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雖然對金色的反應和很多的想法都抱着懷疑而且是極其懷疑態度,而是不論怎麼說,這錦瑟至少是個不需要大精力的調節平衡關係的了,而且與其培育一個過去的敵人,還是幫助一個不是那麼確定的朋友要好。
汝鄢祁勳是不會再叫這連蒹葭來奉酒了,但是不得不說,偶爾他和連蒹葭說話,連蒹葭還是會多多少少的迴應他的,總比這樣一個人喝酒的好。
被要求在宮外等候的總管公公走了進來:“陛下,琴才人說燉了這羊骨湯,特來送給陛下嘗一嘗。”
“嗯,讓她進來吧。”汝鄢祁勳也沒有多想,他甚至不是特別的記得住這琴才人是誰。
錦瑟端着湯走了進來,她自然不是今日自己要來的,而是這連蒹葭的要求了,平日若不是這翻牌子翻到了她,她也不是非常想見這汝鄢祁勳的,畢竟她在教司坊學到的大多都是這準備到官家或者是商家爲妾的女子的想法。她也知道若是連蒹葭就是主母,那麼自己其實算是個跟她爭搶丈夫的壞人。
但現在已經確定了連蒹葭不是這樣的一個身份了,又是她的希望,這錦瑟也算是積極主動了很多。
“嬪妾給陛下請安。”
汝鄢祁勳擡起頭看着錦瑟想了一會兒,原來是她,對她汝鄢祁勳還是有些特別的想法的,畢竟和林氏,連蒹葭一樣,雖然沒有光明正大成爲他的府中人,但也算是他還是皇子時的舊情緣了:“這是什麼?”
“養骨湯,陛下嚐嚐味道如何?”
汝鄢祁勳也沒讓人試毒之類的,讓這錦瑟舀了一碗,這羶味撲面而來:“着實不怎麼樣,莫不是這西域的人都喜歡這種味道。”
“其實臣妾知道,這去羶是完全沒有做好的。”
汝鄢祁勳輕笑,這後宮女人的把戲千千萬,有着賣好的,也就是像這樣有人賣醜求特別的:“那你還敢拿來?”
錦瑟低着頭:“是嬪妾坳不過女兒的請求,這是她第一次試着做飯,委屈陛下了,但希望陛下不要生氣。”
汝鄢祁勳想了一會兒,他的子女不多:“舞陽第一次下廚的啊,那就要換個說法了沒有弄錯鹽糖,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陛下嘗過了,嬪妾也有個交代了,這是嬪妾所做的家鄉菜,希望可以清清這羊骨湯的羶味。”
西域的人用的最多的香料就是胡椒了,遮掩羶味是一等一的,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但是這味道確實是頭一回品嚐到。汝鄢祁勳看着她,自己當時就是好奇這西域女子如何,纔去看了她幾次,當然也是因爲這府中當時也沒什麼美妾,又不能天天對着這林氏,所以才找上了她。
而她就是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似乎真正的是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琴藝之上,現在也是這樣,一副茫然的樣子,是做戲還是天真呢?但是這做戲的人太多了,汝鄢祁勳還真希望是天生如此的好。
錦瑟咬着自己的手指,這種茫然的樣子有多了幾分:“陛下,嬪妾有個問題……不知陛下能否回答嬪妾呢?”
汝鄢祁勳也沒有太多的不厭煩:“問吧~!”
“陛下爲何在這兒一個人喝酒啊?”
汝鄢祁勳挑了挑眉,這話也敢問出來?汝鄢祁勳沒有回答她,錦瑟就像是沒有感覺到這汝鄢祁勳的不滿一樣,繼續歪着頭:“陛下!嬪妾想到了一首詩,感覺跟現在的陛下很配呢!”
“詩?何人的詩?”
“嬪妾不記得了,嬪妾記詩從來都只記得住這詩的內容,但若是陛下要問嬪妾這是何人的,出自何處,嬪妾卻是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錦瑟嘟起了嘴,而她本就是有些西域人的深眸大眼,這樣的表情,有些俏皮可愛,卻也有些好像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嫵媚,汝鄢祁勳揮了下手示意她繼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汝鄢祁勳微微有些吃驚,這等好詩自己居然從未聽過:“你對詩文感興趣。”
“很感興趣,因爲嬪妾的名字也是詩啊,但是隻記得是先皇賜給嬪妾的名字,卻不記得這首詩是在說什麼了。”
後宮的女子若是天真那是活不下去的,但錦瑟不同於這其他女子,她一直都在教司坊,因爲有女兒所以是不可能和那些教司坊的其他人再爭搶什麼好人家,沒有敵人也就不會變得強大。
“好一個對影成三人,朕心情大悅,就賜你一個三吧!海公公!進來!”
“陛下。”
“擬製,琴才人深得朕心,升正三品婕妤,保留琴字封號!特准其母女二人皆可隨意進出御書房。”
錦瑟聽着這話愣了好一會兒,呆呆的看着汝鄢祁勳,汝鄢祁勳挑了挑眉,這錦瑟猛地捂住嘴,然後趕快跪下謝恩,汝鄢祁勳輕笑,到是少見,相比自己那時候也是被她這樣吸引的吧,能成爲一個無知的人還真是令人羨慕啊。
錦瑟晉封,甚至可隨意進出御書房的事情傳到了連蒹葭耳中,連蒹葭甚至都有些懷疑,汝鄢祁勳對錦瑟有些真情了,不然怎麼可能直接連升兩級。
不過這麼順利,連蒹葭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完全放手讓錦瑟自己去做了,但是錦瑟最失敗的一點就是她的身份,曾爲奴籍,更是西域出身,想要爬到四妃之位其實是幾乎沒有可能的,九嬪之首怕是都是一個極限了。
但是現在除她之外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充儀,一個連惹自己都沒有膽量的廢物,剩餘的多半是這比她低位之人,若是能祝她得寵到了汝鄢祁勳都不想選秀,不知道太后會是什麼表情呢?
連蒹葭的笑越來越邪氣了,大雪傳了消息來,海國皇家的使團明日離京,只是這太后有了這教訓沒有再讓連蒹葭去負責這宴會,連蒹葭突然想到了這海菱,自己忙於這太后的事情,到是真的忘了這個送自己人骨娃娃的傢伙啊……
“玉衡的徒弟,要救嗎?”連蒹葭轉向了開陽和天權,有幾分詢問的意思。
開陽並不知道這人骨娃娃的事情:“姐姐的徒弟不是隻是去獻舞嗎?”
“她可是再也回不來了,當天拒絕了皇恩,被封爲縣主,與質子或者是和親之人其實是一模一樣的意義,她就是用來讓兩國的關係親密的一個道具,但是索要她之人,還真不是爲了她的舞姿吧……”
天權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屬下覺得救了她也並無任何意義啊,還會帶來麻煩,這樣海國聖子豈不是又有理由,爲難小姐。”
連蒹葭眨了眨眼:“救!不過沒必要不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