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紫安對於靜是有一點兒怨言的。做爲一名合格的經紀人,即要考慮明星的感受,也要爲公司的利益着想。可是,她的做事風格一直都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就拿這次事件來說吧,她的態度就是忍耐忍耐再忍耐。甚至,如果米紫安點頭的話,她也不介意讓米紫安用身體換回一些對公司有利的東西。
但是,對待一手把自己捧出來的伯樂趙凱雄,米紫安還是保持着相應的尊重。
看到趙凱雄那麼快就從臺灣趕了過來,心裡非常的感激。努力的坐直身體向趙凱雄問好,說道:“趙總,你怎麼來了?真是太麻煩你了。”
趙凱雄哈哈大笑,聲音哄亮,氣勢十足。說道:“安安,你是我的心頭愛將。我怎麼能忍心看到你受委屈?知道你摔傷了,可把我給急壞了。我要是今天不過來看看,今天晚上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謝謝趙總。”米紫安再次道謝。
趙凱雄看着米紫安腿上黑糊糊的一大團藥膏,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這是醫院給開的藥?”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給開的方子。”米紫安說道。
“胡鬧。實在是太胡鬧了。”趙凱雄說道。“安安,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你怎麼能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醫院的醫生纔是最正規的。他們的藥方都是很科學很有效果的----你塗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要是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怎麼辦?要是讓你的傷勢惡化了怎麼辦?安安,我們得相信科學啊。”
趙凱雄說這番話也只是爲了表達對米紫安的關心,可是,卻不知道這句話已經同時得罪了好幾個人。
“喲,照你這麼說,中醫就是不科學的了?用中醫就是不愛惜生命?”厲傾城冷笑着說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沒學會講人話呢?”
趙凱雄是什麼人?那是娛樂圈的大哥大,無論是大明星還是小明星看到他都要叫一聲‘雄爺’的。這女人倒好,不僅對自己冷嘲熱諷,還罵自己不會‘說人話’。趙凱雄哪能容忍的了這個?
他瞥了厲傾城一眼,心裡瞬間爲這個女人的美貌而感到驚豔。娛樂圈多俊男美女,清純者有之,嬌豔者有之,氣場龐大者也有之。但是,像眼前這個能夠把‘豔’和‘媚’發揮到極致的女人還真是沒有遇到過。
他以自己的專業眼光擔保,只要給這女人一個合適的角色,她就能夠火爆全國。因爲她不用演,根本就是本色表達。
不過,欣賞歸欣賞,對她的敵意倒是沒有減輕多少。
“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厲傾城。”厲傾城毫不畏懼的報出自己的名字。據說這傢伙有點兒黑道背影。那又怎麼樣?
“厲傾城?”趙凱雄皺着眉頭思索一陣,看着厲傾城說道:“傾城國際的厲董?”
“是我。”厲傾城回答道。
“哦。難怪厲董如此張揚。感情是來頭不小。”趙凱雄譏諷的說道。
“我的張揚主要是看人。別人敬我一釐,我就敬其十分。別人若是不知好歹,我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厲傾城爭鋒相對。
“哦。這我就不明白了。我沒有得罪過厲小姐吧?”趙凱雄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比竇娥還冤枉一些。自己纔剛剛走進病房,沒說錯什麼話吧?
“趙總貶低中醫的話我不敢苟同。”
“難道我說的話有誤嗎?”趙凱雄不客氣的說道。“中醫多騙子。到處都是江湖郎中,神神鬼鬼的----有幾個是有真才實學?米紫安是我公司的王牌藝人,我關心她的安危,想要讓她得到更好更科學的治療,難道這也有錯嗎?既然厲董站在這間病房裡,證明厲董也和安安是朋友吧?難道你就不關心安安的安危?”
“就是因爲關心安安的安危,所以我們纔過來。”厲傾城說道。“中醫多騙子是事實。可並不代表所有的中醫都是騙子。至少,給安安冶病的這位不是。”
“給安安治病的是?”趙凱雄疑惑的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他是明知故問。米紫安和秦洛交好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上次米紫安不就是因爲這個傢伙和前任經紀人鬧翻了?當時還是他出來做出裁決,把於靜給請來擔任米紫安的經紀,這才平息了一場藝人跳槽風波。米紫安受傷,那個秦洛怎麼可能不出現?
