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峰花園位於八大關風景區旁,整個花園依海平山,坐擁澳門三大公園,緊鄰澳門市區中心,交通便捷,配套完善,自然更是景觀絕佳,紅瓦綠樹、碧海藍天,一覽無餘,盡收眼底,居住於此,可謂鬧中取靜,是澳門昂貴別墅之一。
當警車行駛在通往別墅的最後一段大道時,坐在龍秋徽身邊的葉子軒隔着車窗望過去,可以看到別墅大院裡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盛開的鮮花,三棟帶着明顯歐式風格的建築物座落在別墅院裡,搭配十分得當,看得出何長峰的不俗格局。
“你確定裡面能搜出贓物?”
把贓物當成第一要素的龍秋徽,側頭看着身邊沉默的葉子軒:“何長峰可是何家呼聲最高的繼承人,黑白兩道都頗有能量,如果能夠找到贓物,咱們可以順利下臺,還能壓一壓何長峰的勢頭,如找不到贓物,估計咱們明天要滾蛋。”
她無所謂能否抓住悍匪,最想要的就是追回贓物,因爲何長峰是不是幕後黑手,警方夠不夠證據起訴,龍秋徽都不放心上,她就要那批黃金、鑽石和債券,葉子軒把目光從前方收了回來:“放心吧,咱們今晚一定可以找到贓物的。”
“即使不是全部,也足夠你交差。”
龍秋徽低聲問出一句:“你這麼有把握?不擔心這是郭翹楚一箭雙鵰的把戲?”
葉子軒淡淡一笑:“我當然清楚這是郭翹楚挖的坑,只是他不會再把警方陷入困境,他現在想的更多是搞掉何長峰,我剛纔回想了一下整個**,金庫劫案雖是一筆大買賣,但我覺得郭翹楚主要目的不是爲了錢,而是要借刀殺人。”
龍秋徽一針見血:“洗牌?”
葉子軒望着前方開口:“今晚行動將會讓何家內鬥更加白熱化。”
在龍秋徽若有所思的時候,十二輛警車已經呼嘯着抵達別墅門口時,鑽出車門的龍秋徽赫然發現,別墅的車庫門前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跑車,甚至,有幾輛跑車屬於限量版的,而花園裡面,還清晰傳出一陣陣歡聲笑語以及音樂聲。
“對不起,各位警官,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眼看龍秋徽要向別墅門口靠近,一名身穿西裝戴着耳麥的男子領着三人走了上來,伸手攔住了龍秋徽他們,雖然對警察出現很是驚訝,但還是保持着傲然的態度:“沒有什麼事,我不希望你們進去打擾,因爲這裡正舉辦私人聚會。”
“沒有邀請函,任何人不得入內。”
龍秋徽很直接的開口:“我們接到線報,這裡藏有贓物。”
同時打出手勢,她讓七叔帶十餘名警員四周散開,扼守花園的各出入口,西裝男子微微一怔:“贓物?什麼贓物?”
龍秋徽拔出槍械,冷冷喝出一句:“金庫劫案的贓物,馬上把路讓開,再把這裡主持大局的人叫出來。”
葉子軒環視周圍一眼,撿起一個石頭悄無聲息離去。
這時,一身便裝的陶可可鑽出了車門,眼裡若有所思,還帶着一抹焦慮,見到龍秋徽跟何家守衛對峙,有意無意喊出一句:“龍隊,沒有搜查令,我們無權進入搜查的,你認定裡面有贓物,還是先拿搜查令吧,不然我們進不去的。”
西裝男子瞬間底氣十足:“你們沒有搜查令,不可以進去搜查的,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然我就要投訴你們。”
陶可可也出聲喊出一句:“龍隊,咱們撤回來吧,法律禁止對公民身體或住宅進行非法搜查,執法人在辦理刑事案件時必須進行搜查的,要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證,必須由執法機關按照法律進行,沒有搜查令,咱們闖入是非法的。”
“砰!”
就在這時,一記槍聲響起,花園裡面一盞裝飾燈瞬間熄滅,玻璃嘩啦落地,也讓別墅內外的人身軀一震,一臉震驚望向毀壞燈盞,在陶可可他們下意識一摸腰中槍械時,西裝大漢臉色一變,向幾名安保人員喝出一聲:“怎麼回事?”
龍秋徽眼睛微微眯起,知道這是葉子軒搞的鬼,馬上順勢而爲:“陶科長剛纔說的不錯,搜查確實需要搜查令,警員搜查必須向被搜查對象出示搜查證,但在執行逮捕、拘留的時候,遇到緊急情況,不另用搜查證也可以進行搜查。”
“所謂緊急情況?”
龍秋徽喝出一聲:“有關的法律法規的規定是指:犯罪嫌疑人身帶凶器、自殺器具的;可能隱藏爆炸、劇毒等危險物品的;可能譭棄、轉移犯罪證據等,現在花園出現槍擊,很有可能是歹徒潛入裡面殺人,剛纔槍聲就是最好佐證。”
“這就是緊急情況。”
龍秋徽向七叔他們喝出一聲:“搜!”
在陶可可臉色如六月陰沉時,七叔他們馬上衝向裡面,陶可可他們卻神情猶豫,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她此時也見到葉子軒從角落晃悠悠出來,心裡猜到是這傢伙搞鬼,目的就是給龍秋徽製造搜查的理由,不由惱怒這傢伙的卑鄙無恥。
葉子軒卻揉揉嘴巴,這口技有點退步,只能就着一顆石頭模仿一記槍聲。
西裝男子下意識要阻擋,卻被龍秋徽手指一點:“不要擋路,不然我立馬開槍。”
西裝男子怒吼一聲:“你們玩花樣!兄弟們,堵住他們,我就不信警察敢傷人。”他無視頭頂上的槍口,盯着龍秋徽神情狠戾喝道:“何家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今晚一事,我要向長官部投訴,要讓你們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
隨着他的指令喝出,十餘名西裝男子靠了上來橫擋。
龍秋徽擡起頭,冷冷吐出:“誰敢阻擋,我視爲悍匪同夥!”
