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子軒有意無意掃視警員,尋找那一份讓自己的不安感覺時,老夫正緩緩挺直身軀,完全無視數十把對着自己的槍械,隨後冷哼一聲,從容不迫擡起左手,閃出一個遙控,巴掌大小,上面有一個紅色按鈕,驚得警員再度喝斥:“不準動。”
老夫渾不在意,輕輕一按。
“轟!”
身後交通大堵塞的高架橋上,忽然發出一記爆炸,一團火焰從一處欄杆騰昇,三輛排隊等待同行的車子,當場車身一震,被氣浪掀翻從欄杆摔了下來,十幾米的高空,讓車子變得支離破碎,司機和乘客生死不明,現場再度生出混亂,還有慘叫。
花輕舞下意識掩住嘴巴,俏臉帶着一抹憤怒和同情,隨後拿起電話呼叫同伴幫忙救人。
跟隨她的十多名同伴,全是醫術精湛的金芝林骨幹。
見到這一幅慘狀,警員紛紛喝斥:“幹什麼?你幹什麼?”
“我在高架橋放了幾個自制炸藥,全是我從煙花爆竹中拆下來的火藥。”
老夫揚一揚手中的遙控器,很是猖狂:“別小瞧這些玩意,經過我的改進,這些火藥跟炸彈沒多大區別,我還在裡面加入不少鐵釘,火藥有三十斤,鐵釘也有三斤重,全部引爆,炸個一百八十號人,綽綽有餘,我這遙控很特殊,按下去會炸。”
“直接鬆掉,按鈕彈上來,也會炸,只有關掉側面的開關,它纔不會引爆。”
老夫蔑視地掃視警員一眼:“你們如果不介意百來號人陪葬,完全可以拿槍對我來一頓掃射。”
在衆人臉色一變時,他又補充一句:“對了,你們也不要妄想他們疏散,我還安排了幾個感應裝置,一旦他們棄車疏散,一不小心踩到我的感應器,那一樣會引爆我安置的炸藥,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所以你們最好讓高架橋上的人安分一點。”
“轟!”
說話之間,他又一按遙控,又是一記爆炸聲響,這一次,不是高架橋的車隊發生爆炸,而是巨型廣告牌發生火花。
幾根承重的鐵柱被炸斷,廣告牌立刻咔嚓一聲前傾,搖搖欲墜,一副隨時砸入車隊的態勢。
“忘記說了,廣告牌也放了炸藥。”
老夫仰面大笑,得意忘形,憤懣宣泄一空:“砸下來,估計也能弄死十個八個。”
花輕舞低喝一聲:“無恥!”
葉子軒也看着對方冷哼:“老夫,你真是讓我失望,還以爲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沒想到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渣,早知道真應該一手捏死你,有本事就放下手裡的玩意,痛痛快快跟我打一場,我保證警員和葉宮子弟不插手。”
老夫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葉子軒,激將法對我沒用,我是殺手,殺掉目標纔是最重要的,什麼尊重什麼名聲,全都他媽的是浮雲,你也不能怪我無恥,其實這些炸藥是爲你準備的,可惜你臨時發現端倪,要改道躲避我們的伏擊。”
“最終導致現在的局面,要怪,只能怪你太警惕。”
“不然少妻的子彈哪怕爆不了你的頭,廣告牌也能砸死你,我從後面丟出的炸藥也能炸死你。”
說到這裡,他向數十名警員喝道:“還不退後?槍太多,容易嚇倒我,手一抖,就要死不少人了。”
“退後!退後!”
幾十號持槍警員面面相覷,神情多了一股凝重,沒想到眼前傢伙如此棘手,看來今天是有備而來。
隨後,一人拿着對講機,把情況知會橋上警員。
老夫獰笑一聲:“怕了?很好,很好。”
葉子軒踏前一步,冷眼看着這個西方殺手:“你想怎麼樣?”
“用你一命,換一百條命。”
老夫盯着葉子軒獰笑一聲:“這交易,划算吧?”
“你會不會太高估我的人格了?”
葉子軒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揹負雙手上前一步:“對於弱者,無辜者,力所能及範圍,我會援手和幫忙,但要拿我的性命去換,我不是佛祖,做不來割肉喂鷹的壯舉,別說你炸死百來號人,就是炸死一千人一萬人,我也不會拿命去替換。”
“我也不會有半點愧疚,因爲不是我炸死他們。”
葉子軒很平靜地開口:“頂多在他們死了之後,我捐個三五百萬表示同情,我不是公職人員,也不是警察,也就不在乎所謂的輿論和道德壓力,所以你拿他們來威脅我,只能說你腦子進水,老夫,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就按一下遙控。”
“看一看我會不會皺眉?”
