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秦洛真想洛莘生上一場大病,然後他使用《太乙神針》的第五針進入她的腦域看看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着些什麼東西——
隨着接觸女人人數的增加,感情的升溫以及日常的相處,秦洛覺得自己對女人也越來越瞭解了。
至少,他覺得對林浣溪王九九離等幾個女人還是非常瞭解的。
可是,他沒辦法猜中聞人牧月厲傾城和這個洛莘的心事。
特別是這個洛莘,她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四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要達到什麼目的,甚至秦洛連她是敵是友都沒辦法分清楚。
朋友?
有一個皇千重在,他們就很難成爲朋友。
敵人?
這又更加說不過去了。有這麼親熱曖昧的敵人嗎?
更讓秦洛心驚的是,他竟然不討厭她。
秦洛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別人主動打招呼他也不能不應。
笑了笑,說道:“是啊。你也來這裡吃飯?”
“嗯。這裡的鵝肝醬很正宗。”洛莘笑着說道。
“那就不打擾你了。”秦洛主動開口送客,希望洛莘趕緊離開。
說實話,張儀伊坐在這兒總讓他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就像——就像是老婆坐在身邊卻有小三在眼前晃來晃去一般。
張儀伊漂亮的眸子瞟了張儀伊一眼,嘴角抿了抿,笑着說道:“沒有打擾。反正吃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有個人聊聊天也很不錯——對了,謝謝你上次借我的衣服。那件衣服被我不小心弄髒了,過幾天我重新買一套給你送過去。”
聽到洛莘的話秦洛就知道事情要糟糕,苦笑着說道:“不用那麼客氣。我還有衣服穿,就不用再買了。”
“那怎麼行?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我借走了你的衣服,沒有感謝也就算了,還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這件衣服無論如何都是要買的。”
自從洛莘來了之後,張儀伊的視線雖然還停留在那個法國帥哥廚師臉上,可是她的兩隻耳朵卻早就已經偷偷的豎了起來。
聽到洛莘說借了秦洛衣服的事兒,她情不自禁的把臉轉了過來。
“什麼衣服?”
“這位是?”洛莘一臉笑意的看着秦洛,疑惑的問道。
“這是——”秦洛看着張儀伊,不知道她是否同意自己介紹她是自己的岳母。
“我是她女朋友的媽。”張儀伊說道。“秦洛怎麼會把衣服借給你?”
“哦。大姐不要誤會。其實也就是一個巧合而已——我的衣服被樹刺刮破,秦洛就把外面的袍子脫下來借我擋一擋。”洛莘一臉無害的說道。
“大姐?”張儀伊怒了。她平生三恨,一恨別人說她年紀大,二恨別人說她皮膚黑,三恨別人說她——扮嫩。
犯此三戒者,轟殺至渣。天王老子——不是,就連她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現在,這女人竟然犯此殺戒,張儀伊豈肯罷休?
張儀伊笑眯眯的盯着洛莘,眼裡卻隱含殺氣:“老奶奶,你喊誰大姐呢?我可不認識你哦。”
老奶奶?
低頭喝水想要避開這場鬥爭免得殃及池魚的秦洛一口水噴了出去,不少水滴都濺到張儀伊白嘩嘩的胸口上。
洛莘饒有興致的看着張儀伊,說道:“哈哈,這位大姐還真有意思。你剛纔說你女兒是秦洛的女朋友——秦洛現在也有二十幾歲了吧?我叫你大姐難道不應當?”
“我女兒是秦洛女朋友和你叫我大姐有什麼關係?秦洛二十多歲又和你叫我大姐有什麼關係?萬一你是秦洛他奶奶呢?難道這樣你也要叫我大姐?”
“我倒不是秦洛的奶奶。我兒子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我應該是他的姑姨輩。”
“萬一你四五十歲才生兒子呢?我生孩子比較早,肯定比你年輕。”張儀伊頗有胡攪蠻纏的本事。
“是嗎?”洛莘笑着說道:“你多少歲生孩子的?”
“你多少歲生孩子的?”
“我二十五歲就有了小孩兒。”洛莘說道。
張儀伊拍桌子狂笑,說道:“我就說我比你早嘛——我二十二歲就生孩子了。”
“你確定是二十二歲嗎?”
