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劍竟然說不出人命隨便玩,於小飛樂了:“嘿!老大,我們可就放開了啊!”
“大哥!我能下場嗎?”宋俊平那雙不大的眼睛陡然間閃閃發亮,看着丁劍的目光裡充滿了期待。
這倆人興奮了,可是聽到同樣話語的黃小虎心裡卻是咯噔一下。他看看臉上笑嘻嘻若無其事的丁劍,心裡實在搞不懂丁劍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借於小飛的手給自己這些人一個下馬威?
“他這麼做是因爲什麼?”黃小虎心裡狐疑不已。只是他本就是桀驁不馴的人物,從來相信的就是拳頭底下出道理,哪裡肯去費那腦筋?
“老大!我帶這些人來投奔你,原因很簡單:就是佩服你在看守所裡所表現出來的硬氣!不過對於於光頭這幫人,我還真就沒怎麼放在眼裡。今天你既然把話說明了,我這人腦子笨,不太愛捉摸事兒。無論你是想教訓我們,還是看看我這幫子人有沒有真本事?我都接下了。不過,我想……”
“你說!”丁劍臉上仍是平靜無波。
“你是不是也露點真本事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我這幫子人真心的服從你的領導!”說這些話的時候,黃小虎仍是緊緊的盯着丁劍的眼睛,毫無畏懼。
“呵呵……”丁劍笑了。他怎麼還看不出來黃小虎心裡打得什麼主意?他看向黃小虎那夥人,笑吟吟的問道:“你們都有這個想法?”
“老大!”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小平頭站了出來,看着丁劍說道:“虎哥喊我們過來的時候,說你這人別看年紀不大,卻是個的的確確的硬漢,我們也聽別人說起過你在看守所裡的那件事兒,對於這一點,我們大家都不再懷疑。但是你也知道,想混黑道,只有硬氣是不夠的,關鍵還是你有沒有領導我們乾點大事兒的能力。我可不想跟着只會欺負老百姓的人。”
“嗯!是這麼個道理。你叫什麼名字?”
“張磊!”小平頭對着丁劍,絲毫不懼。丁劍點點頭:“好!我會讓你們明白的。不過,如果你們過不了老於他們那一關,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因爲我這裡不需要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是不是廢物,只有打過才知道。我來第一場……”張磊說完看向宋俊平:“就你吧!”
“沒問題呀!”宋俊平想來已經是被憋出火來了,張磊剛一說完他就跳了出來。先是衝着丁劍點點頭,然後走到院子中間,那裡,已經被人們自動閃出了一塊大大的空地。
宋俊平站在空地上活動着手腳,張磊也不怠慢,晃了幾下脖子,咔咔幾聲脆響,接着又快速出了幾記空拳,然後拉出一個架勢。
“他練的是洪拳!”伍瓊在丁劍身邊低聲介紹。丁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瓊姐!你隱藏的可夠深的。”
伍瓊當然明白丁劍指的是自己隱瞞會武術的事情,微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個人都會隱藏自己的一些東西。如果你把自己的所有都展露給外人,那麼你便在別人的心裡沒有了絲毫神秘感,敵人也會根據你的一切而制定對策,那麼,你還有贏的可能嗎?”
“嗯!很對!”伍瓊的話,讓丁劍越想越有道理。
“那個宋俊平練的是形意拳中的虎拳……”伍瓊看着已經和張磊打在一處的宋俊平,繼續爲丁劍做着講解。丁劍收起心裡胡思亂想的念頭,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場中。
“張磊,加把勁兒……”黃小虎帶頭高喊着爲張磊助威。於小飛那夥光頭們卻是一聲不吭,都聚精會神的看着場中兩個不斷晃動的身影。
“阿劍!於小飛把這夥人訓練的不錯,就憑這嚴格的紀律性,足可以做你的助手了。”
“呵呵……”對於伍瓊的褒獎,丁劍甚是滿意。秦小柔不明所以的問道:“老於他們怎麼不給小宋加油啊?你看黃小虎他們喊得多歡……”
“老於他們是不敢喊。”丁劍細心地爲秦小柔解釋:“因爲他們平時是完全按照傭兵的訓練方法訓練的,嚴格的紀律是首要的要求。黃小虎他們不一樣,他們平時散漫慣了,在下意識裡也很排斥束縛。這也是他們兩棒子人互相看不順眼的根本原因。”
“他們不都是幫你做事嗎?怎麼還會分成兩個陣營?”丁劍越解釋秦小柔的疑問卻是越多。
“這一腳踢得好。”看到宋俊平在既不可能的情況下一腳踢到張磊後背上,丁劍不禁稱讚了一聲,這纔回答秦小柔:“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老於這邊的人雖說是有些新招進來的,但是在老於那些老人的薰陶下,自然是心甘情願的認我做老大。黃小虎這些人只是因爲聽說了我在看守所的事兒,纔過來的,他們當中自然有不服我的存在……”
“是看你的年齡小麼?”秦小柔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嘟囔道:“他們是什麼眼神兒啊?你年齡小怎麼了?年齡小也是個實實在在的天才……”
“天才?我的柔姐,他們眼裡哪裡會重視什麼天才啊?他們混的是黑道,靠的是武力。在他們眼裡,你就是諸葛亮重生,那也不如拳頭夠硬來的實在。”
“可是你打架也很厲害呀?”
