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離和大頭火藥小李探花等人確實是在演戲。
他們要殺人,秦洛要救人,於是被救的耶穌越發能夠感覺到死裡逃生的不易和對秦洛的感激。
可是,爲什麼從她嘴裡說出‘我是在演戲’這句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那麼彆扭呢?
“你的表演水平太高了。”秦洛讚美道。“我還以爲你真的想把他做掉呢。”
“不然,你以爲你抓住我的手我就殺不了他了?”離揮了揮手裡的刀子,說道。
是啊。如果離當真要殺他的話,早就一刀抹下去了,哪裡會聽自己的勸阻?
秦洛苦笑。
要是耶穌聽到這些話,一定又要罵‘狡猾的華夏人’了吧?
小李探花走過來,說道:“可是,你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些?放虎歸山,以後想擒拿的話就難了。”
“我喂他吃了毒藥,只給了他三個月的解藥,如果三個月他還不來找我的話,那就無藥可救了。”秦洛解釋着說道。
“難道他不能用其它的辦法排除身體的病毒嗎?”小李探花說道。“這些殺手都非常富裕,幾十萬甚至數百萬美金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們完全可以找歐美最頂尖的醫藥集團或者研究所合作。”
“他們解不了。”秦洛自信的說道。
“這麼自信?”
“殺人我不如你,找人我不如和尚,但是救人——你們都不如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不用擔心。”秦洛笑着說道。
是的,任何一個行業都會有一羣最頂尖的從業者。他們對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對自己的能力滿懷信任。
秦洛不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中醫,但是他絕對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中醫之一。
“好吧。既然你這麼肯定,我們只能祝你好運了。”小李探花說道。
“我會隨時收集有關耶穌的信息。”和尚說道。
“謝謝你們。”秦洛感激的說道。他真正的感覺到,這些人確實是把他當做自己人的。
“你剛纔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叫你也不應一聲——難道就是出去釣魚?”小李探花一臉疑惑的看着秦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會跟蹤你的?”
“這——”秦洛偷偷瞥了離一眼,說道:“我有一些急事要辦,可能沒聽到你的聲音吧。事先我也不確定會被耶穌跟蹤——”
“下次,我的刀子就不會紮在門板上了。”離兇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踩着小皮靴咯咯咯的離開。
“刀子?門板?”衆人一臉疑惑的看着秦洛。
“是我們玩的一個小遊戲。”秦洛尷尬的解釋着。他覺得自己應該趕緊離開,不然的話這羣傢伙會問來問去的。秦洛也發現了,他們對離和自己的事情格外的敏感。“我要回市區,誰方便送我一程?”
嘩啦啦——
衆人一鬨而散。
小李探花離開的時候還喊了一句你找離吧,以前不都是離送你的嗎?
找離?那樣的話還不如讓自己走回去好了。他可沒辦法保證離不會在中途的時候對自己野蠻。
秦洛想,自己是時候要學會開車了。等到爺爺和牧月忙完,他一定要去考個駕照。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車,怎麼能夠到達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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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源坐在牀邊和秦錚小聲的交談着什麼,時不時的發出爽朗的笑聲。林浣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貝貝趴在桌子上寫作業,遇到不懂的問題時就向林浣溪請教,林浣溪就會放下手裡的報紙細心的給她講解。
陽光明媚,時光靜好,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幸福圓滿。
咚咚咚——
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像是擔心打擾了裡面的病人似的不敢用力。
林浣溪趕緊放下報紙,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身穿銀色唐裝的老人,滿頭銀髮,眼神明亮,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很容易就給人親近的感覺。
“請問——”林浣溪沒有見過他,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爺爺有這樣一個朋友,所以擋在門口沒有立即請人進來。
“你是浣溪吧?”老人笑呵呵的問道。
“我是林浣溪。”林浣溪很是吃驚。“請問您是?”
