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十二段錦》是道家練氣法門,效果頗爲神奇。
生機不絕,循環不息。
秦洛就是打小學習這《道家十二段錦》,又機緣巧合下得到《太乙神針》針譜,因此學會此神針絕技。
也就是說,沒有這《道家十二段錦》,秦洛是不可能學會《太乙神針的》。這《道家十二段錦》就是他身體‘氣’的起源。
那麼,能否用《道家十二段錦》來撬動這張‘蜘蛛網’,驅散這片紅雲呢?
意隨心動。意念初起,身體自然而然地就生成了反應。
就像是學習《道家十二段錦》一年之後初次察覺到那股‘氣’時的感覺一樣,秦洛只覺得全身都曖洋洋的,無數條小蟲子從土壤裡鑽出來,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着。
‘左右鳴天鼓’,‘天地幾度聞’。無數的意念,無數的氣體,無數的蟲子彙集於針端,衝向瑪瑞太太的腦海,將那張原本脆弱的蜘蛛網給加持一遍,讓它們變得更加清晰,更加的粗壯。
‘欲求登天梯’,‘白首不爲龍’。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那些變深變粗的蛛絲開始向中間擠壓,紅雲大片大片的被絞碎,被排擠,就像是用手在捏棉花裡面的水一樣。
那些蛛絲突然間併合,聚攏成爲一根極深又極粗的絲線。而那滿腦子的紅也被這無數的蛛絲給切割擠壓乾淨,再也找不到蹤影。
“成了。”秦洛狂喜。
所有的細小絲線全部都消失了,變成了一根又直又長的粗線。他的意念一動,那根絲線竟然像是長茅一般的揮舞起來。
這讓秦洛莫名其妙,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處掃描一圈,沒有再看到瑪瑞太太的腦域裡面還有什麼不良的物質,這才收斂心神退出。
秦洛不知道的是,在他拔出銀針的時候,那根長茅也隨之消失。
“你們不能過去。我不能讓你過去-”
“不能動秦洛。他現在正在動手術呢-----你們西醫的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能被打擾嗎?”
“我不放手-----你答應我不動秦醫生,我就鬆開你的領帶-”
秦洛茫然地看着四周,說道:“怎麼了?這麼熱鬧?”
靜。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秦洛,你出來了?”
“秦醫生,你沒事了?”
傑克遜的領帶總算被鬆開,他怒氣衝衝地跑到秦洛面前,吼道:“秦洛,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要對這次手術負責-----你要對所有的後果負責-----走,你們都走。以後不用再來了-----我馬上就召開新聞發佈會,通告你們手術的失敗----”
“他說什麼?”秦洛看着小玲問道。
看到秦洛完好無損,小玲也終於重新履行他做翻譯的職責。把傑克遜的指責給秦洛講解了一遍。
秦洛看着傑克遜,說道:“你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治病。要對這次手術負責?我當然要對我自己的手術負責了。好不容易把病人治好,難道還要讓別人把功勞搶走不成?”
聽到秦洛說治好了瑪瑞太太,顧百賢和李子仁都一臉驚喜。
“秦洛,你成功了?”
“秦洛,這是真的?太好了。”
“秦醫生,你真的成功了?咯咯,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看到一張張親切動人的笑臉,秦洛微笑着點頭,摸摸小玲的腦袋,打趣着說道:“快把我的話翻譯給他們聽。”
“沒問題。”小玲激動的說道。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傑克遜一臉詫異地說道。“他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
他難以相信的看着口吐鮮血模樣悽慘的瑪瑞太太,說道:“這怎麼可能?你要確定你說的是事實。我會找醫生來鑑定-如果是假的話,我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我既然敢講出來。當然是事實了。”秦洛冷笑。“再說,霍恩斯先生就在身邊。你可以讓他幫忙給瑪瑞太太檢測一下身體。看看情況是否屬實。”
傑克遜走到霍恩斯面前,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霍恩斯很樂意做這樣的事情。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裡面取出儀器開始爲瑪瑞太太做體能檢測。
檢測完畢後,對傑克遜說道:“瑪瑞太太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如果要看她的臚內淤血是否排除的話,需要做進一步的儀器檢測----這要到醫院裡才能檢查。”
秦洛笑着說道:“希望這個結果不會讓傑克遜先生很失望。我剛纔聽到傑克遜先生說要召開新聞發佈會-----這很好。你要做的事情也是我要做的。我想,我們要向媒體通報的是同一件事情。只不過結果可能有些不同-----”
看到秦洛一出來就對傑克遜冷嘲熱諷,小玲覺得心裡很是爽快。
他幫秦洛翻譯之後,提着那大瓶曠泉水過來,說道:“秦醫生,喝水。”
秦洛笑着接過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
“顧老師說的。”小玲說道。
秦洛確實渴了。
剛纔他的身體莫名的滾燙,體內的血和水都要被烤乾了一般。
他也確實需要補充一些水份了。擰開瓶蓋,狠狠地灌了一氣。
在秦洛灌水的時候,顧百賢和李子仁也對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況進行過診斷。
兩人小聲交談過幾句,然後顧百賢走到秦洛面前,說道:“從心跳力度和脈相來看,老夫人的身體徵兆反而減弱了一些-不過,這是手術之故,不足爲慮。可是,老夫人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秦洛看了一眼瑪瑞太太,說道:“很快就醒過來了。大概就是這兩天吧。”
秦洛看着傑克遜,說道:“瑪瑞太太這兩天就會醒過來。等到醒過來後,我就要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手術成功-你們把她的身體擦拭一下,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秦洛看着顧百賢,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等到秦洛帶着顧百賢李子仁小玲還有霍恩斯等人離開後,傑克遜的家屬開始清理瑪瑞太太臉上身上的血跡。
傑克遜叮囑了幾句,又仔細地探了探瑪瑞太太的呼吸和感觸她的心跳後,這才帶着富蘭克林進自己的書房裡說話。
“先生,這是真的嗎?”富蘭克林說道。“他真的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
“還不能確定。需要找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傑克遜表情怪異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傷。按道理講,昏迷多年的母親能夠清醒過來,他應該開心纔對。可是,這個結果卻不是他的‘夥伴們’願意看到的。
“不行。”富蘭克林說道。“先生,你不能這麼做。”
“你是什麼意思?”傑克遜盯着富蘭克林說道。“你是說不能送瑪瑞太太去醫院做檢查?”
“是的。”富蘭克林點頭。“如果醫院的檢測結果是積極的,他確實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那樣的話,我們要怎麼處理這樣的狀況?難道向媒體宣佈,說這些華夏來的醫生治療好了瑪瑞太太的病?還能怎麼辦?即便我們不這麼做,醫院也會說出這件事情的。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難隱瞞。”
傑克遜也知道這種結果是很讓人頭痛的,如果由他宣佈了這些人的成功,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萬里迢迢地跑到華夏國請來這些人不是自取其辱嗎?
揉了揉隱隱生痛的太陽穴,說道:“富蘭克林,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辦?我應該要怎麼做呢?”
富蘭克林走到傑克遜的面前,眼睛陰沉而狠辣,說道:“先生,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要親情,還是要選票?”
傑克遜表情震驚,仰起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富蘭克林。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說道。“她不能醒過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