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因爲嗜血羅剎的那些話神色明顯有些動容,卻只是將這份心動隱藏在那雙森冷泛着殺意的冷眸下了。他細細的端詳着那個讓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嗜血羅剎,心底矛盾而複雜。
他們這些走在死亡邊緣的人內心是何等的複雜他很清楚,尤其像是那些活在權利高峰的人,他們的內心和想法更是讓人無從猜測。
他害怕冰諾兒是替西爾來試擰他的,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麼他必死無疑。可如果不是,那他不就放棄了一個他做夢都想有的機會嗎。
被嗜血羅剎說中了,身爲西爾的死士那麼多年卻一直堅忠職守是因爲他一直都了無前掛。直到前段時間,他得到了一些關於自己身切的線索。而這一切他只能偷偷的隱藏起來不讓西爾知道,因爲他比誰都要清楚西爾知道這件事情會是怎樣的下場。
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找一個他可以脫離西爾身邊的機會。可這樣的機會又怎麼會有,西爾這個人有多恐怖身爲死士的他比誰都清楚。
而現在,嗜血羅剎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可是……
“你是在擔心西爾?”嗜血羅剎直接點中關鍵,清清冷冷的聲音肯定着。
雙重意思,即說死士擔心西樂會殺他,也擔心她會騙他。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在此時他認爲他的擔心還有必要嗎。
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只有一個選擇。就算他再擔心,再矛盾,再糾結他也只有一個選擇。
看着嗜血羅剎,死士的眼底深斂着危險的光芒,內心那種恐懼與不安越來越深。
這個女人……她那雙眼睛……太可怕了,就好像一面鏡子,能將他內心的想法照得一清二楚。與嗜血羅剎交流,不僅倍感壓力,更讓他覺得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你要記住,你只有一個選擇。你……”嗜血羅剎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你說的都是真的。”顫顫巍巍的聲音裡全是不信任,眉宇間深凝着一絲肅冷。
如果嗜血羅剎講的都是真的,他願意配合她。反正就像嗜血羅剎說的那樣,他只有一個選擇。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拿這條命去搏一搏。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眉宇淺淺,話語輕描淡寫着。彷彿在說你相不相信是你的選擇,但是那氣息卻充滿了威脅。
他現在除了能相信她還能怎麼樣。相信她說不定還有活的機會,並且得到他想要的。她是在給他機會,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好,我願意配合你。”沉重的聲音如釋重負着,說出這話,死士似乎鬆了一口氣。
終於,死士鬆口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答應配合嗜血羅剎,但嗜血羅剎一定要說話算話。能成爲死士他也不是吃素的,若反悔了就別怪他看他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了。
這一幕讓外面一直靜靜而觀的雪薔薇三人震驚,咂舌。他們花了那麼多心力都沒有讓死士鬆開,而嗜
血羅剎卻在三言兩語間就讓死士配合她了。
不得不承認嗜血羅剎這個女人很有本事,這個死士的心理素質有多堅固他們不是不知道。他們用了多少方法都沒有效果,死士仍舊一句話都不說。
這下雪薔薇他們終於知道爲什麼嗜血羅剎會讓黑白兩道的人都聞風喪膽了,這個女人的確很可怕。
想着,雪薔薇三人並未多言只是靜靜的看着接下來的發展。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明亮如星子般的冷眸閃爍着琉光異彩的光芒,溫柔中散發出一種凌厲之感。
瓦解他的防備用的時間有點久了,打心理戰這方面她的缺還很欠缺。看來她還要學習地方還有很多,多一項技能就是對自己的保護,那樣纔不會被人欺負。
雪薔薇三人很震驚嗜血羅剎的手段,可她自己卻並不滿意。時間浪費的太多,沒有在有效的時間內達到她想要的結果,這是失敗的。
死士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冰諾兒。但是那神情卻清楚在說,有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西爾現在在那裡。”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冰冷凌厲起來,隱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佈滿了蕭殺的冷意。尤其是那雙明亮如星子般的琉璃眸子徒然變冷,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那傢伙總是神出鬼沒,捉摸不到他的行蹤。也許當初顧藍說得對,放走西樂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太自大了,不該忘記西爾這個人始終都是最可握的。
