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破虜殺掉阮大智的時候,葉子軒正背靠一處餐廳近身戰。
制高點的幾名狙擊手給虎狼門造成不小傷害,讓他們再也無法大開大合的衝鋒,長街主幹道頃刻沒了人影,唯有兩側依然人影憧憧,而且還借道店鋪走廊繼續攻擊,原本想要休息一會的葉子軒,在餐廳剛剛找到一杯豆漿就面臨殺敵。
殺掉幾人後,子彈就再度打光,只能把豆漿撒向對手,隨後拉近雙方距離,一個身着黑服的年輕男子,一蹬牆壁躍上半空,躲過砸來的雜物後,手中砍刀向葉子軒的額頭處奮力劈下,嘶嘯地刀氣聲有如鳴鏑,卻見葉子軒連閃都不閃。
他抓起一把菜刀驀然一揮,對方咽喉立刻飈射出一抹鮮血,隨後他又向側一劈,另一名敵人砍刀如被雷霆擊中,中分斷裂,整個人也被這凌厲無匹的一刀從肩膀劈成了兩半,那種沛然莫可抵禦的氣勢威力,讓所有敵人倒吸一口冷氣。
只是涌來的敵人沒有就此放棄,殺紅眼的他們嗷嗷直叫衝來。
在兩名敵人架住葉子軒的菜刀時,又有三名敵人殺氣騰騰地補位上去。
“葉少,小心。”
衝入進來的米妃兒踢出一腳迫退一名敵人,但胳膊卻多了一道血淋淋刀痕,這些敵人像是毒蛇般歹毒難纏,葉子軒踹飛兩人後,低喝一聲抓住側邊一人手腕,憤怒爆發下的葉子軒產了讓人驚駭的力量,他竟然將那名敵人給抓了過來。
隨後,猛地一轉,他把敵人當作兵器般揮舞掄圓一圈、、、、
幾名攻擊的敵人不得不被擊退,被葉子軒抓在手裡的死士顯然並不甘心,沒有武器的他雙手不斷地攻擊着葉子軒,葉子軒眼中兇悍一閃而過,大吼一聲,將對方整個身體狠狠砸了出去,撞翻兩名攻擊米妃兒的同伴後,撞在門外柱子。
咔嚓一聲,對方瞬間橫死。
只是這個空檔,葉子軒身上也添加了兩道刀傷,狹窄的空間,總是難免磕磕碰碰,趁着雙方有些僵持,另一名敵人從後門悄悄挪前,直接把軍刀從下面捅向葉子軒腹部,這一招無聲無息且來勢兇猛,而且是趁着葉子軒氣力還沒恢復。
只是他還沒有獰笑完畢,一把槍口從葉子軒身後探出:
“砰!砰!”
貼近葉子軒的米妃兒探出一支剛奪來的槍,此刻手中的短槍正冒出一縷硝煙,那名陰險敵人胸口、額頭各中一槍,在血花綻放的同時,瞪着不甘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地,葉子軒向她點點頭,眼神有一絲感激,但更多的是欣賞。
米妃兒頭目波瀾不驚,冷眼看着被殺光敵人的餐廳,任何陰謀詭計的較量到最後,都需要用暴力來詮釋勝負誰屬,米妃兒向來信奉這樣一句狠話,見證了太多生命在自己眼前的消亡,米妃兒早就已經學會了淡漠,憐憫是奢侈的字眼。
“葉少,你我的支援到現在也沒現身,他們怕是被對方擋住了。”
米妃兒走到葉子軒的身邊,拿過紙巾擦拭着後者傷痕:“老天真是折騰,總喜歡給人開玩笑,阮大智想要我們的命,結果老天給他開啓了困難模式,我們想要重創阮大智和虎狼門,結果老天又把我們處於險境,總是跟世人對着幹。”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簡單給米妃兒包紮傷口後,就去冰箱拿了兩瓶可樂,補充能量和體力:“援兵確實比我們想象中慢半拍,估計阮大智有幫手阻擋援兵,畢竟虎狼門的精銳都集中在這,能夠擋住蝴蝶燕他們的只能是其餘好手。”
他眼裡閃爍一抹光芒:“要麼是胡怒明,要麼是越文妃。”
米妃兒輕輕點頭:“後者可能性更大。”
此時,近百名敵人握着刀槍從街道兩側緩緩靠近餐廳,阮破虜安排的幾名狙擊手,在撂翻五六十名虎狼門幫衆後,也被虎狼門頭目派出人手去對付,所以夜空的狙擊手漸漸變弱,於是敵人的膽子又壯了起來,準備給葉子軒最後一擊。
