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別跑……”看着歐陽雪晴越跑越快,幾個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山腳,張琪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大聲嘶吼。
“行了!”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張琪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老大丁劍,但他還是恭恭敬敬的回頭問道:“大哥,爲什麼要放她走啊?”
“呵呵……”丁劍輕輕一笑,眼睛卻仍在看着已經上了一輛自行車的歐陽雪晴。
“大哥,你就不怕他看到你?”張琪可是瞧得清楚。公路上的歐陽雪晴在自行車回頭向這邊查看。丁劍指了指面前的松樹灌木:“有這些東西擋着,你認爲她能看到咱們?”
“這……”張琪這才恍然,訕訕的笑着摸摸後腦勺。
“你剛纔的表現先很不錯。”丁劍先是肯定了一句,看到張琪要客套,便擺擺手笑着說道:“你也不用謙虛,事實就是如此嘛!不過你在那女孩兒的身上有沒有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張琪喃喃的重複一遍,腦海中仔細回想了歐陽雪晴自出現後和自己爭鬥的一切,忽然眼前一亮,失聲叫道:“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是島國人啊?”
“嗯?爲什麼這麼說?”丁劍有些驚訝的看着張琪問道。他原先就懷疑歐陽雪晴是個島國人,因爲歐陽雪晴兩個膝蓋下面都有一塊淡淡的紫色痕跡。如果不是歐陽雪晴的皮膚太過白皙細膩,不細心看還真看不出來。
因爲有了懷疑,丁劍纔會讓咪咪調查歐陽雪晴一家的情況。只是調查結果很讓他失望,無論學校還是街坊鄰居,都可以證明歐陽雪晴一家在這裡足足生活了十幾甚至二十幾年。這些證據都足以表明歐陽雪晴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與丁劍所懷疑的島國人身份根本風馬牛不相及。這讓丁劍認爲是自己多疑了,現在聽到張琪的話,可算是引起了他的共鳴。
張琪進到丁劍露出感興趣的模樣,心裡終於悄悄的鬆了口氣,他是個人,更是個男人,也要生活。原先是個小混混,除了小姐,他連個女人都沒有。現在加入了凌雲社,立刻就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而且還是在正式公司上班的小白領,這讓張琪對選擇加入凌雲社的決定感到慶幸子不已。只是他現在凌雲社的身份太不起眼,爲了能夠得到那個真正女友的青睞,他必須要向上爬。
原先張琪一直找不到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可是現在他面前站的是凌雲社真正的老大,一句話就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大人物。如果能夠引起老大的重視,那帶來的好處不言而喻。但是張琪也知道,表現是可以,但決不能做得太過,更不能在老大面前故意誇大什麼。
看到丁劍正看着自己,張琪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原來大哥也在懷疑那個女孩兒的身份。他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慢慢說道:“大哥,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您剛纔肯定注意到了我和她交手的過程,您還記得他把我摔倒使用的招數嗎?”
“應該是柔道中的一種技巧,但這能證明什麼?華夏國練柔道的可不在少數啊!”
“對!單憑這一點是不能證明那個女孩子是島國人,但是她還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您聽了沒有?”
“哦?什麼話?”丁劍臉上的興趣之色更顯濃重。丁劍的反應讓張琪興奮至極,但他卻把那興奮壓進了心底,臉上若無其事的說道:“大哥,她說如果劫道的都是你這種身手的話,你們的警察起步時都要失業了?我就是在這句話上感到可疑,如果她是華夏人,就不會說出你們的警察,應該直接說警察或是你們這個地方的警察,斷然不會說出你們這種對立的話來。加上她使用的是柔道,所以我猜測她是島國人。”
“嗯!你做的很不錯。”丁劍這句誇讚是發自內心的。他沒想到張琪竟能在一句話中發現疑點,能夠擁有這種敏銳的觀察力,絕對稱得上是個人才。丁劍現在缺的是什麼?就是人才。想想他手底下的人吧,於小飛宋明智都可劃歸到頭腦簡單一類中去,指望他們拼殺可以,但若是管理一個城市,只怕是力有未逮。死去的黃小虎也同樣如此,如果有張琪這樣的觀察能力,當時就不會死那麼多兄弟了。
發生酒吧那件事以後,丁劍就一直想找到一些有頭腦的人才,也特別交代伍瓊關注一下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他也沒有放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才罷了。張琪的出現,讓丁劍不由起了愛才之心,但是他不會立刻就提拔,因爲他還不知道這個張琪的品行如何。因此只是淡淡的問道:“你是凌雲社的正式成員嗎?”