“那當然。”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
“哦。我好像記錯了。我是二十一歲生的小孩兒。”洛莘笑呵呵的說道。
張儀伊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陰自己,冷哼說道:“我好像也記錯了。我記得那時候我才十九歲吧。”
“那你確實比我早。”洛莘終於認輸了。“十九歲就有了小孩兒,一定要揹負很大的壓力吧?”
“二十幾歲就成了寡婦,一定很難熬吧?”張儀伊也咄咄逼人。
洛莘的眼神變冷,說道:“王夫人,既然大家是熟人,何必還裝作是路人?”
“皇太太,你假裝不認識我,我難道還要主張跑上來向你問好啊?”
“相請不如偶遇。難得遇到多年故交,不如就一起吃頓便飯吧?王夫人不會不給面子吧?”
“反正我是不會埋單的。”張儀伊說道。
“哪裡輪得到我們兩個老人來埋單?這不是有小輩在場嗎?”
秦洛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檸檬水給灌進去,連忙說道:“對對。我來埋單我來埋單。”
“你看。年輕人好面子。如果我們搶着埋單的話反而是不尊重他們。”洛莘嫵媚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秦洛,稱讚着說道。
“是啊。我就是好奇,你們年紀相差那麼大,怎麼會向我女婿借衣服呢?”張儀伊讓洛莘留下來是有深意的,她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而洛莘主動要求留下來更是別有用心——
“當時我也沒有其它的選擇。我們一塊兒離開,路上沒有其它的行人。我不小心跌倒,他也跟着摔了下去——你知道,女人的衣服一般都比較單薄。當時幸好有他在,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洛莘的話說的全是真的,幾乎沒有任何一句添油加醋。甚至一些激烈的情節,譬如自己拍打過她的屁股這種事情她都沒有講出來。
可是,此情此景,她當着張儀伊的面講出來會讓人心裡產生什麼樣的聯想?
果然,張儀伊看向秦洛的眼色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是。我這個好女婿啊——沒別的什麼長處,就是爲人熱心。咯咯,他沒有把你怎麼着吧?”
“怎麼會呢?他把我背到小樓門口後就回去了。”洛莘趕緊替秦洛辯解。
背?
聽到這個字後,張儀伊心中的火苗就嗖嗖嗖的往上冒?
“喲,這都背上了?”
“是啊。”洛莘說道。“我的腳崴了,根本就沒辦法走路,所以只能麻煩秦洛幫忙背上一段——”
砰!
秦洛的腿上捱了一腳。
砰!
秦洛的腿上又捱了一腳。
砰!
秦洛覺得很奇怪,他明明聽到了響聲,可是他的腿上卻沒像前兩次那樣感覺到疼痛。
他一側臉,就看到洛莘的臉色綠了。
張儀伊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着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原本想踢秦洛這個小子的,沒想到他竟然敢躲——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秦洛敢用自己的人品自己深愛的中醫事業來保證,張儀伊是故意的。
他很想大喊一聲‘我沒有躲’,但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麼做的後果後,終於決定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洛莘竭力的控制住腿上的疼痛,冷笑着說道:“王夫人的腿功還真是了得。”
“一般一般。”張儀伊不好意思的說道。“平時沒什麼事兒也就是做做美容練練瑜珈什麼的——”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王夫人的這頓飯我會記在心裡的,它日得見必當回請。”洛莘起身準備離開。
張儀伊怒了,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指着洛莘罵道:“姓洛的,你在威脅誰呢?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都是靠男人吃飯的,我們靠着一個男人是單薄了些,你靠的男人多一些就可以耀武揚威了?”
“我張儀伊今天就站在這兒——我等你,等你一個鐘頭。你不是要報復我嗎?來吧。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辦?”
“要是你踢了我,我現在就甩你兩個大耳光子。現在我踢了你,我等着你來甩我耳光。”
“怎麼?這是仗勢欺人了?”洛莘強忍着和人火拼的衝動。
“我就是仗勢欺人怎麼着?”張儀伊像是一隻殺氣騰騰的母老虎。“誰他媽是靠眼淚來欺負人的?洛莘,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不缺吃少穿的,就少跳出來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