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裡的稿子扔到一旁,容景冽站起身來,拉住淚眼婆娑的小女人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月兒,回家了。”
顧菱月狠狠地點了點頭,擦掉眼淚,任由這個男人抱着自己,在房間裡面轉圈,任由這個男人抱着自己從酒店出門,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那輛全球限量版的布加迪威航……
“這樣的婚禮怎麼樣,我給你也來一個?”
當伴郎的向言軒在關上了布加迪威航的車門的時候,瞥了一眼穿着一身粉紅色小禮服的慕青黎,脣角掛着輕佻的笑。
慕青黎白了他一眼,轉身上了伴娘車。
向言軒聳肩,也回身去坐到了伴郎的車上。
伴郎車上,封連宇看着一身黑褲白衣,和自己一樣打扮的容景筱,薇薇地皺了皺眉,“三哥居然就這麼任由你胡鬧了?”
“姑娘家家,居然當伴郎?”
容景筱白了他一眼,擰過頭看着外面的風景,“別自己穿西裝沒有我帥氣就酸我。”
“我能做伴郎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你去做伴娘啊?”
封連宇青灰了臉,沒有在說話。
一旁的星冽一言不發地看着車窗外,眼前浮現出封四哥哥穿着女裝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
因爲和容景筱封連宇都不是很熟,所以向言軒便坐在了星冽的身邊。
“你姐姐是冷思涵?”
男人的聲音溫潤謙恭。
星冽轉過頭來,看着向言軒,半晌,才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的心臟。”
“我姐姐的。”
他雖然不知道當年的實情,也在很長的時間內誤認爲顧菱月的心臟就是冷思涵的。
但是他不愛說話,卻不代表他傻。
很多事情,他都能夠從容景冽和顧菱月之間的對話中聽出端倪。
例如,向言軒的心臟。
那是他姐姐的。
親姐姐的。
所以每次向言軒到了容家別墅的時候,他總是躲在二樓的角落裡面,悄悄地看着向言軒。
不敢靠近,不敢接觸。
連星冽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或許潛意識裡面,他害怕知道這樣的真相,害怕知道,自己的親姐姐,其實和顧菱月這個姐姐……是沒有關係的。
也害怕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對顧菱月付出的那些如同親姐姐一般的感情,都付錯了人。
向言軒看着這個少年的樣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啊,如果沒有冷思涵,可能現在的我,早就沒有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星冽的肩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哥哥。”
“你姐姐當年離開的時候,和我說過,希望我在照顧月兒之餘,能夠幫忙照看一下你。”
“可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日本,回國之後,去容家幾次,都沒有和你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
向言軒嘆了口氣。
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這麼開誠佈公地談起冷思涵,居然是在容景冽和顧菱月的婚禮上。
星冽看着面前這個恭謙溫潤的男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向言軒嘆了口氣,再也沒有說話。
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洛華帝雅酒店,向教堂的方向開了過去。
路邊的某個山坡的下路上,停着一輛低調的卡宴。
穿着一身軍綠色套裝的彪形大漢用望遠鏡看了一眼車隊的方向,轉身打開車門,看着裡面的男人,“江先生,他們向着教堂的方向去了。”
“我們要過去教堂那邊麼?”
車裡面傳來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那就去看看吧。”
“畢竟容景冽,曾經也是我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