現在,他正是要把秦洛給引出來。然後指責他胡亂做出決定的事情。不然的話,他能來了就把秦洛臭罵一頓?秦洛這麼做也是爲了米紫安,他出師無名,不是讓米紫安氣憤而心生不滿?
“是我。”秦洛洗了手,小了便,拿條幹淨毛巾擦手,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
“秦洛?”趙凱雄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說道:“是秦先生出手相助的話,這就可以理解了。我還擔心安安亂信一些偏方耽擱了治療。這個損失我們可承擔不起啊。”
秦洛笑笑,說道:“趙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既然秦洛出來了,趙凱雄也不必再糾纏在是誰治療米紫安腿傷的問題上。
他一臉嚴肅的看着米紫安,說道:“安安,我聽於靜說了一些這件事情的始末,可還是不太清楚。你現在給我講講,一定要如實的講給我聽。儘可能的詳細一些。”
米紫安知道趙凱雄過來是要解決這次和朱裡的矛盾的,這件事情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一點兒也不小。如果那個二百五大少當真不知進退的話,可能演唱會當真要砸在他的手裡。
這是公司和米紫安都不願意接受的結果。如果當真走到這一步的話,前期的投入和努力都功虧於潰。更要命的是,票都賣出去了。如果向觀衆交代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米紫安想了想,說道:“今天上午十一點鐘,我在鳥窩裡排練演唱會的歌曲。這首歌需要用到舞臺上的升降臺,我從高空中慢慢的下來-----在升降臺還沒有落地時,鳥窩突然間斷電。當時鋼絲線拉長,沒辦法起到保護作用。不小心從舞臺上摔倒在地板上----然後我就被送到了醫院。”
“後期是如何處理的?鳥窩就沒有給我們一個說法?”趙凱雄很是生氣的問道。
“鳥窩的一個管委會主任到了醫院,但是當時我們正在氣頭上,沒有讓他進來。”米紫安說道。
“然後他就走了?”趙凱雄問道。
米紫安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他還和秦洛發生了一些爭執,態度非常的惡劣。”
秦洛是爲了幫米紫安出頭才動手打人的,米紫安當然要包庇他。
“聽說秦先生煽了別人一耳光?”趙凱雄看着秦洛,不確定的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兒。”
趙凱雄就急了,說道:“秦先生啊,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那個朱裡是什麼人,你們同爲燕京人,應該非常熟悉吧?你現在把他的人打了,他們怎麼能善罷甘休?要是他們報復起來,我們怎麼能承受的起?還有,到時候影響了紫安的演唱會怎麼辦?紫安以後還怎麼來華夏到發展啊?”
“沒有這麼嚴重吧?”秦洛說道。“本來就是他們的錯誤啊。”
“我知道是他們的錯誤。可是,我們不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別人故意做的不是?原本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我在燕京也認識幾個人,他們幫忙說句話,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了了。可你現在把人給打了,這仇就成了死仇-----事不也就成了死結嗎?這個時候,誰還願意去觸朱裡的黴頭?”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趙先生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們很快就會來道歉。”
“道歉?”趙凱雄提高了嗓門。“我的秦先生啊,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開玩笑的。你把人給打了,他們怎麼可能來道歉?還不往死裡折騰我們啊?”
“看來你是不信了。”秦洛眯着眼睛打量着趙凱雄,琢磨着他的真實態度。
“我沒辦法相信。”趙凱雄說道。“秦先生,這人是你打的,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出來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我們打開門來做生意,有些人我們是得罪不起的。所以,有些事我們也沒辦法背在身上。這一點兒,還請你能理解。”
趙凱雄這句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第一,人是你打的,和我們沒有關係。你最好主動去給人家道個歉。第二,我們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我們不會招惹朱裡,你招惹的,你自己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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