在何家保鏢神情一愣,感覺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時,龍秋徽向七叔他們偏頭喝道:
“來人,進去搜!誰敢抵抗,全抓起來!”
陶可可低聲喝道:“龍隊!”
七叔馬上帶着華海來的十名警員上前,他們絕對服從龍秋徽指令,就在他們靠近何家護衛的時候,一個一米八左右個子的男子忽然踏前一步,怒吼一聲:“去死!”對着七叔一腳踹出,後者本能的擡手一擋,卻依然在撞擊聲中跌飛。
大個子強悍的力道,讓七叔手臂痠痛,差一點摔倒。
下一秒,另一名警員也被大個子一腳踹翻了出去,悶哼一聲恰好摔倒在龍秋徽腳邊,塵土飛揚,在陶可可臉上掠過一抹傲然時,魁梧男子一撿地上警槍,不待領隊出聲就獰笑扣動扳機,極其囂張的打在一名警員腿上,濺起一股鮮血。
陶可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隨後,魁梧男子還對着地面‘呸’了一聲:
“媽的!一羣廢物,竟然敢來闖園子,玩槍子,也不打聽打聽何二少是誰。”
接着他指向龍秋徽喝道:“什麼鳥警察,給我滾!”
澳門官員無論大小,到了何家地盤都要客客氣氣,所以龍秋徽等人的舉動,在何家保鏢眼裡是大逆不道的事,他們也不覺得教訓幾個天高地厚的警察,會有什麼承受不起的後果,大不了罰一點錢,搞不好警察局長還要來何家道歉呢。
所以魁梧男子手指一點門外吼叫:“就是你們局長過來了,也給老子在門口等着!”
他一丟手中槍械:“滾!不然老子斃掉你!”
其餘同伴包括西裝男子,臉上也都是玩味和譏嘲。
龍秋徽讓人把傷者扶入警車,拍拍雙手慢慢上前,俏臉依然帶着一抹戲謔:“何家人還真是牛叉啊,一個小小保鏢就敢襲擊調查金庫劫案的警員,如果我不小心靠前,豈不是連我也不得善終?”說到這裡,她扭扭脖子挑釁似的上前。
“賤人,找死是不是?”
魁梧的男子見到龍秋徽不僅沒有被自己嚇倒,反而風輕雲淡的走了上來,尊嚴被挑釁的他也上前一步,輕易就捏住龍秋徽的衣領,還把龍秋徽小雞似的提了起來:“媽的!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別以爲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動你。”
在七叔他們偏轉槍口對着魁梧男子時,陶可可忽然嗅到一抹不好氣息,疾然冷喝:“快放手!”
太遲了!
一把槍械在龍秋徽掌心閃出,對着魁梧男子的眉心,毫不留情扣動扳機,砰!槍聲響起,彷彿雷霆的一擊,子彈如閃電般從半空閃過,猛然穿透了魁梧男子的胸膛,隨後龍秋徽就從他手掌中掉下,魁梧男子捂着傷口,一臉難於置信。
他的身軀在風中抖動,張着嘴不斷抽搐。
鮮血從他口中不斷冒出,但魁梧男子除了吼叫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就再也沒有多餘聲音,那雙垂死的眼睛佈滿了驚駭、痛苦,血的甜腥氣息,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這是**裸的殺戮,龍秋徽表現出來的鐵血,更是讓衆人毛骨悚然。
葉子軒卻是一臉欣賞,手指把玩着一把刀。
龍秋徽喝出一聲:“這就是襲警抗法的下場。”
“混蛋!”
見到魁梧男子被龍秋徽射中胸膛,凶多吉少,三名何家護衛本能的怒吼,反手去摸後背的槍械,想要把龍秋徽擊斃。
“砰砰砰!”
他們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龍秋徽的右手就擡起警槍,十分冷漠地把他們射傷在槍下,每個人的手腕和小腿都中彈。
他們搖晃身子先後跌倒在地。
西裝男子氣急敗壞:“你們闖禍了!”
“砰!”
龍秋徽槍口一低,扳機扣動,一槍打在西裝男子小腿,後者悶哼一聲,向後退出一步,跌倒在地,鮮血淋漓。
槍響如雷,餘音繚繞,撲面而來的硝煙,以及龍秋徽臉上的殺意,讓每個何家守衛都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耳光似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仰,臉色全都變得難看,傷者的小腿,暗紅色的鮮血如同歡快的溪流,順着他的傷口滾落而下。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個就像是中了定身術,沒有想到龍秋徽膽敢開槍。
“全部蹲下!”
龍秋徽向身邊警員喝出一聲:“銬住他們。”
這一次,不僅七叔他們動手,還有數十名四科警員跟上,誰都看得出龍秋徽的鐵血,再不做事估計就要被撂了。
十多名何家保鏢很快就被繳械銬住。
“來人!給我搜!”
在何家保鏢憤怒不已全部蹲下時,龍秋徽握着警槍:“誰敢阻擋,格殺勿論!”
“放肆!”
一個聲音從裡面爆喝傳出:“動我何長峰的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葉子軒擡頭:何長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