老夫眼睛微微一眯:“你真不在乎?”他冷笑一聲:“我不相信,你的身份,你的背景,註定你要愛民如子。”
“哈哈哈!”
葉子軒發出一聲大笑,言語帶着一抹譏諷:“愛民如子?幼稚!老夫,你看新聞聯播看多了吧?”
隨後他大步流星向老夫走去:
“遙控,你不按,那就讓我來,看看我會不會愛民如子。”
說話之間,他迅速拉近雙方距離,還直接去握老夫拿着遙控的手。
花輕舞呼喊一聲:“葉少——”
警員見狀也都紛紛瞪大眼睛,不知道葉子軒要玩什麼花樣?
其中一人還趁勢一偏槍口,鎖定葉子軒的身影,神情冷峻。
見到葉子軒靠近,老夫神情一怔,一時辨不出葉子軒真假,他下意識擡手喝道:“站住!”
葉子軒拍拍衣服,拍拍雙手,一大蓬灰塵散發出去,瀰漫兩人的空間,隨後停止腳步冷笑:“幹嗎要我站住?”
“你有種就按啊,看我怕不怕人命的威脅。”
老夫眼裡閃爍一抹疑惑,但很快又堅定了信心:“葉子軒,別玩這種以進爲退的把戲,對我沒用。”
“你不怕是不是?我先弄死幾十號人給你看看。”
說到這裡,他平舉握着遙控的手,一臉猙獰喝道:“我就不信,你他媽的不在乎他們死活、、、”
在數十名警員臉色鉅變擔心再出人命時,老夫身軀忽然晃動了一下,眼神像是喝醉酒一樣迷離,手指也停滯按下,就在這時,葉子軒玩世不恭的眼睛猛地一凝,出乎在場衆人意料,像是利箭一樣衝了上去,右手還多出一把黑色匕首。
旋即,一線寒光破空,明媚陽光渲染下,分外妖嬈。
“篷!”
鮮血四濺時,葉子軒已與老夫擦身錯過,黑色匕首已沾染熱血,他的左手捏住一隻斷手,鮮血淋漓。
正是老夫握着遙控器的手。
下一秒,瞪大眼睛的老夫,一聲不吭摔倒在地,他昏迷了過去。
葉子軒把黑色匕首丟在地上,隨後把遙控徹底關閉,雖然不知道老夫所言真假,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小心爲上,關閉之後,葉子軒就把遙控丟給帶隊的警官,隨後一指地上的老夫開口:“他中了我的迷藥,抓他的時候小心一點。”
“帶個口罩,免得自己暈倒了,藥效持續十五分鐘。”
葉子軒淡淡出聲:“好好看住他,不要被他跑了,不然你們全要脫掉身上警服。”
帶隊警官馬上挺直身軀,畢恭畢敬喊道:“是,葉少!”顯然他已經知道葉子軒的身份。
葉子軒脫掉外面沾有藥粉的衣服,把現場交給警員後,他撿起勝利品黑色匕首向人羣外面走去,雖然激戰一場有驚無險,但身上也多了幾個傷口,體力也耗掉不少,葉子軒想要好好休息一番,走出幾米,花輕舞就迎接上來,一臉關懷地問道:
“有沒有事?”
葉子軒溫柔一笑:“輕傷,沒什麼大礙。”
“四道槍痕,流這麼多血,還說沒事?”
花輕舞一把拽住葉子軒胳膊,讓人拿過一個藥箱:“別急着走,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她就拉着葉子軒坐到警戒線外面的一個低矮的石墩,拿出紗布和止血藥給葉子軒簡單處理,想要爲後者止住血再去醫院,葉子軒撇不過她的堅持,只能脫掉上衣,任由女人動作輕柔處理傷口,他還閉上眼睛,享受花姑娘難得的溫柔。
花輕舞動作熟練的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她無視人來人往的現場和喧雜人員,很快就把葉子軒三處傷口處理好,隨後轉到第四處的傷痕,正要拿出酒精清理的時候,花輕舞見到一個警員,低垂着腦袋向這邊走來,走的很平靜,很緩慢,卻給人野獸慢行態勢,槍口也在前行中緩緩提起。
花輕舞生出警覺,低喝一聲:“站住!”
這兩字一出,低垂腦袋的警員身軀一滯,槍口一擡,直指葉子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