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衭回到家裡後脫下了身上那寬大的苗族服裝,換上了一條粉紅色的薄紗長裙——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偏愛粉色系的女人還帶有一些童心。
凹凸有致的身材,粉嫩如滑乳的肌膚,黑黑的長髮,大而明亮的眼睛,從外表上看,她真是一個非常可口誘人的小LOLI,是任何一個怪叔叔都不願意放棄的美味點心。
可是,假如你知道她是苗疆蠱王,一個玩弄毒藥毒物如兒戲的小怪物後,恐怕你的食慾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竟然沒有一點兒被俘的意思,反而充當起了別墅女主人的角色,對着走進屋來的衆人說道:“大家隨便坐吧。不用客氣。沒有茶,只有酸奶乳——你們要不要?我不喜歡喝茶,就喜歡喝酸酸乳。”
她說話的時候,手上還捧着的大瓶酸奶瓶,嘴脣上殘留着沒有舔乾淨的奶漬——這樣的女孩兒,你怎麼能夠恨得起來?
就連被她鼻孔裡塞了蛇的老鼠看到她的模樣後恨意也神奇般的消除了不少,剛纔在外面圍堵她的時候想着抓到人後把她千刀萬刮凌遲炮轟什麼的,現在覺得打兩巴掌都有些下不了手。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沒有坐沙發,更不敢喝這女孩兒的酸奶——這是秦洛見過的最危險的人物啊。
別人危險,你可以看見,可以預防。譬如說耶穌是高級殺手,是一個訓獸高手。但是你只要謹慎些注意身邊出現的小動物,就可以有效的提防。大頭槍法如神,也要有個拔槍的動作和出槍的時間,而且每一發子彈也只能打死一個人。
她不同,她能夠悄無聲息的同時把所有人都幹掉。
自從進了屋後,猴子就像是條獵狗似的到處嗅聞,小李探花守在門口沒有進屋,還不是擔心這屋子裡有讓人暈倒的迷藥?
“你們不坐也不喝,那我就不客氣了。”她一屁股窩在沙發裡,把光潔如玉的小腳放在面前的茶几下,仰起臉看着面前的一羣人,說道:“你們終於抓住我了。”
“你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秦洛真是被她給逗樂了。“還真是沒有一點兒做爲階下囚的覺悟啊。”
“你們不會殺我的。”紅衭驕傲的說道。“也不能殺我。”
“爲什麼不會殺你也不能殺你?”秦洛好奇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苗疆蠱王,苗人的守護神。如果我死在你們的手裡,所有的草蠱婆和所有的苗寨都會和你們不死不休——就算你有能力自保,也一定會覺得麻煩吧?”紅衭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這是威脅?”
“不是。”紅衭認真的搖頭。“我只是認真的給你介紹情況。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調查啊——你們都能想辦法追蹤到我,調查這些資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再說,我罪不致死。”紅衭指着老鼠說道:“如果我是你們的話,一定會先想辦法把他身體裡的噬血蛇給引出來。這火是特別煉製的噬血蛇引,一旦遇到攻擊就會穿破心臟破體而出——他現在還活着,證明你們沒有幹過什麼傻事。”
秦洛的額頭起了一層冷汗,心想,幸好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拒絕了老鼠的哀求,如果貿然出手相救的話,那自己有可能就是殺害老鼠的兇手——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哪能對得起龍王對得起離和軍師大頭這些親密的朋友?
即便他們不責怪自己,自己還有臉在龍息混下去嗎?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秦洛笑着說道。“說實話,我不怕你說的草蠱婆和數十萬苗人——你要死了,我們就把你的死訊公佈出去,說殺害你的兇手是我的一個對手。再製造一些假象,他們會相信的——但是我擔心朋友的安全。如果你能夠表現出自己的誠意的話,我們也會給予相應的禮遇。”
紅衭盯着秦洛,冷哼着說道:“難怪師父不讓我來大城市,城裡人真是太卑鄙狡猾了。”
“你面前站着的這些還是比較純樸的。”秦洛辯解着說道。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巧言令色花言巧語專門欺騙女孩子的身體——”紅衭像是想起了什麼生氣的事情似的,突然間集中火力攻擊秦洛一個人。
“我有你說的這麼多缺點嗎?”秦洛厚着臉皮否認。
“你還不願意承認?”紅衭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指着秦洛罵道:“旗袍店的金髮女人,雲滇溫泉的長髮女人,傾城美容院的兩個大胸女人,還有唱歌的米紫安——”
她的手指轉了一圈,然後指到離的身上,說道:“還有她。你禍害的女人還不夠多嗎?”
