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小到只有樓墨才能聽到,臉色一驚身影微頓瞬間繼續朝冰諾兒而去。
他們以爲樓墨會對冰諾兒出手,他們以爲樓墨不會放過冰諾兒,他們以爲樓墨會好好教訓冰諾兒的。可這一切都只是他們以爲而已,當眼前出現那一幕時是讓所有人都咂舌的。
顧藍虎視眈眈的看着走進的樓墨,臉上一片戒備的神色。那雙琥珀色好看卻凌厲的眼神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顧藍幾乎是潛意識的將冰諾兒護在身後。
當樓墨站在他的面前,一臉平靜甚至感覺不到絲毫情緒的模樣倒讓顧藍心底越發的沒底起來。
即使是隔着顧藍,冰諾兒仍然能感覺到樓墨那雙眼睛發射出的銳利的寒光。而冰諾兒沒有絲毫畏懼的迎向那雙眼睛,那氣勢絲毫不輸於樓墨。
“冰諾兒,我會讓你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聲音低低的,冷冷的,靜無波瀾的表面上潛藏着的是驚濤駭浪般的恐怖。
聲音很低,很輕。輕到只有冰諾兒,顧藍能聽到他的話。而他的臉上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彷彿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樓墨這樣的反應着實的出乎人的意料,韓風和慕童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心底滿是疑惑。
墨他怎麼了,他還是放不下冰諾兒嗎?
看到這樣的情景樓必安沉不住氣了,他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冰諾兒他就不是樓必安。樓必安快步而至竄到冰諾兒面前,悲痛的神情裡全是滿滿的恨意。
“冰諾兒,你害死了我夫人還有臉站在這裡。你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法律不會放過你的。”樓必安本是想出手的,但看到擋在冰諾兒面前的顧藍想想還是算了。
顧藍,他是聽說過這號人物的。獨自將冰帝集團經營到幾乎與樓家,韓家,慕家的力量,可見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從樓必安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聽起來是如此的諷刺,一個只知道鑽法律空子的人在她面前講法律,真是可笑極了。
“樓必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你要去告就去啊,我倒想看看你怎麼用法律的名義來制裁我。”冰諾兒從顧藍的身後站出,冷幽幽的聲音狂妄而自大,冷靜的程度讓人感覺到恐懼。
她還沒有脆弱到要躲到別人身後受人保護的地步,樓必安越是想要挑畔她,那她就如他的義看看誰厲害一點。
“冰諾兒,你……”聽着這些話樓必安氣結,他想再反駁囂張些什麼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而一旁的樓墨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一言不發着。那雙如黑曜石般璀璨冰冷的瞳孔裡閃爍着複雜而銳利的寒光,帶着深深的探究。
他在想冰諾兒今天出現在這裡是爲什麼?難道就是想與他樓墨劃清界限,然後開戰嗎?
樓墨眼底的深意冰諾兒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看了柳紋
眉下葬的地方一眼轉頭對着樓墨說道:“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要祭奠一下伯母而已。如今看來這裡並不觀迎我,真的很抱歉,打擾了。”淡漠的話音一落,冰諾兒相當有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拉着顧藍轉身離去。
她今天來本就沒有其他意思,她只不過是想來看看樓墨對她會是一個怎樣的態度。
現在她知道了,原來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自以爲是而已。她一直認爲就算別人不相信她也就算了,可連樓墨也不相信她。
這一切簡直太可笑了,她冰諾兒出現在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丑。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冰諾兒無情無義了。是他們先對不起她的,她的反駁只不過是理所應當的。
如果樓墨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會如此的殘忍,那他會不會選擇相信冰諾兒。也許相信是冰諾兒,事情就不會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只是好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如果。
她走了,就這樣走了,就這樣消失在她的視野裡。她的離開代表着他們之間的戰爭開始,戰爭是殘忍的,而犧牲的終究會是誰?