他們雖然忌憚葉子軒跟米妃兒的強大,可也清楚人不是鋼鐵機器,撂翻兩百名同伴的葉子軒和米妃兒,無論精力還是體力都到了強弩之末,所以他們不願意放棄這個殺敵機會,何況背後還有十多名男女,虎視眈眈盯着他們衝鋒陷陣。
“又來了。”
餐廳內的葉子軒撿起幾把槍,一口氣喝光兩百毫升的可樂,看着門口碎裂玻璃反射回來的人羣影子,知道虎狼門幫衆又摸上來,於是向米妃兒苦笑一聲:“看來今晚註定要不死不休啊,只是不知道最後時刻,老天會眷顧誰多一點?”
說話之間,葉子軒的眼裡劃過一抹擔憂,阮破虜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也不知道他跟阮大智的決戰怎樣,雖然他知道阮破虜槍法如神,可阮大智也不是小角色,勝負難料,只是心裡有擔心,但葉子軒沒有表現出來,免得讓米妃兒擔憂。
聽到葉子軒這一句話,米妃兒幽幽一笑:“當然是我們了,我們這麼年輕,老天怎會讓我們有事呢?”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隨後把手中的可樂瓶子丟出去,站在米妃兒身邊輕聲開口:“沒錯,勝利屬於我們的!”
“嗚——”
就在激戰一觸即發時,異變再起,今晚一系列事情跌跌蕩蕩,堪稱一波三折。
近百名虎狼子弟的身後不遠處,驟然出現一絲光明,隨即光明被無限放大,一排,兩排,三排,匯聚成片,無數的車燈,耀眼而璀璨,直射整條長街,黑暗瞬間被驅散,大亮,敵人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反應,燈光卻開始急速移動。
它們快速向着長街移動。
河風,夜色,燈光,戰場,長街兩端,無數的燈光,瞬間形成一道嚴密的封鎖網,虎狼門的封鎖線好像不復存在。
漫山遍野!
虎狼門精銳臉色陰晴不定,一時看不清敵友,只能握着刀槍迎着燈光,死死盯着衝前的車子,眯着眼,殺意凝聚。
阮大智曾經呆過的小旅館,口罩女子看到大批車隊出現,俏臉微微一變,拿起電話低喝幾句,就更換衣服消失。
臨走的時候,她還讓十幾名男女馬上匿藏。
這一列車隊來的極快,伴隨車燈和槍聲響起後,在所有人的驚愕下,不出十秒,已經快速殺至,堵住了長街的兩端,把虎狼門子弟全部堵住,無數車燈在其身後照耀,附近整條長街,一片燈火通明,所有敵人下意識停手,靜觀其變。
一輛越野車更是直接碾壓屍體,殺氣騰騰一個急停,堪堪將車停在衆人面前,渾然無視他們手中的槍口,車門打開,棺材板和蝴蝶燕從車裡跳了下來,虎狼門精銳瞳孔猛然收縮,很是驚訝他們會出現這裡,畢竟外圍還有幾條防線啊。
看來同伴是凶多吉少了,事實棺材板他們也身上染血,毫無疑問惡戰過,當下他們槍口一擡,對着兩人。
“不準動。”
在虎狼門子弟舉搶對着棺材板和蝴蝶燕的時候,車門打開,涌出了近百名黑裝漢子,齊齊提着槍械向人羣包圍過來,但意料中的衝突並沒有發生,在黑衣人跟虎狼門子弟差不多十米時,彷彿釘住了一般,在燈光中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槍口前伸,擺出只要對方妄動,便一槍爆頭的架式,這些黑衣人面容冷寒,不發一言,目光放射出一**讓人心悸的可怕光芒,彷彿一個模子鑄出,雖然人數不多,但給虎狼門幫衆的感覺,就有如面對千軍萬馬列陣而來的沖天殺氣。
任憑冷風吹拂,對手槍口調轉,這些黑衣人彷彿雕像一般,沒有感覺的靜立在那裡,冷冷傳達着冷酷和嗜血。
“踏!”
