怎樣的想法。
樓必安對她的懷疑應該還沒有徹底消除吧,他不顯山不露水的神色是不是也和她一樣不能斷定。
那諾兒這一招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諾兒,你千萬不要客氣。畢竟你這傷是因爲救你樓叔叔所傷,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語氣顯得很慷慨大義,只要冰諾兒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
柳紋眉這樣的行爲顯得有些鄙夷,或者是看不起別人了。就像那種暴發戶囂張的用錢來咂曾經和他一樣的窮人一樣,滿是嘲諷與鄙視,看不起。
柳紋眉將這樣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她的笑容已經將一切都掩蓋了。
從柳紋眉的話裡諾兒聽出了試探的意思,柳紋眉是在試探她是不是衝着樓家的錢而去的吧。她冰諾兒可不像她們那些女人一樣庸俗,錢在她眼裡向來都不重要。
“伯母,我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管出院。”這是諾兒唯一的要求,她已經好了,而且她很不喜歡醫院這種味道。
聞着那種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那些曾經不好的,她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記憶。
更重要的是她必須儘管出院瞭解事情現在怎麼樣了,李張還需要她的營救不是嗎?
聽言,柳紋眉看向冰諾兒的眼底滿是欣慰。看來她的確沒有看錯人,冰諾兒的確是個好女孩,只是她有些不懂必安爲什麼要那麼防着冰諾兒。
什麼叫婦人之仁,也許這就是。但是,柳紋眉只是覺得冰諾兒並不必安想像中的那樣,她那麼柔弱怎麼可能是回來復仇的呢。
有句話說得好:“看一個人絕對不能看外表,美麗而柔弱的外表下往往隱藏的是一顆毒惡狠辣的蛇蠍心腸。”所以男人才總會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出院。”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樓墨聽到冰諾兒的話驚呼道,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霸道的冷冽。
他真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這才手術過後三天就吵着出院。外面到底是有什麼事在等着她,她那麼焦急幹嗎?
“我真的沒事了,而且我非常不喜歡醫院這個味道。”清麗的聲音不顧一切的反對着,只因爲她真的太討厭這種地方了。
然,諾兒心裡很清楚的知道,也清楚的在分配着自己的情感。更何況現在正是她表現的時候,她怎麼能放過那樣的一次機會。
在每次反駁的對質着最先服輸的總是樓墨,因爲他實在不想這個女人因爲生氣而扯動傷口,那個時候就慘了。
“傷筋動骨
一百天,更何況你是才從閻王殿走了一遭的人。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至於工作的事暫時交給秘書來看。”當諾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頓時涼到了地,她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
有那麼一瞬間樓必安的心底是這樣想的,要是那一槍殺死了冰諾犯,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不再有任何的威脅。
可如果是他認錯人了,冰諾兒並不是那個人的時候呢?雖然樓必安一向秉承着殺人不留禍根的,卻在此刻有了些遲疑,而且越想樓必安越發的糊塗了。
冰諾兒,你回Z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是來複仇還是隻是想單純的生活在Z城而已。樓必安不清楚,只能暗中觀察着。
而冰諾兒的表情反應就像小孩子般單純,明亮的眸子裡毫無雜質,天真極了。
“那我能不能要求出院休息,悶在醫院實在太難受了。”諾兒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看着柳紋眉,一臉撒嬌的說道。
她討厭醫院,無比討厭醫院。這裡是生命開始的地方,也是生命結束最多的地方。她還沒活夠,所以並不想來這種地方。
諾兒苦苦的糾纏還是有作用的,最後樓墨相當無奈的幫諾兒辦理了出院手續。病房裡最後只剩下樓必安和冰諾兒兩個人,樓必安一直都是以一種高姿態的態度看着度兒。那居高臨下的狂傲讓諾兒心裡微微發寒,這興行就是做賊的反應。
房間與空氣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到安靜的空氣裡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就連窗戶外的鳥聲都可以聽得清楚,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而凝重起來。
終於還是樓必安按捺不住的先開口問道:“冰諾兒,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小心眼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陰冷的聲音沉沉的警告着。
在他樓必安面前耍心機她冰諾兒未免也太嫩了一點,別以爲替他擋了一槍他就會信任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僅着冰諾兒一個人的面樓必安露出了真面目,那副溫文而雅,上一輩關心下一輩的樓必安早已變成了餓虎撲食的那隻老虎了。
“樓叔叔,你在說些什麼,我都聽不到。”閃爍着那雙迷朦的大眼睛,冰諾兒相當無辜的問道。
說起裝傻能有誰比她冰諾兒來得厲害,她的大腦完全是在自動屏蔽一些她不想聽,不想知道,不想回答的事情。
她終究還是失敗了,即使賭上這條命,她還是失敗了嗎?
成功還是失敗,我想這一切都只是個未知數。成功並不等於所有的成功,失敗也並不等於所有的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