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今天回西都城了,你知道吧?”
在鄭永和和鄭錚交談的同時,另外一場談話發生在鄭家大宅裡。
鄭永明把手裡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他嘆了一口氣,背靠着沙發,頗爲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在他面前,鄭北恭恭敬敬的站着,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當他看到那份文件之後,鄭北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分掩飾不住的喜色。
“鬧出來這麼大一件事,唉……你讓我怎麼說你?”鄭永明看着自己的獨子,搖頭道:“你可是我的獨子,鄭家的長孫,沒有意外的話,以後你就是鄭家的家主,你在外面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得小心謹慎。雖然年輕人做事輕率張狂一些不算是什麼大錯,但是別人也會對你有所非議的。”
看着鄭北小雞啄米一樣的不斷點頭,鄭永明嘆氣道:“就像今天這件事情,你做之前怎麼就沒好好想想?你要知道,和鄭錚比起來,你現在就是瓷器,他是瓦罐。你和他硬碰硬他當然不怕,他就算是磕碎了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你被他磕破了一點他就算是賺到了。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鄭北說道:“我明白,所以我一直想辦法不讓鄭錚出頭回到鄭家。如果他回到鄭家的話,那他無論如何都會對我們有所威脅的。老爺子一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這樣一來的話……”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鄭永和笑着搖搖頭,說道:“鄭錚遲早都是會進入鄭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你二叔爲什麼知道他在西都城卻不着急讓他回來?這就是爲了等一個時機而已。我太瞭解老二了,他就是想讓鄭錚有點名氣,然後再進入鄭家,這樣一來他就不會被家族的光輝所遮掩,別人也不會只知道鄭家不知道他鄭錚了。”
“等了兩年,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鄭錚依舊默默無名的話,我想老二甚至會主動給他鋪路,用自己的人脈把他捧出名。”
“如果要等鄭錚已經成名再讓他回到鄭家,爲什麼不現在就讓他回到鄭家呢?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這纔好看住他,纔好制約他。任由其在外面發展,怎麼盯得住他?”
“原來是這樣……”鄭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還是您看的深遠!”
“別拍馬屁,還有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答應了鄭錚,要爲王詔修復她的玉鐲
?”
“這個……是的。”鄭北硬着頭皮說道。
鄭永明冷哼一聲,聲音也提高了不少:“簡直就是胡鬧!真以爲我們鄭家無所不能了麼?修復古董還好說,但是你以爲修復玉器是修復古董那麼簡單的麼?”
“那這……”被鄭永明呵斥兩聲,鄭北額頭也微微見汗,他猶豫道:“要不然,我就說沒辦法修復?”
“鄭家的長子長孫,未來的鄭家家主親口反悔,還說鄭家不能修復玉鐲?你是想讓西都城古玩行裡的人都看我們鄭家的笑話麼?”
“那這……”被鄭永明這麼一說,鄭北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鄭永明頗爲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鄭北一眼,嘆了一口氣,搖頭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修復這個玉鐲肯定是不行。雖然我能修復玉鐲,但是這件事情是你答應下來的,還是得你親自去做才行,如果處理的好的話或許還能讓你找回來個面子。”
他深深的看了鄭北一眼,說道:“有些事情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也只能先跟你透個話了,你給我仔細聽着。”
鄭北聞言,精神立刻爲之一振,他正色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聽着,生怕漏了一個字。
“這件事情本來只能告訴作爲家主培養的家族嫡系,雖然你現在還沒有被當做家主培養,但是你以後也會是家主,所以告訴你也不算什麼。”
鄭永明緩緩閉上眼,背靠在沙發上緩緩說道:“我們鄭家有完美拼接玉器的方法,這個方法和拼接瓷器、銅器等古董的方法差不多,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因爲玉器的材料限制,想要做到完美拼接玉器,就要有比拼接瓷器之類的古玩更加可靠的膠水。”
“我們鄭家做古董生意,但是最厲害的還是修復古玩,所以拼接古玩的方法以至於各種膠水的配方都是不傳之秘。但是相對於人人都能琢磨出來的手法而言,膠水的配方更爲重要,鄭家有這麼多人,但是學到拼接古玩這門手法的人有多少?知道具體的膠水配方的人又有多少?”
“玉器易碎,但是玉器也難以拼接,所以能夠拼接玉器的膠水就更加的重要。所以家族纔會制定看起來極端苛刻的要求,那就是隻有可以成爲掌門家主的接班人才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纔有資格學習如何拼接玉器,並且知道如何配置其專用的膠水。”
鄭永明睜開眼,看着眼前大氣都不敢出的鄭北,沉聲道:“你之前如果在鄭家的那幾位老人面前露個臉,給自己漲漲面子的話,你也是有資格學習如何拼接玉器的。畢竟在老爺子卸任之後我就要成爲家主,而我這個家主最多做上十五年,鄭家就要輪到你來執掌局面了。鄭家的家主畢竟不能都是老頭子。”
鄭北臉上的喜色還沒完全露出來,鄭永明的一句話又讓他跌入了深淵:“只不過你之前做的那幾件事情實在是不怎麼樣,家族裡的那幾位老前輩對你不太滿意。你現在想要學習如何拼接玉器,就沒有之前那麼簡單了。”
“我要做什麼纔可以?”鄭北本來已經有些絕望,但是聽鄭永明說似乎還有轉機,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拼接玉器所需要的膠水的材料和其他膠水不用,而且這種材料很不好收集。如果你能收集到製作膠水的材料的話,你就可以正是開始學習如何拼接玉器了。這是我和家族裡的幾位老前輩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倒也算是你的一個機會。”鄭永明點點鄭北,說道:“你正好也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收斂一下你的脾氣,這也算是對你的一個磨練。”
“今天的事情……你的佈局還算是合理,但是還是不夠謹慎……”看着鄭北臉上有點喜色,鄭永明皺眉道:“少得意,不管你中間做的多好,最後丟了面子的不照樣還是你麼?”
鄭北聽着鄭永明的數落連連點頭,正色道:“爸,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會謹慎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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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下一次了。”
鄭永明見鄭北不斷的打量桌子上的文件,忍不住笑罵道:“雖然你做事莽撞,但是誰讓你是我兒子呢?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以後別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您……”鄭北臉上喜色更濃,他瞄了桌子上的文件一眼,試探着問道。
鄭永明指指那薄薄的幾頁文件,說道:“老爺子大壽之後我就約見了王謙,他今天正好回來。本來我不想這麼大動干戈,但是你出了這件事情之後,要是再不殺殺鄭錚的銳氣,他早晚要成爲我們的心腹大患。他和我們家的關係以及其他的事情,畢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要是繼續放任他,以後恐怕就不好辦了。”
“從明天開始,東來閣就是我們鄭家的資產了,而鄭錚,也將正式進入我們鄭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