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劍前腳進了不夜天,毛偉後腳就押着劉茂峰來了,海奎和那個小護士自然也被押來了。現在小護士徹底傻了,再也沒有了在醫院時的囂張勁頭。
既然把調查黑鷹幫的事情交給了毛偉,丁劍當然不會去管毛偉怎麼去做,爲了給張琪一個機會,他讓張琪給毛偉等人找個房間的同時,吩咐張琪去給毛偉幫忙。毛偉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不多說,直接讓張琪旁聽審訊過程。
“毛哥,你打算怎麼讓這傢伙張嘴?”張琪還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也能審問別人。原先當小混混兒的時候竟被別人審了,現在終於也揚眉吐氣了,也可以過把審問犯人的癮了。一想到自己審的還是警察局的局長,張琪這心裡就別提多興奮了。不過他也就是個心盛而已,怎麼審人,他還的全聽人家毛偉的。
“哼!這次根本就不用他張嘴。”毛偉說着冷冷看了眼劉茂峰。張琪有些不明白:“毛哥,電視上不是說你們警察最講究證據的嗎,沒有口供也行?”
“你說的很對啊!我們警方最講究證據,至於口供?有了證據還怕他老實交代?”
這次張琪明白了,驚訝的看着毛偉問道:“毛哥,敢情你早就有證據了?可是……你不會早就想整這小子了吧?”
“對!”毛偉也不否認,瞪着劉茂峰說道:“自從我被他撤職以後,我就開始搜尋他犯罪的證據。原先還想把那些證據匿名交到縣裡或是省裡,可現在不用了,有了丁少校,我還匿個鳥的名啊!劉茂峰,劉局長,你沒想到我也有翻身的一天吧?”
“毛偉!你也別得意,你以爲一個小小的少校就能把我怎麼樣?我上面有沒有人你還不清楚?奉勸你一句,小心樂極生悲啊!”
“我樂極生悲?就算我再悲,還能比現在還要操蛋嗎?”毛偉說着話,那眼睛裡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以爲把我撤職就算說對我仁義了?可是你知道撤職以後我的生活發生了多大改變嗎?我老婆到現在還在孃家沒回來,我女兒一直也不理我?我父母整天唉聲嘆氣,你知道這一切都因爲什麼嗎?不是他罵我被撤職,而是他們都認爲我違反了組織紀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劉茂峰,你他嗎拍着良心想想,我想爲受害人討個說法、想把姦殺少女的罪犯繩之以法,我他媽做錯了嗎?”
“毛哥……消消氣……”看到毛偉眼珠子都紅了,張琪趕忙勸解:“這不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嗎,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你說對吧?”
“呼……”命名爲被張琪拉着坐到了椅子上,可是仍然大口喘着粗氣,可見他的怨氣有多大了。見到張琪一臉關心的看着自己,他忽然拍了拍張琪的肩膀:“兄弟,是我太激動了。可是你不瞭解我的心情啊!看到他沒有?堂堂一個局長,竟然爲了自己的私慾置法紀而不顧,爲了頭上的官帽帶的更牢固,竟然昧着良心做事?每當我想到這些,我就感到很失望,就在想我考警校當警察是不是做錯了?”
“呵呵……”張琪忽然笑了,他也拍拍毛偉的肩膀,笑着說道:“毛哥,你忘了我大哥說過的話了?他不是說了嗎,現在這個社會無論做什麼都要講究關係。做人正直沒有錯,想要主持正義也沒有錯,關鍵的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其實不是我瞧不起你,別說當時你是個小小的刑警隊隊長,就算你跟他一樣當上局長,只怕你也架不住上面對的壓力。你想啊,爲什麼那個川田可以逍遙法外?還不是縣裡那些所謂的領導爲了面子,爲了什麼他嗎的雞的屁、什麼招商引資?剛纔這劉茂峰說的也有道理,你還真得想清楚了才行。如果你還堅持主張正義,那就得面對縣裡的那些領導,想想那個川田島國人的身份。”
聽着張琪的話,毛偉目光中顯出淡淡的迷茫,只是那迷茫隨即便消失不見,猛地站起來說道:“縣裡的領導怎麼了?丁少校照樣可以把他們拿下。如果丁少校也辦不了他們,那我這警察也乾脆不當了。”
“毛哥!你不當警察怎麼能行?我們大哥可是很看好你的,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張琪這話說得有些繞,可是毛偉卻聽明白了,他看着張琪點點頭:“我知道丁少校的真正意圖。請你轉告丁少校,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調查黑鷹幫的一切,最多兩天,我會給他驚喜的。”
“那就結了!”張琪笑着拍片手,站起來說道:“毛哥,我們老大也說了,只要你能給他驚喜,他保證給你個更大的驚喜。”
“行!那我們就看看誰帶來的驚喜更大吧!”毛偉說這樣站起身來。張琪急忙擺手:“毛哥,你忙你的,我這就去找大哥彙報一下……”