“哈哈,我是聞人霆。來看看老朋友。”聞人霆爽朗的說道。
林浣溪一愣,沒想到竟然在醫院裡碰到她的爺爺。
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是她們家的醫院,是她們請來最頂尖的醫生來給爺爺做手術,聞人霆老爺子會過來探望,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浣溪,快請客人進來。”秦錚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浣溪這才側身讓到一邊,請聞人霆進去之後,才走過去關上房門。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外面守護着大量的保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來聞人家族確實是出事了。
看到聞人霆進來,林清源站起來迎接。笑着說道:“久聞老哥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聞人霆和林清源握了握手,說道:“清源,我可是羨慕你有一個好孫女啊。秦洛那小子來到燕京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們家把婚事給退了,然後又去找了你的孫女做未婚妻——你說我的孫女就那麼差勁兒嗎?”
“都是姻緣。都是姻緣。”林清源笑的合不攏嘴,好像林浣溪當真給他掙了臉面似的。
“我們這些老頭子就不要來那些虛的了。我和秦錚是幾十年的朋友,你又和秦錚是親家——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好。那我就聽老哥的。”林清源說道。
聞人霆走到秦錚的病牀面前,伸手握住秦錚的手,說道:“秦老弟,你可算是入京了。”
“沒幫上忙,反而給你們添麻煩了。”秦錚說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聞人霆不悅道。“還不是因爲我們家你才受傷的?我到這個時候纔來看望你,已經是愧疚難安了。你還在說這些話,讓我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站的下去?”
“說這些就見外了。”秦錚笑笑,說道。
“是啊。說客氣話確實會把我們的關係給拉遠。可是不說吧,我這心裡又憋的難受。我欠你們秦家的還不夠多嗎?我欠你的還沒有還完,我孫女又欠了你孫子的——”
聞人霆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林浣溪,擔心自己的話會引起她的誤會,說道:“牧月遭遇歹人陷害,要不是秦洛出手相救,恐怕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是醫生,治病救人,天經地義。”秦錚說道。
“老弟,話不能這麼說。”聞人霆搖頭。“要是二十四年前你不出手相救的話——”
秦錚打斷聞人霆的話,說道:“都過去了。”
“事情是過去了。可在我這兒過不去啊。”聞人霆拍拍自己的心口說道。“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可是我受此大恩,卻一直沒有報答的機會,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虧欠你們秦家,這不是爲友之道。”
“如果我當年不出手治療,那我這兒也過不去。”秦錚想擡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卻沒辦法移動,努力了一下,只能放棄。
“是啊。我理解。這也是我更想報答老弟的原因。”聞人霆一臉誠肯的說道。
“報答就免了。有吃有穿,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秦錚說道。“錢多易惰,不想讓秦家的後代產品驕縱懶惰的心理。”
“是啊。所以秦老弟有秦洛這麼一個好孫子。”聞人霆感嘆着說道。要是秦洛是自己的親孫子,那樣的話,他何苦會爲難成這個樣子啊?
“牧月的病好些了嗎?”秦錚問道。
“好多了。”聞人霆原本想說聞人牧月被秦洛強制抱走的事兒,但是這樣好像有在林清源爺孫面前炫耀的意思,就避開了這茬,說道:“不過還需要持續治療,所以還要繼續麻煩秦洛一段時間。浣溪,你不會有意見吧?”
“沒有。”林浣溪輕聲說道。
“兇手找到了嗎?”秦錚問道。
“沒有。”聞人霆說道。
“唉。”秦錚嘆息。
“老哥這是怎麼了?”聞人霆問道。
“嘆氣有些人怎麼就是不敢放手。”秦錚說道。
“是啊。那些人根本就是陰魂不散。二十年前一次,差點兒讓我聞人家破人亡。二十年後又來一次——不過,這一次就不會便宜他們了。如果不給他們一些反擊,他們就以爲我聞人家族永遠任人欺任人辱。”
“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動就要傷筋動骨。”秦錚說道。
“不傷不行啊。我不自傷,必被人傷。”聞人霆說道。“就是要委屈牧月這孩子了。所有的擔子都壓在她身上,實在是太爲難她了。”
“天降大任,必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不必在意。”秦錚說道。“當年秦洛的情況比現在可要危險多了,好在他一步步的走出來了。”
“好啦。”聞人霆氣道。“你有個好孫子,清源有個好孫女婿,你們這不是在讓我嫉妒嗎?”
聞人霆看着坐在沙發上教貝貝寫字的林浣溪,心裡暗自嘆息,自己的孫女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他能夠掌控很多事,卻掌控不了孫女的未來。
(ps:我看出來了,你們愛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