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哪?”
“大哥,你快回話啊!”
“大哥,我們要帶着南煙小姐離開了,你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哥,南煙小姐要和我們走了,其實走了也很好,走了就不能繼續打你了。”
“砰”
江以誠懷裡面的那一大束玫瑰花,猛地,跌落在了地上,鮮紅色的花瓣散落了一地。
江以誠捏着手機,一條一條翻看着上面的短信。
全都是向他道別,或者問他要不要追回南煙的。
而那個總是穿着一身紅衣熱烈而又燦爛的女人,卻連一條短信,一通電話,都沒有。
留下的,只有那封靜靜地躺在盒子裡面的信……
信!
江以誠深呼了一口氣,連忙拿起那封信。
纖細瘦小的筆跡,和她本人的張揚跋扈十分地不搭,但是在他看來,卻意外地好看。
“江以誠,我這個人最討厭道別了,所以呢,你不要和我道別,我也不想和你道別。”
“很高興你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前些日子總是對你很暴力,真是對不起。”
“你要相信,我其實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只不過,被渣男前男友坑得太慘了,所以纔會變得既暴力又血腥。”
“逝者已逝,你要好好保重。”
“冷思涵過世十年了,也應該不希望看到你爲了她變成那個樣子。”
“要加油生活哦。”
信件的最後,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她甚至,沒有提及任何一句超越了病人和醫生之間關係的詞句。
或許是,在她的眼裡面,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病人了是不是?
默默地將那封信放下,江以誠拿起手機,給容景冽撥了過去。
關機。
顧菱月。
關機。
莫東修。
關機。
南煙。
關機。
所有人的手機,都是關機。
只有蘇唸的手機還能打得通。
“你們現在在哪?”
電話甫一接通,江以誠便激動地問道。
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能夠打通的了!
電話那頭蘇唸的聲音沉默了良久。
“我……我在醫院啊。”
“我的肺炎還沒有好利索,所以我和秦楚暮,晚點走……”
“嘩啦——”
蘇唸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在江以誠的頭頂,兜頭而下。
他的聲音默默地沉寂了下來,“那,他們人呢?”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上了飛機了吧?”
電話那頭的蘇念皺了皺眉,輕聲道。
“我記得月兒說,他們試着和你聯繫了,但是怎麼都沒聯繫到你啊。”
江以誠死死地握住了手機,閉上眼睛。
他中午自己出走的時候,忘記了檢查手機的位置,所以這一下午,幹本沒有帶手機。
如果他帶了手機的話,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去機場!
這樣想着,他深呼了一口氣,“他們大概幾點到?”
“我也不清楚。”
江以誠長長地嘆了口氣,“先掛了,我再問問二叔他們。”
好不容易打通了一個電話,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一轉眸,瞥見了那一束跌落在地上的玫瑰花,還有它散落在地上的花瓣……
“管家,去把這束花好好留着。”
“最好給我在後院,開出個玫瑰花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