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35度的高溫,使得石家莊籠罩在一片悶熱之中。
明晃晃的陽光投射在灰白相間的樓羣上和青灰色的水泥路上,翻起一陣陣的熱浪,炙烤着馬路上的人流和車流。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座省會城市,看着車窗兩旁不斷倒退的高樓大廈,我的心裡卻依然有一股陌生的感覺。
憑着記憶中的印象,我在城市裡繞了將近一個來小時之後,終於來到了河北電視臺的灰色大樓之下。
將車子開到停車場,我剛剛打開車門,便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轉過身朝着副駕駛座上的冷秋霜說道:霜霜,外面太熱了,你就在車裡呆着吧,我辦完了報名手續就回來。
沒事兒,我和你一塊兒去吧,自己呆着也沒意思。冷秋霜說着,轉身從另一側下了車,不過當那火熱的陽光照到身上的時候,她還是不自覺地用手擋了擋。
看看,我不讓你下來你偏要下來,一會兒把皮膚曬傷了有你難受的。我笑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冷秋霜笑着關上車門,隨即來到了我的身邊道:我們趕緊進去吧,看樣子人不少呢。
好吧我見冷秋霜堅持跟着自己去,只得從車裡拿出一把遮陽傘遞給了她。我們兩個人來到河北電視臺的大廳裡時,裡面人來人往的,都是些打扮時尚的年輕人,而且他們的方向,也大都是一致的。
跟着人流,我和冷秋霜兩人來到了三樓的報名處。
在冷秋霜的堅持下,本來心裡還在猶豫是否參加這個比賽的我,終於答應了下來。其實我的心裡也清楚。冷秋霜或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喜歡看着自己站在舞臺上的樣子,不過這裡面的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爲自己罷了,雖然明知道這一點,我卻沒有將之點破。只得將冷秋霜的好,默默地記在心裡。
衆多的報名選手中,我那副鴨舌帽太陽鏡的打扮倒並不顯得另類,和那些打扮造型前衛另類的報名選手來說。我這身打扮甚至於說有點老土,不過好在是這樣,我的到來,纔沒有引起在場一些前來採訪的記者們的關注。
這屆的t青年歌手大獎賽。一共在全國各地設立了二十多個分賽區,而河北分賽區自然是設立在了省會石家莊,這幾天來,每天都有許多的選手前來諮詢和報名,一向冷清的電視臺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
已經有了幾次參加比賽經驗的我,自然不會再犯前幾次的錯誤。仔細地了報名章程的我,很快地就辦好了報名手續,只不過在交驗身份證的時候。被那位一臉清秀的工作人員mm給認了出來,結果我自然是免不了又送出去一份簽名。
迅速地辦完了手續,我拉着一旁的冷秋霜,迅速地走出了報名處,卻不料在門口被一聲驚喜的招呼叫住了。
李利是你嗎一聲清脆的女聲帶着一絲驚喜和疑問叫道。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我一側身,視線中,不遠處一位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子正帶着一抹詢問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劉文鳳,看到對面的女孩兒。我也驚喜地打個了招呼。隨即現一旁已經有不少人向自己投來了目光,忙拉着冷秋霜幾步走了過去。做了一個不方便的手勢道:我們去那邊。
三人來到樓道里一處僻靜的拐角處,我才笑着摘下了臉上的太陽鏡。
劉文鳳,怎麼,來報名啊。我笑着打招呼道。
是啊,怎麼你也參加這次的青歌賽啊劉文鳳有些好奇地打聽道。
是啊,來試試。我笑着說道。
天吶,又多了一個強悍的競爭對手,看在同臺演出過的份兒上,比賽的時候,你可得讓着我點兒啊。劉文鳳說着,做出了一副苦臉兒拍了拍額頭。
呵呵,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是那麼愛開玩笑,秋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劉文鳳,就是去年在抗非典晚會上和我一起合作的那位天津音樂學院的高才生。文鳳,這是我女朋友冷秋霜。
知道,看過你們的演出,你唱得真的很棒冷秋霜說着,伸出手和劉文鳳握了握。
