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多畸情。
仇仲謀和仇煙媚都屬於仇家南方一系,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談不上青梅竹馬,但是仇煙媚要比仇仲謀大上幾歲,對他頗爲照顧倒是真的。
也正是因爲仇煙媚對仇仲謀的這種照顧,使他從小心裡就埋下了情根。逐漸長大,對其它女人都不感興趣,即便接觸也只是玩玩而已,解決一下身體慾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內心深處愈發的想念起仇煙媚。
這種感情的折磨使仇仲謀非常痛苦,終於忍不住在十八歲生日以後向仇煙媚表白。仇煙媚自然拒絕,並且開始疏遠仇仲謀。而仇仲謀卻緊追不放,雙方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終到了今天這般的勢如水火。
所以,仇仲勳如果對家裡人說仇仲謀想要殺死仇煙媚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因爲仇家人都知道仇仲謀喜歡自己家堂姐的事實。
厲傾城這麼多年一直想着報復仇家,自然也清楚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計劃失敗,他就自殺了?”秦洛譏諷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還挺有編故事的天份。
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僅僅是憑藉一個故事就能夠解決問題嗎?
“不。”仇仲勳滿臉痛苦的說道。“他擔心堂姐會報復,所以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讓我幫他想想辦法-----我就勸他向堂姐坦白,承認自己的過錯。他不同意。說我這是害他。然後我們倆發生爭執-----他擔心我告密,就想動手殺人滅口。搏鬥中他割傷了我的手臂,我不小心劃了他的脖子----事情就成了這樣。”
厲傾城蹲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仇仲勳,說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是什麼嗎?”
“破綻?什麼----破綻?”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沒死。”厲傾城說道。“你以爲僞裝成這樣就能夠騙得過我們?你也太低估我們的智商了吧?”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仇仲勳辯解着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是嗎?”厲傾城冷笑。“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版本?”
“沒什麼好聽的。”仇仲勳說道。“我纔是事件的經歷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
“還是聽聽吧。”厲傾城笑着說道。“你現在是傷員,反正躺着也沒什麼事做。就當是聽個故事吧。”
“我受傷了----我要去看醫生。”仇仲勳掙扎着,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別動別動。”秦洛把他按在地上。“別動了傷口。那樣會流血加劇。”
“-”仇仲勳再一次在心裡暗罵秦洛的老孃。你既然擔心我會動了傷口流血加劇,你按我回去時就不要那麼大力好不好?原本沒什麼事,被你那麼一巴掌給拍下去,沒事也變的有事了,小傷口也變成大傷口了。
“聞人家族和秦白兩家大戰,因爲我在外面沒有回來,而且根據各種傳言我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仇煙媚明白我的心意,就想以仇家的財力援助聞人家。你和仇仲謀不同意,大力勸阻。”
“仇煙媚沒有接受你們的意見,一意孤行-----於是,你就想要除掉仇煙媚。我回不來,仇煙媚也死了,以你的手段仇家必然落入你的手上----沒想到計劃失敗。仇仲謀惶惶不安,你又定下這殺人滅口之計。是嗎?”
不得不說,厲傾城完整的還原了故事的真相。既便她回來之後還沒有和任何人接觸,甚至連仇煙媚也沒有見面-----但是,這一切都像是在她眼前發生過一般。
仇仲勳慘然大笑,說道:“故事很精彩。但這完全是你的猜測。和事實不準。”
“什麼是事實?我說的就是事實。”厲傾城霸道的說道。“不是事實也是事實。”
仇仲勳知道自己的這個藉口騙不過厲傾城,如果這都能騙得了她,厲傾城也就不足爲懼了。
他警惕的盯着厲傾城,說道:“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厲傾城笑着說道。
“我警告你。我已經報警。”仇仲勳說道。“警察很快就要過來了。”
“還真是聰明。”秦洛說道。“不過,你以爲警察就能救你?”
“或許吧。”仇仲勳也懶得再僞裝了。“總要試試才行。”
“既然你不裝了,那我也就不裝了吧。”厲傾城說道。“仇仲勳,無論你有沒有今天這個藉口,無論你有沒有這次買兇殺人----我一定要你死。新仇舊恨。不死不行。”
“你怎麼讓我死?”仇仲勳狂妄的笑着。“厲傾城,我承認你很厲害。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但是那又怎麼樣-----你能殺人?你殺了我,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去地獄。何必呢?你現在家大業大,何必和我們這種撲街小鬼一般見識?”
“殺你何必用我親自動手?”厲傾城冷笑着說道。“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我會給你這種衣冠禽獸抵命?”
“那你還是等着警察來把我帶走吧。”仇仲勳說道。“如果我不死。我還可以幫你向警察解釋仇仲謀死亡的原因-----如果我們倆個都死了,警察進來時看到地上躺着兩具死屍,你覺得你們能夠逃脫的了干係嗎?”
仇仲勳眼神兇狠的盯着秦洛,說道:“還有你----你是名人。那麼多人把你當做偶像。如果你捲進了這次殺人事件。你要怎麼向他們解釋?怎麼向媒體解釋?”
“殺什麼人啊?”秦洛笑呵呵的說道。“現在是法制社會。哪能動不動就殺人?不用負責任啊?不用坐牢啊?”
他蹲下身體,對仇仲勳說道:“來。我幫你看看傷口。”
“你不要過來。”仇仲勳的身體向後面挪動。“你不要碰我。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許動我-----”
秦洛笑着說道:“你不要對我懷有敵意。我以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來做擔保-----我對你沒有壞心。我只是想幫你止血。要是你的血不趕緊止住,警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你不是要流血流死了?那樣不就是我們的責任了?我們不是太冤枉了?”
仇仲勳猶豫着,不知道是否應該接受秦洛的好意。
他的表情那麼認真,笑容那麼和善,而且拿自己的職業操守來做擔保-----不過,他還是不準備相信他。華夏國不是有句古話嗎?會咬人的狗不叫。長的漂亮的蛇類都帶有巨毒。
“滾開。”仇仲勳大聲吼道。“你趕緊滾開。”
大頭的眉毛擰成一塊,想要衝上去動手揍人。
這種貨,一巴掌拍死來得乾淨。
秦洛用眼神阻止大頭,然後轉身看向仇仲勳,說道:“好吧。做爲一名有着良好職業道德的醫生,我已經盡了我的責任。現在是你拒絕的,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要是有人質疑我,你還得站出來替我說句公道話啊。”
“-----這傢伙有病。”仇仲勳在心裡想道。
秦洛安靜的站了兩秒鐘,眼神碰到仇仲勳胳膊上的傷口,說道:“做爲一名醫生,看到有傷員躺在我面前卻不能醫治----這種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秦洛的身形一閃,人便已經到了仇仲勳的面前。
他不待對方躲閃,一指戳在他胸口的三處大穴上。
“我先幫你止止血。”秦洛說道。
仇仲勳人坐倒在地上行動不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胸口就已經被秦洛給點了幾指點。
也沒覺得多麼痛,可是那手臂上的傷口卻血流汩汩,流血速度明顯大幅度加快。
如果前面用小溪來形容的話,後面就可以說是噴泉。那鮮紅的血水就像是‘噴’出來一般,飛起很高一段距離。
“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仇仲勳用手去捂,那血水便用手指縫隙間衝了出來。他扯了塊白布來堵,那血水便瞬間把白布給染紅-----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快給我止血啊。”仇仲勳聲音嘶啞的叫喊道,他實在是害怕急了。
如果任由體內的血水這麼流敞下去的話,很快他就會成爲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