張琪心中一喜,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報告老大,我是不夜天裡面的保安。”
“哦……”丁劍不置可否的答應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們回去吧。”
“是!”丁劍的反應讓張琪有些失望,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去問。有些時候,裝傻比耍小聰明更爲合適。因此丁劍話一說完,他立刻答應,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
兩個人回到車邊,丁劍波說車鑰匙扔給了張琪:“你來開車。”
“是!”張琪一把抓住鑰匙,卻先是來開了切諾基的後排車門。丁劍哈腰坐進車裡,看着張琪熟練的發動汽車,微笑着點點頭,對張琪的表現大感滿意。
不能不說,張琪是個聰明人,也很懂得做人。既不張揚,也不過分的謙遜,言談舉止恰到好處。這樣的人如果放到管理層上,肯定能夠解決一下問題。
張琪的車開得很穩,既有速度,又不讓人感到顛簸。十幾分鍾便回到了人民醫院,丁劍下車直奔急診室,不料想竟然撲了個空。
“大哥,我去問問。”跟在丁劍身後的張琪低聲說了一句,轉身出了急診室。走廊裡恰有一個小護士端着藥具經過,張琪攔住他問道:“請問剛纔在急診室的病人去哪裡了?就是被蛇咬傷的那位女士。”
“她呀!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丁劍在急診室裡面走了出來,奇怪地問道:“誰爲她辦理的出院手續?”
小護士有些不耐煩的瞪了一眼丁劍:“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啊?我又不是急診室的護士,誰辦的出院手續我哪知道?”
“哎!怎麼說話呢這是?”張琪見到小護士對丁劍出言不遜,不由瞪眼喝道。小護士斜了一眼張琪:“我怎麼說話你管得着嗎?”
“你這叫什麼態度?信不信我找你們院長投訴你?”被一個小護士頂撞,張琪火了,等着小護士吼了一聲。水質小護士卻一撇嘴:“投訴我?好啊!有本事你就去,我就不信我舅舅能把我給開除了……”
“張琪!”丁劍看到張琪臉憋得通紅,不由笑着拉了一把,說道:“跟個小護士着什麼急?我們找個急診室的醫生問問不就可以了麼。”
“是!”張琪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護士,無奈的答應一聲,轉身就要去尋找別人。
“哼!欺軟怕硬,以爲自己戴個墨鏡就是黑社會了啊!沒那兩下子就別裝大瓣蒜,幸虧姑奶奶心情好,要不然廢了你丫的……”
“你說什麼?”丁劍本來不願搭理小護士,可沒想到小護士竟然得寸進尺,不由把臉一沉:“你得狂犬病了?怎麼逮誰咬誰啊?”
“哈!”張琪本來怒火填膺,還想着找個機會教訓一下這小護士呢,可沒想到老大說話這麼損,不由失聲而笑。不過他隨即便把笑聲給硬嚥了回去,搞得那笑聲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張琪被逗笑了,可是那小護士卻不幹了,把手裡的不鏽鋼托盤往旁邊暖氣管道上一放,怒氣衝衝的吼道;“你纔是狗呢?你是狗,你全家都是狗,還都是瘋狗……”
“啪!”一個非常清脆的聲音驀然響起,小護士那喋喋不休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捂着臉看着面前一臉猙獰的張琪:‘你……你敢打我?“
“滾你媽的!竟然敢罵我們大哥,你他嗎活膩了?”張琪說着擡手又是一記耳光。可那手剛擡起來,便被丁劍抓住了:“算了吧!”
“大哥……”張琪還想說什麼,卻聽丁劍說道:“找個人給這裡的院長打聲招呼,知道怎麼做吧?”
“明白!”張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護士,轉身就要走,可是卻被小護士一把拉住了,緊接着小護士的手就像他的臉上抓撓過來,嘴裡還罵個不休:“你敢打我,打了老孃還想走……”
“去你……”張琪剛想給着女人來下狠的,可是眼前一花,接着那小護士的手就鬆開了,而且嘴裡竟然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他仔細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見那小護士的下頜不知什麼時候脫臼了。
“啪!”丁劍把手一擡,又把那小護士的下頜復了位,冷冷說道:“管好你那張破嘴,要不然老子讓你一輩子當啞巴。”
“你……”小護士相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忽然指着丁劍罵道;“你等着,我馬上叫人來廢了你……”
“我草!”丁劍沒想到小護士還是個混的,不由脫口罵道:“老子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嘛的還沒完了是吧?行,我就在這兒等着,看看你到底能把老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