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仕浚一口就回絕了,馮氏也是一臉的不悅。
陳仕浚作爲男人,自然是還年輕,三十歲不到的年紀,身姿猶如青松一般挺拔。
可是馮氏可不能等了。
馮氏已經快二十五了,再過四年,可就快三十歲了,若是這個時候還沒有孩子,年老色衰了。馮氏心裡可就擔心了。
到那個時候表哥可還是年輕俊美的。自己一個女人沒有孩子,還年老了,到時候找誰哭都不知道。
所以馮氏在心裡是把宋玉茹這個死丫頭給罵個半死的。
這買了這個丫頭的人家雖說是養了四年,可是他們還養了五年呢,怎麼就不能早點回來?
不過這話馮氏是不會說的,她可是一個好繼母的形象。所以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陳仕浚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年?”
“原本也是應該的,只是你祖母因爲太過思念你,都病倒了,你就捨得你祖母……”
宋玉茹微微眯了眯眼睛,白桃就注意到了,白桃不知道那陳家的老太太是什麼情況,可是宋玉茹是十分清楚的。
她那個祖母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
當初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在宋家,她就嫌七嫌八的嫌棄她是一個女兒。
可也不想想,你兒子可是入贅的,既然是入贅的女婿,不管生的是什麼,那也跟你們陳家沒關係,你有什麼資格挑剔?
這話以前宋玉茹是不懂的,只是跟了白桃這個孃親之後,宋玉茹就明白了許多的道理,人也變得強勢了許多。
這在現在的她看來那就是道理。
既然她是宋家的人,自然是輪不到你陳家的人來挑剔的。
當然小時候的宋玉茹在面對祖母呂氏的時候也不知道祖母爲什麼會不喜歡自己,那個時候病中的孃親就會告訴她。
那是因爲祖母不管對誰都是這個樣子的,祖母的身子不好,所以平時很少笑。
並不是不喜歡她。
可是她偏偏就看見過祖母對別人笑,對着她的外甥女兒,那個時候的馮氏笑。
宋玉茹年紀小,只是覺得那馮姨母好看,雖然不如孃親好看,在孩子的眼裡,自己的親孃永遠都是最好看的。
宋玉茹也不例外,在她看來,自己的親孃宋氏就是最好看的。哪怕是馮氏也長得極其好看。
現在宋玉茹才知道了,爲什麼她的祖母不喜歡她,不外乎是因爲她是一個女兒。
而且她姓宋。
因爲姓宋,她就不是陳家的人,而呂氏一心想要一個孫子,當然不會喜歡她這個不是陳家人,而且也不是孫子的。
若是她是一個兒子,呂氏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所以陳仕浚說呂氏因爲想念她,所以得病了,宋玉茹是不相信的。
呂氏就算是想念任何人,估計都不會想她吧,因爲在呂氏的心裡,她就是一個姓宋的小丫頭,是一個丫頭。
不過宋玉茹沒有拆穿陳仕浚。
而是故作好奇的說道:“祖母一定是想念馮姨母吧。”
宋玉茹還是管馮氏叫做姨母,這姨母總比姨娘聽着好聽。馮氏的臉色就是一僵。
陳仕浚的俊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是你母親,不是姨母。”
“爹,我的母親,生我的人是誰,女兒還不至於弄不清楚。”
“你!你這逆女!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小時候乖巧懂事,是不是他們教的你?”
陳仕浚陡然就將手指到了白桃的身上,可是當看到白桃身後的那人的時候,陳仕浚的目光一頓,手指竟然一下子就哆嗦了起來。
“我就是玉茹的養父,怎麼,你覺得我們夫婦兩人把玉茹養的不好?”
馮氏下意識的就看着自己的丈夫。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陳仕浚忽然之間一改之前跋扈的態度。
立即恭敬的說道:“沒,沒有,玉茹丫頭能夠得到您,您的青眼,實在是她的榮幸。只是,我母親的確是病重,想要再看看玉茹,還請……通融。”
白桃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某人,翻了一個白眼。
“不敢當,玉茹這丫頭也是可憐,當初她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差點就要帶到很遠的地方賣掉。我們夫婦兩人正好碰到了就把她給帶了回來。她自己說她是無父無母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收留她不是?”
“是,是,夫人說的對,這個丫頭實在是頑皮,給夫人帶來了不少麻煩,我這個做父親的深感慚愧。”
陳仕浚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叫衛縣令看得眉頭直皺,目光在白桃身上掃了一眼,又在李景寒的身上掃了一眼。
隨後再看了一眼宋玉茹,陳仕浚。
“那不如就這樣吧,兩年,兩年如何?不光是我娘,就是鄙人跟賤內對這個孩子也思念的很,還請……多多幫忙。我們夫婦兩人感激不盡。”
馮氏雖然不理解自己的丈夫爲什麼忽然之間姿態放得那麼低。可是馮氏向來對這個表哥是十分信任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雖然覺得奇怪,可是馮氏並沒有多問。
“好,那就這麼定了,這個孩子雖然我們只是領養的,可是養了四年,這孩子十分乖巧,我們也很喜歡她。原本你們來,我們應該主動送它回去纔是。可是實在是捨不得。”
陳仕浚客氣的表示了一番理解之後,夫婦兩人這才離開。
“娘,他們怎麼會……”
“可是兩年時間,難道兩年時間要我……我的天哪!”宋玉茹仰天長嘯。
“老爺,爲什麼我們……”
陳仕浚出來之後,一番客氣之後就告別了衛縣令,畢竟是同朝爲官的,兩人也相當的客氣。
可是到底陳仕浚是京城的官,而衛縣令是地方官員。
不管怎麼說,衛縣令還是要對他客氣的。
所以衛縣令走後,陳仕浚這纔跟馮氏稍稍靠近了一些。
“這事兒急不得。”
“怎麼急不得?表哥,我,我這不是想早點懷上你的孩子嗎?可是玉茹這個孩子如果不在的話,不是說咱們就懷不上嗎?”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那麼多年了。表哥,你還不信嗎?”
馮氏甚至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