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春死了,葉子軒卻跟沒事人一樣睡到早上七點。
這是他難得的一個懶覺,練完易筋經和洗髓經一圈時,時間已經指向八點,葉子軒一邊打開液晶電視,一邊去洗手間洗漱,電視正播放着一則新聞,開張七個月的澳門金海集團,宣佈收回投資賭場的五十七億,年投資回報率保守百分百。
“人家賺錢真是容易啊。”
洗漱的葉子軒嘀咕一句:“我賺一個億差不多死兩次,人家隨便就近百億進賬。”
澳亞頻道還在播報新聞,隨着賭場每年數千億的驕人收益,犯罪甚囂塵上,澳門警察局表示,去年澳門共錄得兩千宗博彩罪案,而俗稱出老千的賭場犯罪也較爲突出,精湛熟練的出千技術,高科技設備以及和賭場內鬼夥,案件離奇程度堪比影視劇橋段。
“果然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糾紛啊。”
葉子軒洗完臉走了出來,剛剛發出一記感慨,就聽到房門被敲響了,走過去打開,就見白秋畫笑着走進來,一邊把帶來的早點擺在茶几上,一邊向葉子軒輕聲彙報:“江大春死了,心肌梗塞,調查組的法醫查驗過,這是一個意外。”
葉子軒微微一怔:“心肌梗塞?意外?真是意外,還是毒素作用?”
白秋畫臉上綻放一抹明媚笑意道:“這個一時無法辨認,根據凌小冰的描述,她在江大春最興奮、一口咬在他肩膀的時候,一針刺入江大春的臀部,刺的不淺,但江大春沒有絲毫察覺,估計被快感掩飾住了,他也沒有就此倒下去。”
“隨後兩人還去浴室洗了澡。”
葉子軒微露訝然:“竟然不是一針致命?難道是我高估情侶殺手了?”葉子軒的原先設想中,這種毒素應該是一針斃命,卻沒有想到現實跟猜測有點出入,所幸江大春最終還是死了,不然就白白浪費凌小冰一個晚上,也浪費襲殺的好機會。
白秋畫倒了一杯牛奶:“當時沒有斃命,洗澡時也沒斃命,但當江大春走出來,喝了一口紅酒時,他就毫無徵兆的倒下了,不倒十秒就沒了生息,凌小冰還探了探他口鼻,確認他當時就死了,她嚇了一大跳,然後就收拾東西離開。”
她把牛奶遞給葉子軒,笑容依然燦爛迷人:“正如你所料,江家不相信他是心肌梗塞掛掉,覺得有人下黑手,今天會派醫生來徹查一遍,只是我們並沒有收買法醫,因此後者對江大春的判定不會有水分,江家派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這件事跟我們計劃有些出入,可以說老天眷顧,但也可能存有變數。”
她把來意告知:“所以佛爺和龍爺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們會暗中盯着一切動靜,只是希望你跟凌小冰打個招呼,讓她儘快回寶島避一避,如果江大春是中毒而死,江家人未必會爲難凌小冰,興奮過度猝死,江家就難免會遷怒她了。”
“凌小冰現在不聽我們的,只聽來自你的指令!”
葉子軒輕輕點頭,知道凌小冰多少被嚇壞,於是一邊喝着牛奶,一邊給凌小冰發了一個短信,很快,他就得到凌小冰的回覆,後者一個小時後就會回寶島,處理完此事後,葉子軒把手機揣回袋裡道:“這兩天讓兄弟們都安份一點。”
“免得有人拿江大春的死做幌子對我們下手。”
白秋畫美麗眸子一閃:“你擔心他們會把江大春橫死,‘栽贓’到我們身上?”
葉子軒淡淡一笑:“未雨綢繆。”
白秋畫點點頭:“明白。”
葉子軒很快把牛奶和早點吃完,隨後把白秋畫帶來的幾份簡報看了一遍,還拍板了幾件大事,一晃就過了三個小時,看看牆壁上的時鐘,葉子軒伸伸懶腰站起來:“剩下的事情由你們定奪吧,我知道你們想要維護和建立我的權威。”
“想讓全部兄弟知道我是決策人,所以把事情都讓我過目,定奪。”
葉子軒很清楚龍傲天和古大佛的心理,信奉一山一虎,對外低調,避免官方槍打出頭鳥,對內卻放大葉子軒重要性,以此來穩固後者在葉宮中的地位:“只是真沒有必要這樣做,我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更多是葉宮上下的真心支持。”
“不需要靠決策每一件事情來樹立權威,以後還是讓龍伯父和古伯父直接拍板吧。”
白秋畫幽幽一笑:“你不喜歡這種手握大權的感覺嗎?”
