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戲看了。 傑克這一嗓子,讓威廉和我秋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人羣吸引了過去。
怎麼了威廉有些不快,要是在平時,聽到傑克這麼說,威廉一定會忍不住上前看個究竟,不過此刻,他的心裡想的都是如何讓我這個高手一會兒多教他兩招的問題,看到這裡亂哄哄的,他的心裡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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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老大,有人來踢館了,黃師傅和一個日本人對上了。傑克一臉興奮,說完期待地看着威廉,不過他馬上就注意到威廉的臉色不太好看,再一擡頭,傑克就看到了我和秋霜,這一下,不禁嚇得他魂飛天外。
啊~魔鬼傑克手指着我,語氣顫抖地大叫了一聲。昨天晚上那場噩夢般的遭遇,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此刻看到我,傑克幾乎被嚇得尿了褲子。
他這麼一嚷,圍觀的不少人都紛紛轉過頭,這些人大多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身上紋着大量的刺青,有的還在耳朵和鼻子上打了不少洞,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是流氓這幾個字了。
雖然聽到了傑克的這聲驚叫,不過大多數人回頭看到威廉和我們幾人時,並沒有什麼意外,和傑克一樣驚駭的,只是昨天晚上一塊兒參加搶劫的人,此刻,他們下意識地遠遠躲開了我,因爲他們的腦海裡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傢伙來踢場子了。
看到場面有些安靜下來,威廉才咳嗽了兩聲,陰沉着臉說:你們這些廢物,亂叫喚什麼這位李先生可是我們尊敬的客人,我可是好不容易請他來教導咱們功夫的,誰要再大呼小叫,我扒了他的皮
威廉這番話果然有效,那些人不再大聲吵嚷,而隨着威廉走上前去,也自覺地讓開了一道通道。
跟在威廉的後面,我和秋霜也走了過去,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這一看,我不禁啞然失笑,暗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遇到這樣的事該不會是拍電影吧。
原來,此刻場地的中央,一個穿着黑色練功服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和一個身穿空手道服,繫着黑帶的傢伙對峙着。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不過從服裝上判斷,我大概能猜到這位穿着黑色練功夫的傢伙,應該就是傑克口中的黃師傅了。
威廉正待說什麼,我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笑着說道:看看再說。
剛剛還一臉怒容的威廉,此刻聽了我這句話,卻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連連稱是。
一邊看,一邊聽着傑克在威廉身邊小聲介紹,我算是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這家詠春拳館是一個叫黃世宏的華夏國拳師開的,在這一帶頗有些名氣,一些愛好華夏國功夫的人和像威廉這樣純粹爲了學點打鬥技巧的流氓經常來這裡練習,而站在他對面那個日本人叫中村小野,則是附近新開的一家空手道場的的首席教練,此番上門,據說是來切磋一下。不過這個糟糕的藉口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套用一句欲話就是踢館。
聽了傑克的話,我心裡暗樂,心道原本只是想隨便指點一下這些傢伙,純粹是爲了娛樂。沒想到居然趕上了這麼一出熱鬧,看着兩個傢伙對峙的場面,我不由得想起了許多90年代的香港功夫片,霍元甲陳真黃飛鴻好像這些人都和什麼日本人或俄國大力士之類的打過。
雖然這些人所謂的功夫在我這個半吊子修真者看上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不過能夠親眼看到一場類似電影中的打鬥場面,我還是覺得很好玩。
至於那個日本人踢館的原因,我自然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想搶生意罷了,這年頭崇拜華夏功夫的外國人不少,開武館據說很賺錢,爲了搶生意,這樣的行爲也不奇怪。
