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成爲了姨娘,她跟柳氏也算是平起平坐。哪怕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柳氏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粉拳捏的慘白,寶琴覺得,自己將來一定要硬氣起來,要不然自己的孩子都要被人家給欺負了。
若是連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了都無法保護的話,那麼她這個做生母的那就再失敗不過了。
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女人叫做母親,寶琴望着柳氏倉皇離去的背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同時對王氏也更加的尊敬了。
寶琴在柳氏身邊伺候,自然是對王氏十分了解的,王氏雖說是正室夫人,但是她爲人並不苛刻,對柳氏,哪怕是柳氏這些年一直沉寂,這府裡對柳氏的待遇都沒有變過。
人人都說,那是夫人仁慈,如若不然,一個失去唯一的女兒的姨娘,容顏不再,就連侯爺都未必記得。
一旦夫人是個厲害的,她或許早就已經不得好死了。
所以寶琴一直對王氏的感官很好。
“多謝夫人,夫人請喝茶。”
然而王氏對寶琴卻有些複雜,看到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柳氏,可憐那個蠢貨……
王氏望着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可憐的女兒,以及女兒對自己防備的眼神,王氏心裡的那一點憐憫之心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柳氏,自己可憐的女兒也不會流落在外,她會是那最尊貴的侯府大小姐,而自己跟女兒再次見面,她也不會這麼防着自己。她這樣防着自己,簡直就讓她心裡難受。
“你起來吧,如今你身子中,回去休息吧。”
“是!”寶琴相當的乖巧,可以說比柳氏要乖巧多了,想起柳氏那麼多年一直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做是一個長得跟自己像的丫頭來使喚。
還時時刻刻的防着她勾搭侯爺,王氏心裡的感覺就十分的莫名。長得那麼像,爲什麼柳氏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呢?
這個女人莫非是個傻子不成?作爲主母,王氏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
柳氏回去之後,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這究竟是爲什麼,這分明就是說不通的事情,難不成……
柳氏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來人,寶琴回來了沒有?”柳氏沉聲說道,她記得自己的女兒腰上有一個胎記,因爲這些年,她一直篤定自己的女兒就在王氏的身邊,就是大小姐韓玉寧。
所以柳氏才能夠在這福利隱忍不發,才能夠心安理得的折騰一個長得跟自己很像的女人,還防備着她。
但是沒有想到,防了那麼多年還是防不住。不過她也因此從來都沒有去求證過韓玉寧身上是不是有這個胎記。
但是現在她等不住了。
“姨娘,您糊塗了!”
嬤嬤說道,“寶琴現在是琴姨娘,她如今也有自己的小院子。也懷着身孕,夫人說了……”
話還沒有說完,但是言下之意,人家現在也姨娘,也懷着孩子,跟你是平起平坐的,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柳氏是個聰明人,哪裡能不知道身邊嬤嬤的意思。但是就是這樣,她才更加心驚肉跳的。如果說寶琴真的是自己的女兒的話,那麼她,她這肚子裡的孩子,豈不是……
柳氏的面色慘白。
“姨娘,您怎麼了?”
柳氏揮了揮手,“罷了,還是我去吧。”
柳氏的面色沉了下來,強行振作起來,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下了,那麼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去調查一下。“我去看看她,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這裡出去的人。”
寶琴的小院子不如柳氏的院子,那是必然的,畢竟柳氏曾經生養過一個女兒,縱然這個女兒沒有留住,但是她跟侯爺那麼多年的感情,而王氏又是一個溫和的人。
她的院子是除了正院之外最好的,而寶琴很顯然還比不上柳氏,她的小院子的確只是一個小院子,只是因爲懷着孩子,所以人手也不少。
可見不管是王氏,還是韓侯爺都沒有虧待她的意思。下人們見風使舵,若是琴姨娘能夠生下一男半女的,這以後的日子也能夠有個依靠。
柳氏急色匆匆的來,寶琴還以爲她是來興師問罪,把她給嚇得夠嗆的。
她立即正襟危坐,不敢讓柳氏找回一絲的毛病,可是這個樣子卻是讓柳氏有一種異樣的辛酸的感覺。
柳氏忙把自己的那一絲異樣給隱藏起來,實在是不願意想這件事情,甚至不願意承認,這個女人,會是自己的……
“寶琴,你過來。”
幾乎是在柳氏開口的一瞬間,寶琴就踏出了腳步,她在柳氏手下伺候了十幾年,早就已經養成了習慣。
對柳氏唯命是從的習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腳就跨過去了,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完全就沒有任何的猶豫,等寶琴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就有些難看。
她覺得自己跟柳氏之間,似乎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不知道柳氏究竟想幹什麼。
“給柳姐姐請安。”
寶琴怯生生的說道,卻咬着嘴脣也不肯服輸,在她手底下十幾年,對柳氏的感情十分的複雜。
柳氏素來低調,對她自然也談不上好不好的,只是一有倒黴的時候準是自己,其餘的丫鬟或是嫁人或是回家都是隨他們自己,可偏偏自己,就被柳氏給了他的表哥。
而且還不能離開侯府,若是說心裡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寶琴也是一個尋常的姑娘家,縱然被養的有些膽小。
心裡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這會兒她實在是琢磨不透柳氏是什麼意思,若是她是來教訓自己,讓自己記住自己的身份的,似乎不像,柳氏過來之後沒有發火。
畢竟這邊幾乎都是夫人的人,一旦柳氏在她這裡逞威風,夫人那邊立即就知道了。
所以,寶琴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
“不知道柳姐姐光臨,妹妹剛剛搬進來,沒什麼可招待姐姐的,還請姐姐見諒。”
柳氏擡起頭來望着她,寶琴則心虛的低下頭,她並非有意勾搭侯爺,只是那一日她受了柳氏的委屈,就跑出去到假山後面哭了,誰知道竟然會因爲那一點哭聲引來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