張琪得到丁劍想要的答覆,告別毛偉就去尋找丁劍。他可不會因爲毛偉對他客氣就以爲自己了不起了,在這不夜天裡,他還只是個小小的保安,甚至是個微不足道的保安。被分配到不夜天當保安都快仨月了,他竟然還沒見過不夜天的老闆呢。
不過經過一天來和老大丁劍的相處,他明白自己的表現已經引起了老大的注意,相信只要自己再有所表現,升個小官應該還是沒問題的。但是他即使明白丁劍想提撥他,可仍然表現的小心翼翼,畢竟在不夜天裡,他除了腦子轉得快些,別的根本就沒什麼長處。
他沒有直接去尋找丁劍,而是先找到了安保組的東軍,把毛偉的保證說了一遍。東軍一聽這是老大所重視的,不敢怠慢,趕緊帶他上了頂樓。
不夜天頂樓之上,有一個特殊的房間,若論裝飾,絕不亞於那些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其實不僅僅是這不夜天,所有凌雲社名下企業中,均有這麼一個獨立的房間,而這個特殊房間,所有的凌雲社員工都知道它的用處。
當丁劍被引入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才明白這樣的房間竟然是給自己準備的,不禁啞然失笑。他當然知道這是伍瓊的主意,自然也不會多麼驚訝。
“武經理,你們老闆呢?”丁劍坐下的第一件事便問那個帶路的大堂經理。
女經理二十多歲,名叫武秀娟。典型的北方人,長的身材高挑,柳眉如畫,倒也算是個美女。奈何丁劍身邊美女太多,伍瓊邱雅秦小柔,哥哥都是人間絕色色,這也間接造成了他的審美疲勞,對一般美女直接無視了。
這女經理早就知道了丁劍的身份,聽到丁劍問話,急忙畢恭畢敬的回答:“報告丁董事長,徐經理應邀出席一個酒會去了。另外您還是喊我小武吧,您喊我經理……我承受不起啊!”
“哦?”丁劍一聽來了興趣。他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徐衛國竟然變成了一個休閒中心的老闆名雖說這裡面有自己的原因在內,可要是他沒這個實力,只怕他就算是自己親兄弟,伍瓊也不會讓他過來負責這麼大一攤子吧。現在又聽有人約他出去吃飯,不由笑眯眯地問道:“什麼人約的她?是不是女的?’
“這……”武秀娟面色一囧,但還是說道:“不是,約他的是川田先生……”
“誰?”丁劍一愣,接着問道:“是不是那個黑鷹幫的川田?’
“是!”
“他怎麼會和黑鷹幫的人扯上關係?”丁劍這句話既是在問武秀娟,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丁少……”武秀娟似乎有些遲疑。丁劍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說話吧。既然你不讓我喊你武經理,那你也喊我什麼丁董事長了,你應該知道別人都怎麼喊我吧?”
“是!丁少!”武秀娟也經受過凌雲社的上崗前培訓,對於令行禁止這條規矩到執行的很到位。見她坐好,丁劍微笑着問道:“有什麼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武秀娟先欠身答應了一聲,這才說道:“其實關於徐經理和川田先生交往這件事,我正想向總部傳送報告,現在……既然丁少您親自過來了,我就直接向您報告吧!”
“說吧!’丁劍淡淡的擺擺手,可是心卻是已經提了起來。徐衛國使她笑一起光屁股長起來的,那交情自不必說。在這武秀娟的神色中,明顯是關於他這個好兄弟的。如果武秀娟的報告對徐衛國不利,或是徐衛國真的犯了什麼錯誤,丁劍倒是真不知道改怎麼處理了。
“丁少,徐經理自從總部調過來以後,工作倒是很嚴謹,處理問題也很公正,只是……”說到這裡,武秀娟頓了頓,看到丁劍示意她繼續說,這才繼續說道:“前段時間,黑鷹幫的海奎在這裡喝醉了調戲服務員,恰好被徐經理撞到,結果被徐經理打了一頓。他懷恨在心,糾集黑鷹幫的人前來找麻煩,結果又被徐經理和東軍暴打一頓……”
“嗯!這種人就該打,說重點吧!”丁劍並沒有去看武秀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王武秀娟也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混亂,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這才說道:“黑鷹幫的人被打走以後,那個川田就親自來了,是來賠禮道歉的,不僅給了那個服務員錢,還在這裡擺酒席給徐經理賠罪……”
“那個服務員在哪裡?”
“什麼?”武秀娟被丁劍突然冒出的話弄得一陣迷糊。丁劍語氣仍是那麼平淡:“你說這麼多,現在徐經理和川田走得非常好。而你懷疑川田接近徐經理另有目的,甚至那個調戲服務員的事情就是一場戲?對不對?”
“啊?”武秀娟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驚訝的看着丁劍,好半天才難以置信的叫道:“丁少,您……您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