她一直認爲她已經夠強大了,現在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沒有人是永遠強大的,你終於會有被超越的一天。
“這一點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主子的行蹤向來都是最不定的。”
“我們只是接到命令,然後行動。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主子一面,所以並不清楚他在那裡。”認真的表情,沒有絲毫撒謊的痕跡。
“不過那天在隧道截殺我的時候他的確在場,一直隱藏在暗處。”死士說道。
雖然西爾並沒有說他會到現場,但是他卻在那些賞金獵人中感覺到了主子的氣息。當時他心裡還有些疑惑主子怎麼會來,還在懷疑是不是不放心他辦事的能力呢。
聽着死士的話,嗜血羅剎在結合着西爾的做事手法,還有那天的情況來看,他不像是在說謊。
想着,隨即繼續問道:“這些賞金獵人是西爾糾集在一起的,是他把我的消息給那些賞金獵人的。”陳述的話語,肯定的語氣。
死士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表示事情是這樣的,爲了糾集起這些賞金獵人,西爾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還有金錢呢。
“西爾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聲音冷冷的,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她在慕童手上的時候西爾還想要救她,可等到一出狼窩虎口,他卻派人在半路截殺她。西爾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想把她當猴耍嗎。
“主子的想法作爲下屬的我們怎麼
可能猜得到,不過我有聽到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想了想,死士沉聲道。
死士在心裡猶豫着該怎樣告訴嗜血羅剎那件事,因爲他也只是聽到一點點,並且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所以不敢確定事情的真假。
“什麼事情。”眉宇微沉,嗜血羅剎沉聲道。
他聽到的是什麼樣的事情,和五年前冰家慘案的事情有關,還是和光盤的事情有關。
“我只知道西爾在醞釀一個大陰謀,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陰謀和你有關,所以你還是小心一點爲妙。”死士鄭重其事的說道。
作爲西爾的死士自然知道嗜血羅剎的身份就是冰諾兒,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秘密自然就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聽言,嗜血羅剎知道這個陰謀就算她問得再多死士也不可能知道多少。如此,她便不再追問。
“那你有沒有聽說光盤的事,西爾手中有張光盤。”清冷如玉的聲音沉沉的,語氣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之前西爾說他手裡已經得到了一張光盤,那張光盤不是冰家的就是韓家的。現在她手裡有兩張光盤了,她應該計劃一下去奪西爾手中的光盤了。
“好像聽說過,那張光盤是西爾的禁忌,不準任何人提起”
“上次死士在下面說起這件事,可是第二天他就死了。之後就沒有人再敢說起光盤的事了。”光是想到那件事,死士心裡都覺得後怕,西爾真是太殘忍了。
發生那件事之後就算他們對那張光盤的事再好奇,也只能藏在心裡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聽着死士的話,嗜血羅剎的眉深蹙着。明亮如星子般的冷眸閃爍着複雜而深邃的光芒,那張光盤對西爾來說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會是西樂的禁忌呢?
嗜血羅剎在死士那兒雖然沒有太大的收穫,但她還是說話算話的並沒有再爲難他。
沒過多久在冰諾兒的要求下雪薔薇便把死士放了出來,在零度弒決的幫助下冰諾兒很快便找到了死士的親人,並且親自送他出了國。
她已經完成了對死士的承諾,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便和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可以說她很殘忍,但是一個背叛主人的死士最終的下場終將難逃一個死字。因爲他可以背叛他一直忠心的人,自然也可以背叛任何一個人。
就像冰諾兒說的那樣,背叛的下場終將難逃一個死字。
而最後,死士的下場可想而知。在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那些榮華富貴之前,就已經和他最親的人一起共赴黃泉了。
冰諾兒還算是仁慈的了,讓他在最後的時間裡完成了他的心願,讓他與親人見面了。
下手的雖然是西爾,但死士的死最終卻與冰諾兒難以逃脫干係。是她將死士的消息告訴了西爾,要不然西爾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因爲冰諾兒一直深信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