與此同時,數十名身上染血的中東男子更是端着衝鋒槍現身,動作利索包圍了過來。
他們不僅堵住了餐廳的出入口,還把槍械對着虎狼門幫衆的要害。
虎狼門幫衆臉色鉅變,這意味着再無圍殺葉子軒的可能。
“砰!”
棺材板跳到吉普車上,向虎狼門喝出一聲:“所有虎狼幫衆聽着,阮大智已死,我們也擊潰了紅色軍刺封鎖,衝破了你們的防線,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圍殺葉少,不想死的,馬上棄械投降,不然,你們將會跟阮大智一樣,人頭落地。”
聽到這一句話,虎狼幫衆身軀一震,臉上全是難於置信:阮大智死了?
“砰!”
沒有給對方太多思慮機會,蝴蝶燕直接從車裡提出一顆腦袋,重重地丟在虎狼幫衆面前,正是滿臉鮮血失去生機的阮大智,她附和棺材板喝出一句:“阮大智已死,你們今晚行動失敗,要麼棄械投降活命,要麼廝殺到底全軍覆沒。”
“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
阮大智死了?
看着地上的人頭,虎狼幫衆先是悲憤不已,隨後眼裡閃爍一抹恐懼,沒想到強大無比的帶頭大哥都被殺,他們不想相信,可事實卻殘酷告知沒有水分,阮大智死不瞑目的樣子,很是清晰,他們想要衝上去拼命,給阮大智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看着四周的葉宮子弟,他們又很清楚,廝殺到底的結局,那就是全軍覆沒。
葉宮子弟無論人數,鬥志,還是武器,都要勝於他們一個等級,拼命,無異於找死。
店內的葉子軒跟米妃兒同時鬆一口氣,阮大智死了!
葉子軒低垂槍械,嘆息一聲:“老天還是愛我的。”
“想活命就跪下!!”
此時,棺材板再度喝出一聲,臉上地獄火焰般的暴虐:“再不放下武器,全部格殺勿論。”
每一個人,在這瀰漫殺意的目光注視下,都感覺到口乾舌燥。
“兄弟們!殺了他們,給老大報仇,給老大報仇!”
一個頗被阮大智器重的虎狼門頭目反應了過來,像是瘋子一樣睚眥欲裂地喊叫,他要爲死去的阮大智報仇,還直接從人羣率先衝了出去,手中的槍械殺氣騰騰,對着餐廳扣動扳機,竟然全不顧自身防護,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搏命打法。
“砰砰砰。”
他抵達餐廳有五六米距離,這是一個足以致命的距離,隨着他的扳機扣動,米妃兒的衛隊也射出子彈,虎狼門頭目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一次次遭受着千斤巨錘的擊打,他甚至都能看見從自己身上,綻放而起的點點血花,身軀也退後。
他就要握不住手中的槍械了,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這時,餐廳走出來的葉子軒,躍過人牆迎了上去,耀眼的刀光,讓人眼睛止不住一眯。
“嗖!”
隨着一聲銳響,虎狼頭目腦袋橫飛而出,並在空中翻滾着,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那些心腹親信,虎狼門子弟,除了少數幾個,隨着自己衝上來也被亂槍打死外,大多數人,竟是神情恐慌丟掉槍械,舉起雙手跪在了地上,選擇屈服。
一羣軟蛋!
這是虎狼頭目的最後意識,隨後,大蓬的鮮血從脖腔子處,狂噴而出,無頭軀體栽倒在地上。
葉子軒一抖鮮血,喝出一聲:“跪下!”
近百人見狀齊齊棄械,再也沒有人敢對抗。
黑道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