哪裡,你家裡這位才真正厲害呢,呵呵,他來參加比賽啊,簡直就是來搶出線名額的,好在河北省不只一個名額,要不然啊,我估計得考慮直接退出比賽了,呵呵。劉文鳳邊和曉凌握着手,邊親熱地說道。
你可別誇他,他這人不禁誇的,一誇就找不着北了。冷秋霜也笑着說道。
我說兩位美女,我們就別在這兒聊了,也快中午了,一起出去吃個飯吧。我說着,擡起手腕看了看錶說道。
不了,你們兩個人一起去吧,我就不做打擾你們兩個的電燈泡了,呵呵。劉文鳳幽默地笑道。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啊,一起去吧文鳳姐,人多熱鬧點兒。冷秋霜熱情地邀請着。
真的不去了,中午我去我舅舅那兒吃,不麻煩你們了。劉文鳳還在推辭着,沒想到這句話倒提醒了我。
對了,我怎麼把你舅舅給忘了,文鳳,叫上你舅舅,大家一起出去吃點兒吧。聽到劉文鳳提到自己的舅舅,我立刻想到了上次前來參加抗非典晚會時,對方熱情招待的情形。
迅速地掏出手機,我說道:文鳳,把你舅舅的手機號給我。
哎呀,陸維,還是別麻煩了。,曹麗華推辭着,不過在陸維的堅持下,還是將手機號告訴了我。
歐陽臺長的辦公室裡,林成正在和臺長彙報着工作,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號碼,卻是一個陌生的號,林成猶豫了一下,將電話掛斷了,隨後繼續開始自己的彙報。
恩我沒想到羅成居然沒有接自己的電話,不過隨即他便意識到對方可能不認識自己的號,只得收起了電話,衝着劉文鳳一伸手,說道:文鳳,手機拿來。
幹嘛啊雖然有些奇怪我的要求,劉文鳳還是將她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呵呵,你舅舅不接我電話,只能用你的手機打啦。我笑着說道。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再度將林成的彙報打斷。
有些不快地掏出手機,看了看號碼,卻是自己外甥女的,只得衝臺長歉意地笑了笑,隨即走開一些,接起了電話。
喂文鳳,我正在和歐陽臺長彙報工作呢,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林成這句話像是在避開歐陽臺長以顯示自己的禮貌,但卻偏偏剛好能夠讓歐陽臺長聽到,這樣的接電話技巧,他已經練得駕輕就熟了。
不過從話筒中傳來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外甥女的聲音。
呵呵,林叔叔,你好啊。話筒中傳來了一個溫和好聽的男聲。
對不起,你是哪位聽到話筒中並不是外甥女的聲音,林成的聲音立刻恢復成了一種近乎冷淡的客氣。
林叔叔,我是李利啊,你還記得我嗎
李利,聽到這句話,林成的態度立刻生了明顯的變化,由剛剛的冷淡變成了熱情,笑着招呼道:李利,怎麼你在石家莊啊,來了怎麼也不和你林叔叔說一聲什麼哎呀,那麼客氣幹什麼,你來到這兒是客人,怎麼能讓你請呢,今天中午我做東,你和秋霜跟着文鳳一起過來沒事沒事,你啊,就別和我客氣了好了,我現在還有些事情,李利,就這麼說定了啊。說着,彷彿生怕我反悔一樣,林成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林成,剛剛是誰啊聽到林成叫我的名字,歐陽臺長有些疑惑地問道。
呵呵,歐陽臺長,你還記得那個在我們臺去年的抗非典晚會上,和我的外甥女劉文鳳一起唱爲了誰的那個男孩子嗎
記得啊,聽說前段時間還得了一個鋼琴比賽的冠軍,小夥子很了不起啊。歐陽臺長嘴上說着,心裡卻立刻聯想起了那些我和中宣部有關係的傳言。
是啊,剛剛和我打電話的就是他,想不到半年沒見,這小夥子出息成這樣了,呵呵。林成笑着說道。
是啊,英雄出少年啊歐陽臺長也感慨道。
中午的時候,在石家莊著名的綠茵閣酒店中,我們幾人正在林成早已預定的包間內等待着林成的到來。
李利哎呀,什麼時候到的包間的門被打開,林成跟在一個穿着藍色t恤的中年人身後走了進來,看到起身的我們幾人,立刻上前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林叔叔,你好,我和秋霜今天上午剛到的。我和林成熱情地握着手,招呼道。
歐陽臺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和你說起過的李利。李利,這位是我們電視臺的歐陽臺長。
歐陽臺長,您好您好,看着面前這位臉上掛着熱情笑容衝自己伸出手的臺長,我笑着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