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纔不是我奶,我奶不是在家嗎?”誰知白杏忽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句,這兩口子剛剛醞釀的溫情時刻就沒有了。
李氏這麼一鬧,除了讓白家人有些糟心之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後來白桃知道是洪馬氏幫忙,就親自給洪馬氏送了一晚煎餃,還有自己滷好的牛肉,洪馬氏雖然沒想過白家人給自己什麼好處。
不過就是說句實情的事情,白家人就對自己這麼感謝,這讓洪馬氏心裡也舒坦,覺得白家人實在是會做人。
自然相處也就高興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往往有長久的利益纔有長久的關係,哪怕是朋友關係,那也是要花心思去維持的。
這一點白桃不清楚,因爲她前世就沒啥朋友,但是她覺得這馬嬸子幫了忙,自家若是一點表示都沒有,人家心裡就算不會寒心,也會有想法的。
所以她這才做主直接拿了東西送去。
看到洪馬氏的笑容,白桃就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是沒有做錯的。
回到鋪子裡卻發現白杏在跟幾個人說說笑笑的,看上去挺高興的樣子,潘秀秀遠遠站着,看着白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站在白杏面前的男人看着流裡流氣的,讓人看着不太舒服。而另一個則看上去有幾分邪獰,也不像是啥好人。
潘秀秀看着她們有些害怕,不敢走太近。
但是白杏對他們卻彷彿沒有半點偏見似的。
周氏此時也注意到了。就把白桃給拉到了一邊,潘秀秀也跟了過來。“秀,你跟杏兒每天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杏兒是怎麼認識的那些人啊?”
所謂進門就是客人,周氏也不好憑着人家的外貌就斷定人家是壞人啥的。
可是白杏是自己的親閨女兒,做孃的總是會爲閨女兒的各種擔心,姚氏閨女兒遇到啥壞人咋辦?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只是這段時間白家的事情實在是多,多的周氏也沒心思去關注別的。
之前就是孃家嫂子還有小姑子的事情,這會兒周氏纔開始關注自己的兩個閨女兒。
白桃自己也是當孃的人了,周氏對她是十萬個放心的,如果大閨女兒不是個省心的,這會兒或許她們還在馮家的水深火熱裡面也說不定。
所以周氏對白桃是特別放心的,原本她就覺得小閨女兒除了潑辣一點也沒啥。
不過潑辣一點至少不會吃虧。
這會兒,等周氏騰出手來,卻發現有其他的情況了,而且那幾個跟白桃來往的男人,周氏分明就不那麼看重。
潘秀秀皺了皺眉頭。
她想說實話,可是又覺得好像是背後議論白杏,亦或者是告密的一樣,讓她心裡十分不好受。
可是說實話,她對這兩個男人也沒有啥好印象,其中那個抿着脣,看着杏兒似乎是對其中的那個抿脣的男人有想法。
那個流裡流氣的講話就有點不靠譜的似乎也是對自己有點意思的。
可是潘秀秀年紀還小,況且她娘從小就教育她,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能跟這樣的男人來往,其他事情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每當那人試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潘秀秀就不看他,作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那人倒是也識趣兒,這不也就不跟潘秀秀說話了。
不過潘秀秀倒是發現那個抿脣不說話的漢子的目光不停的往她們這邊看來。
潘秀秀頓時嚇得啥都不敢說了。
“秀兒,你這個丫頭,咋不說話了呢?”周氏也有些着急了,白桃順着潘秀秀的目光,就看到那男人的眼睛就跟鷹隼一般的盯着自己。
那樣的目光讓白桃覺得十分不舒服。
忽然那個男人走過來了。
那流裡流氣的男人也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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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鎮上鏢局的鏢頭,鄙人孟全,這是我兄弟週三子。嬸子,你們家的吃食做的好,料也足,不知道肯不肯與我們做個長久生意?”
周氏跟白桃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這兩人看上去不想啥好人的竟然是鏢師?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他們說自己是鏢師,總不會欺騙她們,畢竟這鎮上也就只有一個鏢局,她們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而且做鏢師的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會是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好人的樣子。
長得兇一點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周氏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壯士想跟小店做什麼生意?”
“我們鏢局的廚娘生病回家了,短時間之內不能回來,我們打算再找個新的廚娘……”
“這恐怕不成……”
“你怕是不知道吧,有人給東家夫人十兩銀子一個月去做廚娘她都沒去呢。”
有熟客打趣說道,那一日其實孟全也在店裡,所以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他說的這長久的生意當然不是這個。
“嬸子,我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想,咱們這些大老粗到哪兒吃不是吃,可你們家這邊東西不貴,料也足,咱們也不跟你們講價格,就每個月算好人頭把銀子給你,兄弟幾個準備到這裡來吃,嬸兒你覺得可行不?”
一邊的週三兒有些油腔滑調的說道,可是看見一邊頭兒在,頓時又收斂了幾分。
孟全看了一眼白桃,又看了一眼周氏。“若是嬸兒不放心,我們鏢局可以每個月月初先給銀子。”
“就算不來吃,這銀子也不用歸還。”
“這咋行?”周氏是一個實誠人,這麼說肯定是不行的,因爲她覺得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那成吧,我跟我當家的商量一下,然後給你們答覆成不?”
“成!嬸子那就說定了!”孟全也是一個爽快人,當即就拍板了,雖然說他其實心裡很清楚,周氏這麼說也是爲了留一手,看看他們兩人是不是真的是鏢局的鏢師。
人家雖然說懷疑他們,但是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人家並沒有說出來讓他們面上難堪。
這讓孟全和週三兒對周氏的印象更好了幾分。
“老大,你說咱們這樣的人,他們看得上嗎?”
離開風味館直皺,週三兒對孟全說道,孟全一張剛毅的臉,眼睛狹長,鼻樑高挺,薄脣緊抿。
他聽說那小娘子的男人是個傻子,當真是替她覺得可惜。
雖說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他孟全自認不是啥君子,他就是一個真小人,怎麼也得接觸一下,先探探底。
他在這家鋪子吃了那麼長時間的東西,每次都只看到白桃忙進忙出的,根本就沒有見到她那傻子夫君。
若是她願意跟自己,就是養着那個傻子,他也沒啥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