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座位上時,不少熱情的觀衆都向我微笑致意,一句句鼓勵的話也不斷地向我涌來。 對於這樣的情景,心裡感動的我只得不停地說着謝謝。
兒子,沒事兒,別往心裡去,一個破比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老媽說道。
媽,你放心吧,你看我像有事兒的嗎沒事兒,接着看比賽吧。我笑着安慰老媽道。
還看啊,又沒咱們什麼事兒了,不回去啊。我老媽問道。
看看嘛,反正天還早。我笑道。
有請下一位參賽選手肖楠上場,他的參賽作品是主持人的話剛剛講到一半,走上臺的肖楠便示意暫停,隨即要過話筒,對着評委和觀衆笑了笑,然後說道:對不起,我宣佈棄權,放棄這次比賽。剛剛因爲我被取消資格的風波鬧得熱熱鬧鬧的賽場,隨着肖楠的這番話再度亂了起來。先是我被取消資格,接着表現十分優秀的肖楠也宣佈棄權,這樣奇特的比賽,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
肖楠同學,你爲什麼要放棄比賽評委席上的朱光祥問道。呵呵。肖楠灑脫地笑了兩聲,隨即朗聲說道:不爲什麼,只是覺得沒意思了。隨即聳聳肩,走下了舞臺。
呵呵,小夥子蠻有個性。魏曉凡看着轉身離開地肖楠,隱隱猜到了他放棄比賽的原因。肖南下臺後。徑直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李利,你好,認識一下。肖楠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你彈得不錯,幹嘛放棄了我有點奇怪地問道。
本來就是想着來玩玩兒的,你都退出了,我得了冠軍也名不副其不實啊肖楠很快地說道。
呵呵,看你說的,好像我不被取消資格就一定是冠軍似的。我聳了聳腰後笑道。
不是嗎肖楠看着我的眼睛反問道。看着肖楠那閃動着笑意的眼神,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招呼着肖楠在身邊坐了下來。我的演奏結束後,已經有不少覺得沒什麼看頭的觀衆提前離場了,原來擠得滿滿的音樂廳,此時倒顯得很寬敞。
你不是鋼琴專業的坐下後地肖楠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上的是大學,生命科學技術專業。我隨意回答道。
彈琴彈了幾年了肖楠問道。
一年多吧。我回答道。
不是吧大哥,你不要玩兒我好不好,我都彈了十來年了,打擊人也不是這麼個打擊法兒吧。肖楠誇張地道,滿臉不相信的神色。事實上,我是指在大學學習鋼琴的時間,我以前上中學的時候學過一段兒風琴,不過沒系統地學過。我白話着,不過我也知道這麼說着實有些不靠譜,不,應該是非常不靠譜。
這麼說我心裡還好受些,說老實話從打參加這個比賽以來,我就沒真正佩服過哪個選手,不過你除外。李利,你比我彈得好多了。肖楠直白地說道。
呵呵,你太客氣了。你彈得也不錯啊那首李斯特的鬼火可是超技裡最快的一首,你彈得太熟了。我由衷地說道。
呵呵,這首曲子我足足練了兩個多月,靠它還得過我們系的比賽冠軍呢。肖楠有些自豪地說道。
你是法國國立音樂學院的吧,難怪彈得這麼好。我笑道。
那也不如你啊,不過說真的,以你的水平,幹嘛還在大學裡呆着,隨便考哪個音樂學院,應該都很輕鬆吧。肖楠問道。
恩,不過我不想將學業半途而廢,還是覺得上完比較好。我想了想說道。我們兩個人隨意地聊着,漸漸地忘記了看比賽。同樣的年齡,同樣對音樂的愛好,讓兩個人之間話題一個接着一個,待到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宛如多年的好友般,十分親熱了。
肖楠,有時間來湛江玩,記得一定去找我啊。在音樂學院門口,我對着準備上車的肖楠道。
放心吧,沒問題,什麼時候出國演出到了法國,別忘了給我留張票啊。肖楠半開玩笑地說道肖楠想不到的是,他這句玩笑話竟然會成真,而且成真的那麼快。而且那是他還是我法國個人專場演唱會的神秘嘉賓呢當然,這都是後話。
呵呵,那你可等着吧。我也開心地笑道。
李利,我想給你做個專訪,有時間嗎看到我送走了肖楠,一旁的白冰笑着走上來道。
大記者,又要給我做專訪啊,我連比賽資格都被取消了,你訪問我有什麼意思啊,怎麼不去訪訪那些冠軍亞軍什麼的我笑着對白冰說道。
