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暖距離寒軒壽宴再次入宮,已經是兩個多月後的事情了。
已經是盛夏,天氣很熱,楚帆正式向溫暖提出提親,溫暖開始只想談一場戀愛,並不想這麼快成親,因爲她總是覺得自己以後是要回去的。不過她也想過要是可以回去,那自己定有辦法再來,思量再三,還是答應了楚帆的提親,正式決定做楚帆的新娘子!
日子訂好了,在今年的八月,溫暖要做八月新娘了!
太后得知她要成親,命人宣她入宮,溫暖在這個時代只有一個同鄉,結婚這麼大件事情,也想找個知心的人說說。加上很多繁文縟節不懂得,她本想把婚禮弄得簡單一點,然而楚將軍成親,豈能草草了事,楚夫人早就已經在擬賓客的名單,要大排宴席。
因爲溫暖在這裡無親無故,所以最後決定在十王爺府裡出嫁,十王爺開始雖然說不大重視,但是後來馬上命人把府邸粉刷一新,也讓訂了許多嫁女禮餅分派,把溫暖當成女兒一般看待。
溫暖在宮裡和太后聊了許久,太后也賞賜了很多東西給她。溫暖端着這些金銀珠寶,心裡十分的感動。只是嫁期一日一**近,她開始有些茫然,真的要嫁給他嗎?以後還能回去嗎?他會對自己好多久?他以後會否納妾?心裡充滿了許多不確定。
大皇子如今已經在太后膝下撫養,至於淑妃,也已經降爲貴嬪。那日壽宴上,她暗暗命身邊的姑姑對溫暖下毒,若不是蘭姑姑阻止,溫暖只怕在出宮之後便會毒發身亡。溫暖聽了這些事,不禁嚇了一跳,這後宮之中,果真是遍地陷阱啊!太后原本是想重重辦淑妃的,但是念及淑妃之前溫婉善良,想來也只是一念之差,於是給她一次機會,只是不知道日後會釀成什麼災禍。一些看似老實的人要瘋狂狠毒起來,是可以很徹底的。
今天是樂天他們四人當值,溫暖出宮之前去找了一下他們,他們當然也是替溫暖開心,只是見溫暖面有擔憂之色,便安慰了一番。就在溫暖打算出宮之際,魏斌來了,他依舊是面無表器地看着溫暖:“姑娘,皇上有請!”
溫暖哦了一聲,和皇上總算一場相識,想起他是自己來這裡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心裡不禁對他有了一絲親切的感情,她福福身子,“有勞公公帶路!”魏斌擡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點點頭,“姑娘客氣了!”說罷,便走在前面,溫暖跟着他走,然後回頭跟樂天他們揮手!
等他們走遠了,樂天有些奇怪地問:“上一次接走溫暖的是皇上吧?”
子將搖搖頭,“我覺得其中可能有些問題,聽說皇上生日的時候,溫暖親手做了一個大壽包給皇上。不知道他們只見到到底什麼關係。”
子皓連忙噓了一聲:“別說了,這事情涉及皇上,不可胡說!”
大頭看看周圍,並無旁人,然後才壓低聲音問:“你說,皇上會不會對溫暖有意思?”
三人頓時一驚,都紛紛人搖頭不敢置信,可是細想前後,也覺得並無不可能。然而再細想又覺得不可能,皇上後宮三千佳麗,誰不比溫暖漂亮?可吃慣了鮑魚,也總想吃根青菜吧?總之思緒混亂,高層的心思不能猜!
溫暖本以爲寒軒會在御書房,是想不到竟然荷花池旁邊的六角亭裡。
寒軒站立在亭子裡,臉對着荷花池,滿塘荷花開滿,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通過呼吸進入人體,再慢慢滲透在四肢百骸,讓人整個地心曠神怡起來。聽到腳步聲,寒軒轉過身來,身後斜斜傾瀉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一身明黃色的錦服,腰間束着紫玉帶,眉濃如墨,眸子如星辰,溫暖透過陽光下飛舞的塵埃過過去,忽然地心中一動,這俊美如太陽神的男子,是後宮這麼多女人的丈夫,是大朗皇朝的權力中心,然而,他卻和一個尋常男子並無分別,只是俊美得讓人心動。
尋思間,她已經走到他面前,她福福身子:“參見皇上!”
寒軒坐在石桌旁邊,示意溫暖坐下來,溫暖依言而坐,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壺酒,兩個杯子,溫暖心想定是知道自己的婚期將近,所以趁着得空和自己喝一杯,以示祝賀吧!
今天天氣很熱,溫暖估計大約有三十度左右,她穿了一條淺綠色的束胸長裙,長裙無袖,外面披了一件輕紗,玉臂若隱若現。她濃眉大眼,嘴巴習慣性揚起,彷彿無時無刻都有開心的事情等着她咧嘴大笑。
一個樂觀的女子,爲何在他壽宴的時候眼泛淚光?可知道這滴淚光觸動了他的心,觸動了他極力壓抑的蠢蠢欲動。
魏斌退到很遠的地方,靜靜地守候着。
寒軒拿起酒壺欲爲溫暖斟酒,溫暖連忙說:“我來吧!”到底他是皇帝,怎好勞煩他爲自己服務?溫暖連忙伸手去奪壺,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的手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一縮,溫暖連忙接住酒壺笑着說:“還是讓我來吧,您是皇上呢。”說完,便首先爲他斟了一杯酒,再在自己的杯子上倒了一杯。其實溫暖不明白古人爲什麼都愛這樣喝酒,爲什麼不用點食物來做下酒菜?要知道幹喝酒是很容易醉的。不過她可不好在皇上面前這樣說,況且這個皇帝一時親切一時威嚴,尤其現在只有兩個人的局面,還是少說爲妙。皇權至上的社會,要是說錯了得罪皇帝的話,是要殺頭的。
寒軒端起酒杯看着溫暖:“楚帆跟朕說,你們要成親了,這一杯朕敬你,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溫暖連忙端起酒杯微笑着說:“謝謝!”說罷,她先飲爲敬了,是香甜的糯米酒,溫暖頓時覺得對方有點小看她的酒量,她酒量好着 呢,而這種甜糯米酒喝上三四斤也不見醉的,“糯米酒?皇上也喜歡喝這種甜酒?”
寒軒凝視着她,淡淡地說:“是的,朕一直很少吃甜食,自從有一次吃了一種甜食之後,便開始喜歡甜的東西,甜的糕點,甜的糖水,甜的酒!”
溫暖笑逐顏開,“皇上喜歡甜食那就好,我一直擔心我做的蛋糕您會不喜歡,因爲一般男子都比較厭惡甜食的。”
寒軒不語,只靜靜地喝完這一杯酒,喝完之後,他忽然笑了,“這一杯糯米酒,似乎有些澀口。”
溫暖疑惑地說:“不會啊,酒味香醇,甜味恰好,沒有苦澀味啊。”
寒軒若有所思地說:“沒有麼?爲什麼朕喝的卻是苦澀的要緊?”
溫暖看了他一下,試探地問道:“皇上是否有心事?”喝酒講的是心情,心情好,再苦的酒也是甜的,心情不好,再甜的酒也是苦澀的。皇帝一天要煩惱的東西多着了,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