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坐在椅子上,看着高俊深冷的男人懷裡面被塞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的樣子,莫名地覺得好笑。
她起身,直接將旗袍拿過來,“我自己來吧。”
說着,嬌俏的身子直接鑽進了更衣間。
程清寧雙手環胸地靠在一旁,看着顧菱月將化妝間的門關上,才微微地斂了眉,轉眸看了一眼容景冽,臉色難得地認真了起來,“她那天來是來打聽思涵的事情的。”
身軀挺拔修長的男人臉上掠過一絲的幽暗,“然後?”
“我告訴她了。”
程清寧聳了聳肩,“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想瞞到什麼時候?”
容景冽眸色幽暗,五官精緻的臉上掠過一絲的惆悵,“我在等。”
“如果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降生了,是不是一切她接受起來會更容易一點?”
“我無意傷害她,也不想她多想。”
“更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思涵的事,人都沒了,留點最後的尊嚴吧。”
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多年前那個清冷成熟的女人。
她有着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迷人的眼睛。
即使當年的那些,都是一場錯誤,一場鬧劇,但是他還是相信,她的本性是善良的。
否則的話……也不會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決定將自己的心臟捐贈出去。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一直都知道,顧菱月心臟病的真相和她死後心臟的歸屬。
“她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程清寧淡笑,“我以前一直覺得沒有人會比得上思涵,不過現在的小月兒,讓我另眼相看。”
“原因?”
容景冽揚了眉,冷聲問道。
程清寧的工作是和幾乎整個S市上流社會的名媛們打交道,但是真正能夠得到程清寧的認可的女人,倒是不多。
大概因爲性格里面有了太多女性化的東西,所以程清寧看女人的眼光,比起他們幾個,都要準的多。
“敏銳,識大體,懂得審時度勢。”
程清寧還想繼續解釋,更衣室的門已經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站在更衣間的門口,有些侷促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旗袍。
月白色的錦緞旗袍,領口到胸口的位置用刺繡的手法綴了一支紅梅。
深棕色的枝丫,鮮紅鮮紅的梅花,在月白色的提花絲緞的映襯下,讓顧菱月整個人的身上都平添了一種東方女性特有的精緻的美。
這樣的她,讓容景冽看得有些呆了。
第一次將她從葉靜怡的手裡面解救出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穿了一身青花瓷的旗袍,整個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美豔出塵。
所以今晚讓顧菱月穿旗袍的這個想法,也是容景冽提出來的。
“嘖嘖嘖,美若天仙。”
程清寧收起剛剛在容景冽面前的嚴肅,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圍着顧菱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之後,滿意地從一旁找來了一個月白色的紗質流蘇披肩,披在了顧菱月的身上。
月白色的披肩,在顧菱月原本清冷淡漠的氣質上面,又平添了一衆雍容華貴和時尚的感覺。
“完美!”
程清寧輕笑了一聲,將顧菱月推到容景冽的懷裡面,“好了,這樣帶着她過去,保證那個姓樓的女人不敢再纏着你了!”
顧菱月一怔,“姓樓的女人是誰?”
容景冽那張深冷淡漠的臉黑了黑,“一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