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仇仲謀笑着說道:“哥,來訪的客人身份有點兒特殊。我還是到門口接一接吧。”
“什麼人?”仇仲庸奇怪的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仇仲謀賣着關子說道。
仇仲庸想了想,說道:“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如果這位朋友的身份比較敏感的話,我們還是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見面。”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仇仲謀稱讚道。“那我們另外換個地方?”
“打電話讓他去西山腳下的小海棠。”仇仲庸說道。
“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仇仲謀點頭說道。
小海棠也是一處高級私人會所,因院子裡種滿了海棠樹而得名。
現在正是海棠果成熟的季節,沐山風,食蜜餞,飲佳釀,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因爲仇仲庸的關係,小海棠的主人早早就收拾了一處偏僻的別院給他們。
一進木門,一股清新的果香味便撲面而來,聞之讓人精神舒爽,十分的提神醒腦。
“大哥,這還真是個妙地。”仇仲謀笑哈哈的說道。
仇仲庸點了點頭,說道:“這兒的主人才是個雅人,原本在官場混到了省部級,結果卻以身體不佳爲由辭了官職跑到西山腳下辦了這小海棠別園——有沒有點兒竹林七君子的風骨?”
“確實不錯。沒有點兒勇氣還真做不出來這事兒。我們家老爺子就是個官迷,如果讓他辭官歸隱的話,怕是比登天才難——”
“你們家老爺子現在纔多大歲數就已經是省級官員了,再混個幾年就能夠主政一方——那個時候你也算是封疆大史的公子,身份可要比現在高貴多了。就算他同意辭官歸隱,你也要勸他堅持下來。”仇仲庸開着玩笑說道。“客人要什麼時候才能趕來?”
仇仲謀取出手機看了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接一接。”
仇仲庸坐在海棠樹下,正在欣賞着門匾上那蒼勁有力地‘雖豔無俗姿,太皇真富貴’的詠海棠詩時,仇仲謀帶着一行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訪的客人人數,仇仲庸就微不可聞的皺起了眉頭。
等到他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時,心裡的不快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他也是個陰沉的主,趕緊站了起來,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仇仲謀在中間介紹道:“李先生,這是我堂哥仇仲庸。”
又指着那個身穿黑色西裝打扮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給仇仲庸介紹道:“堂哥,這是三星集團駐亞洲監督官李承銘先生。他也是韓國三星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很榮幸能夠認識李先生這樣的青年俊傑。”仇仲庸主動伸出手去。
“謝謝。”李承銘還是聽不懂華夏語,不過來到華夏國這麼長時間,他也學會了幾句簡單的對話。譬如‘謝謝’這兩個字。
分賓主坐下後,身穿素白色上面鑲有海棠花圖案的女傭便端着新鮮的海棠果、海棠果制的各種肉蒲以及海棠泡的清酒送了過來。
這兒主要是提供海棠酒,如果你想喝葡萄酒要另外向服務人員說明。
旗袍少女雙膝着地的跪在客人身邊的軟墊上,雙手一動不動的捧着零食和美酒,做貴客的人肉茶几。
如果客人想要其它服務的話,把她們從地上拉起來摟在懷裡輕薄憐愛一番也行。
“請用。”仇仲庸指着那幾位少女說道。
李承銘笑了笑,對仇仲庸說道:“聽說你們要對付秦洛?”
聽到隨行人員的翻譯後,仇仲庸的心裡再次產生不快,沒想到這位客人一開始就進入了正題。而且還當着這麼多傭人的面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他不滿意的掃了仇仲謀一眼,有些埋怨他把這樣一個不知輕重的傢伙帶到自己面前。
“你們都下去吧。”仇仲庸揮散那些服侍人員後,這才笑呵呵的對李承銘說道:“李先生何出此言?這次見面,我們主要還是想要結識李先生這樣的朋友貴客。”
“令弟說的。”李承銘看着仇仲謀說道。“我和他已經是朋友了。”
“哥,李少是秦安介紹的。他的爲人很不錯。而且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
聽了仇仲謀的解釋,仇仲庸更是怒火中燒。
這個白癡,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秦縱橫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是燕京城有名的老狐狸。
他自己和秦洛有仇,卻不輕易出手。反而把李承銘這樣一個傢伙介紹給自己的堂弟,他到底安了什麼樣的心思?