打啊,黃師傅,將他揍爬下,讓他嚐嚐厲害,起鬨聲不時在圍觀的人羣裡響起,大多數都是詠春拳館裡的弟子。這些外國人雖然對華夏國那套尊師重教不怎麼感冒,不過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場子,要是他們的教練被人打爬下,自然不怎麼帶勁,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助威打氣,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態。他們不是華夏國人或是日本人,對於這場切磋,並沒有那麼迫切希望哪一方贏的想法。
相形之下,那個中村小野身後寥寥五六個穿着道服的傢伙,就顯得勢單力薄了。儘管他們也嘰裡瓜啦地揮着拳頭喊着,不過聲勢上就弱了許多。
聽着這小島國的語言,我心裡涌上一股極度不舒服的感覺,之前只是報着一種看戲的心態來看這場切磋,不過此刻,我真的是很想看到那個什麼中村小野被揍爬下。
在衆人的環視下,黃師傅和中村小野對視着,不斷地尋找着進攻的機會。他在這兒開拳館已經將近十年了,這些年隨着華夏功夫熱的漸漸升溫,詠春拳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只不過,這條賺錢的路子同樣招來了其他人的眼熱,聽說前段時間街對面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日本空手道場,黃師傅心裡便有些不舒服。正想着怎樣才能留住學員,沒想到人家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場比賽,黃師傅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專注,甚至比他十年前參加中華散打比賽決賽的那一刻還緊張。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輸了,也就意味着拳館的生意完了,不會有人願意跟着一個曾經被別人打爬下的教練學習功夫的。
黃師傅兩膝微曲,雙腳掌向左右分開,正是詠春拳小念頭的標準起手式拑羊馬。此刻,他的一雙虎目牢牢地盯着對面的中村小野,而對方也在緊緊地盯着他,兩個人都在等待着對方先出手。
畢竟是年少氣盛,中村小野怪叫一聲,眼中兇光一閃,已是踩着一溜小碎步衝了上來
呼,一記右直拳兇猛地砸向黃道遠的面門,日本的空手道里有重手重腳之說,看這個日本人的進攻手段,我估計他的功夫是在黃師傅之上了。
靈敏地一側身,隨即左手一格,黃道遠擋住了這記進攻,隨即以牙還牙,右手的拳也是遞了出去
雙方拳來腳往,剛一接手,就異常激烈。兩人心裡都明白,這場比賽自己輸不得,輸了,就意味着退出這個地方。
黃道遠的意識不錯,詠春拳的功夫也是以手爲主,十幾年人木人樁練下來,黃道遠雙臂的詠春功夫很是了得,雖然中村小野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不過黃道遠守得極穩,偶爾還能還上一兩招,表面上看起來,雙方的實力差不多。
圍觀的人一陣陣的起鬨,紛紛爲他們自己這一邊的人打着氣。特別是那幾個日本人,看到中村小野打得兇猛,一個個跟吃了雞血一樣,大聲地叫着只有他們自己能聽懂的鳥語。
雖然看上去勢均力敵,不過這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在戰鬥中的兩個人才能體會出來。此刻,黃道遠只覺得雙臂如同斷裂般疼痛,那個中村小野的拳頭極爲剛猛,他幾下格擋,雖然是護住了要害,可雙臂就有些吃不消起來,不禁暗歎一聲,果然是拳怕少壯。
雖然說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不過中村小野才二十出頭,體能上要遠遠超過已經年過三十的黃道遠,雖然此刻是他在搶攻,不過這一輪打擊足足持續了五分鐘,卻絲毫沒有體力不支的跡象。
黃道遠心裡暗自叫苦,他早就知道他的體力不能和這個年輕人力拼,心裡存的想法就是拖到他力竭,然後再反擊,可此刻已經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可這個日本人的進攻,仍然如同狂風暴雨般不見停歇。
中村小野的拳頭如同雨點般遞過去,他的眼裡透着一絲瘋狂的神色,他已經察覺到,這個中年人已經漸漸擋不住自己的進攻了,從他那越來越無力的格擋就可以感覺出來。想到他自己一直這麼壓着這中年人打,馬上就要把他打爬在地上時,中村小野更加瘋狂起來,雨點般的拳頭更是一下比一下兇狠
又抵擋了二十秒,黃道遠心裡暗歎一聲,他終究是沒有抵擋住這個日本人,雙臂已經痛到連舉起來都頗爲困難的程度。
隨着黃世宏的破綻越來越多,中村小野的拳頭也越來越多的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一聲聲砰砰的悶響,聽得圍觀的人心裡一陣發緊。
嘎嘎,那個支那人快不行了,中村君的重手可是一下能擊破十二塊松木板的
我們來猜猜那個支那人的肋骨會斷幾根我猜最少是三根。
不,起碼是五根,我看他下半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黃道遠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跡,他已經感到那幾下打在他胸口的拳頭,已經讓他的內臟受了傷。
一聲怪叫,看着已經搖搖欲墜的對手,中村小野的又一記重拳閃電般揮出,徑直擊向對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