“———”秦洛被她駁得啞口無言。自己的一些破事都被她看在眼裡,想辯解都沒有說詞。她雖然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名字,卻給那些女人楖括分類——什麼金髮、長髮、大胸、唱歌的——
這些顯著的特點更增加了她說話內容的可信度。猴子老鼠小李探花等人看着秦洛的眼神變得曖昧而詭異。
離怒了,一個飛刀甩出去,說道:“我和他沒關係。”
嗖!
飛刀紮在紅衭手裡的那個酸奶瓶上,乳白色的奶液順着刀孔流敞出來,讓紅衭的手上、裙子上大腿上都敞滿了那種黏稠的液體。
紅衭把插着把刀子的奶瓶丟進垃圾桶,舔了舔手指後,不屑的掃了離一眼,說道:“不承認算了。”
“你——”離又要甩刀子。
秦洛攔住,說道:“先讓她救老鼠吧。”
老鼠也一臉期待的看着離,請她稍安勿躁。要是一刀子把這女娃給扎死了,這蛇不就在他身體裡面安居樂業了嗎?
“哼。”離冷哼一聲,終於把刀子收了回去。
秦洛看着紅衭,說道:“我們算不得朋友,也不是什麼親戚,我的生活狀態和你沒有關係。我剛纔說的很清楚了,你幫我朋友把他體內的毒蛇引出來,我們也會表現出相應的禮遇。我不想逼迫你,更不喜歡用刑。如果迫不得已的話,也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紅衭倒沒有拒絕,對老鼠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老鼠忐忑不安的走過去,臉色鐵青,警惕的看着紅衭,說道:“你要做什麼?”
“噓——”紅衭對着他吹了一聲悠長怪異的口哨。
嗖!
一條黑線從他的鼻孔裡竄了出來,然後跳到了紅衭的掌心。正是那條被紅衭從老鼠鼻孔裡塞進去的噬血蛇。
不痛不癢,老鼠甚至都沒有什麼感覺,那條折磨了他一個鐘頭讓他生不如死的小蛇竟然就已經跑出去了。
“還真是術業有專攻啊。”秦洛衷心的讚歎着。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好好的談談我們的問題了。”秦洛笑着說道。“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幾次三番的找我麻煩?”
“你殺死我姨婆。”紅衭說道。
“你姨婆是誰?”
“養大我的女人。”
“我說是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秦洛無奈的說道。這女人有時候厲害的可怕,有時候又傻的可愛。
“紅雙。”紅衭說道。“我的名字就是姨婆取的。”
“她是做什麼的?”
“草蠱婆。”
秦洛搖頭說道:“我確定我這輩子只見過一個死了的草蠱婆,沒見過真的草蠱婆。我更沒殺過草蠱婆。”
“你當然會否認。”紅衭冷笑着說道。
“我沒必要否認。”秦洛說道。“是誰告訴你人是我殺的?”
“我不能告訴你。”
“你就偏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難道我要相信你這種只會甜言蜜語欺騙女人的混蛋?”
“————”秦洛有些無奈。花名在外,和人說話都沒有底氣。
“沒話說了吧?”
“是誰指使你的?”秦洛說道。“你告訴我,我把他喊過來,然後我們當面對質。如果是我做的,他一定會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如果不是我做的,也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不行。”紅衭說道。“我不會出賣別人的。”
“這不是出賣。真理越辨越明。這是認清事實。我不希望你被別人給騙了。”秦洛誘導着說道。這丫頭看起來有些傻,說不定還真能中計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紅衭撅着嘴巴說道。
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對老鼠說道:“她剛纔把蛇塞進你鼻孔裡,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秦洛的意思是說,老鼠可以過來刑審逼供了。
“我?”老鼠苦着臉說道。他有些不敢和這個小妖女打交道,只想敬而遠之。
“你不願意?”秦洛笑着問道。
“好吧。”老鼠答應着,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剝皮抽筋敲膝蓋骨或者刺穴割指甲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每一個龍息成員都不陌生。
“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紅衭看着老鼠說道。
“什麼事?”老鼠問道。
“這條噬血蛇是母蛇,每次吸足了血後就會產卵。”紅衭一臉甜美的笑着。“可能你的身體裡面還留着她的蛇卵呢。”
老鼠的臉就綠了。想吐。
(PS:給人家一張紅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