很久之後顧藍曾這樣問過冰諾兒,你有沒有後悔過當初沒有解釋些什麼。而冰諾兒很直接了當,想都沒想便回答了顧藍的話。她說,沒有,我冰諾兒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如果時光倒流回當初那一天,她還是會那樣做的。
“墨,你就這樣放冰諾兒走了嗎?”看着冰諾兒遠去的背影,慕童的眼底斂着一道幽冷而複雜的光芒。
雖然現在還沒有清楚冰諾兒到底是不是兇手,但若這次放冰諾兒離開,以後若想抓到她便是很困難的事了。
樓墨沒有回答慕童的話,他只是看着那抹消失在天際影的嬌小的身影。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裡滿是掙扎和糾結,痛苦與恨意。
她就這樣離開了,連句解釋的話語都不留下。她是默認事情是她做的嗎?她就這麼想與他爲敵嗎?冰諾兒,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樓必安看着冰諾兒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與毒辣的光芒。看來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她勢必得死。
冰諾兒的出現彷彿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卻在來參加葬禮的那些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冰諾兒,他們是認識的人。當初在樓必安六十大壽的時候樓墨曾宣佈冰諾兒是他的女人,而現在樓墨的父親卻說冰諾兒殺了樓夫人。看來又是一場豪門恩怨,殘忍而無情,其中具體內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還有出現在冰諾兒身邊的那個男人,不正是最近出現在各大報紙頭條的冰帝集團總裁顧藍嗎?看樣子顧藍與冰諾兒的關係匪淺,難道冰諾兒劈腿跟了顧藍?
人們的好奇心總是這樣,見風就是雨。他們八卦卻只能在自己的心裡,而不敢張揚。誰都清楚的知道樓氏和冰帝集團都是他們惹
不起的,就算這是一個驚爆性的新聞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說一個字。
在離開柳紋眉葬場之後冰諾兒便暈倒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隱藏在那表面平靜下的是一顆惶恐的心。剛纔,樓墨眉宇間的殺氣,那氣勢都在清楚的說明着他們以後便是敵人了。那濃烈到讓人害怕的殺氣連她都被感染了,要不是身經死亡好幾回,她可能早就被嚇到了。
發生這件事之前她可能還會認爲樓墨是真的被她吸引而愛上她了,可事實證明這一切只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她與樓墨之間從來都只是利益,沒有愛與不愛。
這是一個事實,一個殘忍的事實。他們因恩怨所結,卻也因這些愛恨情仇而變成敵對。或許他們的認識本來就只是一個錯誤,一個美麗而又殘忍的錯誤而已。
“諾兒,你還好吧。”扶住那抹即將跌倒的瘦小身影,溫潤如玉的聲音裡滿是心疼與擔心。
諾兒對自己太殘忍了,明知道結果卻還是義無反顧,明知道那已經成爲一個殘忍的事實卻還是要去追尋。直到自己遍體鱗傷才知道一切都是謊言,才知道從來都是她太心軟了。
看着那紅腫的臉頰,那鮮紅的五指印是如此的扎眼。只是看着,顧藍心裡的怒火咻咻的竄起,如果當時不是諾兒攔着,他想他早就動手了。
“我沒事,只是渾身無力而已。”聲音柔弱而無力,說出這句話冰諾兒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真的沒事,她只是有些不能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而已。也許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她那顆冰冷的心已經在發生變化,是她開始變得心慈手軟了吧。
“我先送你回去吧,再讓醫生幫你看看。”俊美如廝的輪廓陰沉沉的,眉宇間凝着的卻是擔憂和緊張。
現在諾兒的身體容不得有任何的差池,醫生警告過如果諾兒身體再出現什麼不良反應,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他得小心一點才行。
“不用了,我還沒有虛弱到那種地步。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木嫣的情況吧,我想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諾兒拒絕了顧藍的的關心,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語氣卻是如此的不可違抗。
聽說木嫣摔到頭部導致了失憶,她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她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藍知道諾兒所做的決定除了她自己願意改變,其他人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如此,他只能順諾兒的話將車開往醫院。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顧藍聽到冰諾兒冷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顧藍,行動吧。”淡漠無其的話語裡沒有絲毫情緒的存在,卻像一道聖旨讓人不可違抗。
顧藍等這句話等了已經很久了,可是現在聽到他卻感覺如此的沉重。諾兒終於要反擊了,可爲什麼是在發生這個把事情以後,是因爲絕望了嗎,所以要報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