葉子軒哈哈大笑,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捏:“我更喜歡自由和美女。”
白秋畫俏臉一扭,一口咬住葉子軒手指,眼睛流露無盡柔情,在葉子軒感覺一抹疼痛時,小妖精又鬆口放開,誘人小嘴很誘人,隨後嬌柔一笑:“哪天,我要給你留一個深深痕印,這樣,你纔不會忘記我,也讓你不敢隨意觸碰其她美女。”
看到這一抹風情,葉子軒呼吸微微變粗,隨後吹吹手指笑道:“小妞,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真是我親夫,我愛還來不及,哪捨得謀殺?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最後一個正題。”
白秋畫拉住葉子軒的手,輕輕撫摸幾個齒印:“大決戰之後,也不知是不是葉市長運作,龍爺曾經運作的二張澳門賭牌全都下來了,獲得在澳開設賭場的資格,澳門從明年開始停止發放賭牌,龍爺手裡的兩張,算得上價值連城了。”
葉子軒聞言微微一怔,他對澳門賭牌沒有太多瞭解,但從電視新聞看過,無數權貴爲了獲得賭牌打得頭破血流,官方也一度捏着賭牌難於定奪,傳聞每一張賭牌都是一座金礦,因此龍傲天拿下兩張,葉子軒很是驚訝:“兩張賭牌?”
“這香餑餑豈不是讓人很眼紅?”
白秋畫點點頭:“懊門這些年來,一直只有六張賭牌,官方爲了更好的提高賭場服務質量,也爲了刺激當地經濟再度發展,年初又丟出三張賭牌公開競投,準備形成九大財團並存的格局,同時揚言十年不再發放賭牌來提高含金量。”
十三年前,澳門何家在博彩業經營權上的壟斷地位宣告終結,澳門政府向多家境外賭場投資商發放了五張賭牌,形成六張賭牌平分天下的格局,外資的涌入掀起了澳門博彩業新一輪的爆炸性增長,成爲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賭城”。
如今官方再發三張,蘊含的利益可想而知。
“競投大前天公佈結果。”
白秋畫眼裡有一絲敬佩:“龍爺操作的兩個集團都獲得賭牌,他高瞻遠矚,通過內部消息知道澳門要發牌後,就早早開始調用人力物力暗中操作,還分成三個集團去申請,撒網撈魚,三十個財團,三張賭牌,龍爺一下子拿到兩個。”
“我對他的眼光和手段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葉子軒神情變得平靜:“估計這也會讓人眼紅。”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糾紛,何況是利益巨大的地方。
白秋畫笑容變得燦爛起來,沒有否認葉子軒的猜測:“一共發放三張賭牌,龍氏獨佔兩張,這不僅意味着以後日進斗金,還意味着葉宮在澳門的崛起,不過搗亂的人暫時還沒有,畢竟賭牌無法轉讓無法搶奪,殺了龍爺也沒有意義。”
她笑着告知最新情況:“他們現在都想着跟龍爺合作,希望可以從兩張賭牌中分一杯羹,畢竟每間賭場一年下來最少三百億收入,所以臺島的五聯會,懊門的何家,還有香江的陳氏,都派了使者帶了厚禮來華海見龍爺,想要入股。”
葉子軒眼裡閃爍一抹光芒:“真是羣英薈萃啊。”
隨即想起招惹何子離的五聯會,尋思宋海龍莫非是使者?
在葉子軒轉動着念頭時,白秋畫又柔聲補充一句:“龍爺和佛爺讓我問問你的意思,讓你這幾天抽空做一個決定,是準備自己開設呢,還是跟人合作,前者利益巨大,但風險不小,後者利益中等,但可以藉助合作者驅除各種障礙。”
葉子軒沉默一會,隨後拋出一句:“給我兩天,我好好考慮一番,現在一時也無法權衡得失。”
他對奧門整個環境和賭牌還不熟悉,無法現在就拍板兩張賭牌的運作,於他來說,葉宮自己獨吞利潤是最好的,但勢必會招致無數人打擊,所以需要查看一番資料後,再對此事作出決斷,今時不同往日,每一個決策都關係數萬人的飯碗了。
葉子軒不得不小心。
白秋畫點點頭:“好,等你決斷。”
葉子軒望了一眼時鐘:“不跟你說了,我要出門了。”
白秋畫一怔:“都快吃午飯了,還去哪裡?”
葉子軒舒展一下筋骨:“今天答應了何子離,去見她爹媽。”
白秋畫笑了起來:“見丈母孃?小心被踩的遍體鱗傷啊。”
她沒有太多吃醋,白秋畫清楚兩個人的關係,更清楚何子離跟葉子軒在影劇院的經歷,她對何子離只有一絲羨慕。
爲何葉子軒來到華海第一個交心的女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