在我心裡,你早就是冠軍啦。白冰話一出口,隨即覺得好像有些過於親密了些,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雖然你被取消資格了,但我覺得你的水平仍然是全場最高的,你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好地新聞嗎白冰笑道。
呵呵,是不是每一位記者都像你這麼能說啊。我雖然是開玩笑,但也沒拒絕白冰的要求,只是讓韓壯先將自己的家人送回了住處,又和冷秋霜她們說了一聲。
早點兒回來。冷秋霜看着我小聲說道。
恩,知道啦。我笑着對冷秋霜說道,那眼底的一抹擔憂被我敏銳地發現了。
親愛的老婆大人,放心吧,你老公的立場可是很堅定的。我貼着冷秋霜的耳邊輕輕說道。
去你的,誰是你的老婆了,哼討厭還不快去,人家在那兒等着呢。冷秋霜輕嗔了一句,心事被我看出來,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怎麼樣,你女朋友沒吃醋吧。看着和冷秋霜告別後走過來的我,白冰笑道。
怎麼會呢她很大度的。我不以爲意地笑道。
那可難說,女人這方面很敏感的。白冰眨着一雙透着狡黠的美目笑道。
那既然這樣,我看採訪還是算了吧,我怕她吃醋。我說着就要往回走。
哎哎,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啊。看到我居然當真了,白冰連忙拉住我的衣服,埋怨道。
呵呵,開開玩笑,這下我們扯平啦。我笑道。意識到自己也被我給擺了一道,白冰皺着可愛的小鼻子哼了一聲,道:還大男人呢,一點兒胸懷都沒有,走啦。說着向不遠處停着的奔馳走去。
哇,大記者,你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啊,居然開這麼好的車。我笑道。
呵呵,走啦。沒有和我做過多的解釋,白冰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另一邊,韓壯載着我一家,向着北京飯店駛去。沒多久,韓壯就發現車子的後面,似乎隱隱有人跟蹤,這純粹是一種敏銳的直覺,對方的跟蹤的手段很高明,換作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但對韓壯這種受過專業偵察訓練的職業軍人來說就不同了,那輛遠遠吊在後面的車子的意圖很快就被韓壯發現了。
奇怪,怎麼會碰到這種事韓壯雖然有些疑惑,但爲了不驚嚇到我的一家人,韓壯並沒有動聲色,而是繼續向前開着。在幾個路口,韓壯用了幾個反偵察的小手段,很快就將後面那輛車給拋開了。透過後視鏡,確信尾巴已經被甩掉後,韓壯心情愉快地吹了聲口哨,很久沒有用到部隊裡學到的這些技能了,這種久違的感覺真的十分不錯。韓壯的心情不錯,跟蹤的那幾個傢伙就沒那麼好過了。看着七拐八拐,就莫明其妙地被跟丟的車子,跟蹤的傢伙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嘴裡咒罵道:媽的,真是怪事兒,怎麼就給跟丟了呢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謙卑地說道:賀哥,真對不起,我沒用,目標跟丟了。話音未落,話筒那頭立刻傳來一陣激烈的罵聲。
是,是,賀哥你放心,兩小時內,我一定將他的住處找出來,恩。等話筒那頭罵夠了後,信誓旦旦地保證了一番,這位仁兄才小心翼翼地掛斷了電話。
媽的,害老子捱罵,老子今天就是不睡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看着前面的紅燈變綠後,車子緩緩地開了出去。一間咖啡屋內,我正一邊享受着香醇的藍山咖啡,一邊和白冰愉快地聊着。雖然和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越是接觸得多,白冰就越是發現,我實在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不僅健談幽默,而且談吐之間顯得十分成熟,對很多問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絲毫不像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大男孩兒,這種獨特的氣質,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般,在不知不覺間吸引着白冰。白冰卻不知道,正是她自己這種好奇心,卻使我陷入了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