“他們這不是不知道嘛。”
“一會兒你要好好的露兩手給他們看看,竟敢小瞧你?哼……氣死我了。”
丁劍驚訝的扭頭看着氣鼓鼓的秦小柔,不由笑道:“姐,至於這麼生氣嗎?”
“怎麼不至於?我很生氣,他們小瞧你就不行……”秦小柔鼓着小嘴,挺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看來是真生氣了。
“姐,你就別生氣了,在沒有見到我的真正實力之前,他們有這種想法那也是正常的。”
“小宋不行了……”一直盯着場中的伍瓊忽然說道。丁劍急忙扭頭看去,恰好看到張磊一拳擊向宋俊平的軟肋。而宋俊平雙臂大張,看那架勢,想來是雙風灌耳的招式落空,才造成的肋下空門大開。
“嗨!”宋俊平身子陡然擰動,嘴裡一聲大喝,在張磊頭頂上方的雙拳猛然下砸。
“哎喲……”
“這是兩敗俱傷啊……”黃小虎和於小飛同時驚叫出聲。由於距離過遠,他們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慘劇發生。
頭頂勁風颯颯,張磊不用看也知道是宋俊平情急之下拼命了,他有心想躲可是哪裡來得及,只能是一咬牙,右拳忽的加大力道。就算自己重傷,那也不能讓這姓宋的佔據上風。他抱着這樣的心理,宋俊平何嘗不是?
第一次在老大面前與人交手,若是落敗,豈不是要被老大瞧不起。單單瞧不起也就罷了,自己代表的可是於小飛,如果自己輸了,那讓於小飛怎麼給老大交代?有着這樣的心理,宋俊平下砸的雙拳自然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拼着肋骨折斷,也要讓張磊變成植物人。
“砰……”眼看着自己的雙拳就要砸到張磊的後腦上,宋俊平還沒來得及怒吼,眼前忽然一花,後腰上一緊,接着身體就不由自主的被甩了出去。
“哎呦……”張磊眼看着一拳擊實,沒想到宋俊平突然不見了,眼前突然換了個人,還是那個新老大,不由驚叫一聲,有心想把拳頭收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正在焦急,卻見那位小老大嗖的一聲不見了。
“好快……”張磊被震驚了。由於拳頭擊空,身子一個踉蹌。
“你也不慢!”丁劍伸手把張磊踉踉蹌蹌的身子拉住了。
“老大!好功夫。”於小飛和黃小虎同時大叫。就在剛纔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那一刻,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丁劍的身法是怎麼的詭異,快到什麼程度。太快了,快的只讓他們感到眼前一花,然後就是宋俊平那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像皮球一般被人拋了出來。
“太快了……”黃小虎那邊的人還沒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只是看着場中擔任哪兒裡的丁劍愣愣出神兒。
“老大!服了,我是真的服了。”黃小虎大步跑到丁劍身邊,神情真摯的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黃小虎的老大了。你們……”他揮手招呼還在發愣的手下:“趕緊過來見過老大。以後誰要是再他媽廢話,老子就廢了他。”
“老大!”張磊第一個對着丁劍彎腰,還沒等他繼續說話,一大羣人圍上來紛飛喊叫。老大老大的聲音絡繹不絕,那些人的臉上再沒有了驕橫蔑視,有的只是一種近乎崇拜的狂熱。
他們都是混過幾年社會的混子,其中靠着好勇鬥狠在黑道上有點小名氣的狠人,也不乏有張磊這樣練過傳統武術的高手,但是他們骨子裡都崇尚武力。丁劍剛纔那快如閃電的動作、乾淨利落的身手、單手能把一百五六十斤的宋俊平扔出去十幾米的爆發力,深深的折服了他們,讓他們自嘆不如的同時,發自內心的接受了丁劍作爲他們老大的事實。
“這倆人都是人才!值得重用。”伍瓊低聲在丁劍耳邊說道。
“對敵人對自己都夠狠,那讓我們爲難的空缺這下解決了。”丁劍看着宋俊平和張磊的目光多了些意味深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