“李少和秦洛有仇?”仇仲庸笑呵呵的問道。
“血海大仇。”李承銘表情不善的說道。
“是嗎?”仇仲庸笑呵呵的說道。“李先生應該初到燕京吧?他怎麼就招惹到李先生了?”
“那是在韓國時候的事情。他不僅僅是我的仇人,也是韓國人的仇人。”李承銘顯然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些什麼。他沒辦法把自己在秦洛面前丟糗的事情告訴這些外人。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負責警戒的幾個男人,說道:“如果你們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無償提供。只要你們對付的目標是秦洛。”
李承銘實在是憋了一口氣。
先是在韓國的慈善募捐酒會上被秦洛給擺了一道,在燕京的時候又被他連番羞辱,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也讓他的怒火到了爆發的邊緣。
原本他想憑藉自己的身份,只需要在燕京城結交一些權貴公子,藉助他們的力量來懲戒秦洛一番。
可是,沒想到那些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一聽說自己表現出對秦洛的恨意後,他們就立即默契的轉移話題。無論自己如何暗示,他們就是不接自己的話題。
他聽說燕京有名的智公子秦縱橫和秦洛的關係很差,於是在秦安的安排上親自上門拜訪。秦縱橫到是熱情的招待了自己,可是在自己問到他和秦洛的關係時,那個虛僞的傢伙竟然說他們是親密的朋友。
這實在是太讓李承銘同學傷心了,他不忿的想,難道那個秦洛是隻摸不得的大老虎不成?
今天接到前些日子才認識的仇仲謀的電話,他在電話中說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有關秦洛’的問題。
於是,他立即放棄了一個飯局,帶着翻譯和衆保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抱歉。我想你有所誤會。”仇仲庸笑哈哈的說道。“我們並沒有想過要去對付秦洛。”
“這是什麼意思?”李承銘表情不善的盯着仇仲謀問道。
“對不起。我和大哥商量一點兒事情。”仇仲謀不好意思的說道。
仇仲謀拉着仇仲庸來到裡屋,着急的說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現在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盟友。如果把李承銘拖進來的話,仇家不是又多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嗎?”
“你想的確實不錯。如果能夠使用的好的話,會是一股很強大的助力。”仇仲庸苦笑着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爲什麼在我們需要盟友的時候,這個姓李的就來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後面一直有人在推動我們去和秦洛拼命。他們地目的是什麼?”
仇仲庸看着仇仲謀稍顯稚嫩的臉,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不知道你的背後站着誰,這纔是最恐怖的。”
“那現在怎麼辦?”仇仲謀問道。
“可以利用。不可交心。”仇仲庸笑着說道。“我就不出去了。你去陪他好好的喝幾杯。”
“我知道怎麼做。”仇仲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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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剛剛下車,就看到站在大門口被山澗晚風吹亂頭髮的孫仁耀。
秦洛走過去,看着他如花似玉的小臉覺得倍感親切,笑着說道:“你怎麼又跑燕京來了?”
“聽說你在這邊和人幹架,我當然要過來看看熱鬧了。”人妖嬌滴滴的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細腰女孩兒,他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我都沒出面。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秦洛笑着說道。
“你站出來幫一個女人出頭的事情早就傳到東南了。夠爺們。”人妖笑着說道。
“我的名聲算是毀了。”
“男人就應該這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能幹什麼?”人妖笑呵呵的說道。“仇家的人打電話求到我三叔那兒,讓我三叔給東南的宣傳部門打聲招呼,控制一下輿論的導向。我三叔說‘要給媒體自由監督的權利嘛’。”
兩人相視大笑。
秦洛可以想象仇家人吃憋的反應,在這次大戰中,會有越多的人被牽涉進來。
“走吧。介紹你認識幾位朋友。”孫仁耀說道。“他們或許對你有用。”
秦洛點了點頭。仇家的錢袋子在東南,而孫仁耀又是東南的霸主。
有他參與,事情就越來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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