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暫時不想着登船,他要爲那些不知感恩,還在外地來臨的時候,出賣他的築基期修仙者好好算一下賬。
齊天早就用天道發動機對靈氣的感應功能,對同船的每一位築基期修仙者進行了靈氣標示,就算是他們日後能夠找到一些手段,齊天也不擔心會找不到他們。齊天不停地查看着天道發動機反饋回來的照片,很快就鎖定了飛行帆船上的幾個人。
齊天躲在衆人注意不到他的船舷外,然後覷準機會,將一根繩索類的寶物丟了出去,直接困住了那位第一個出賣的築基期修仙者,然後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出手,將那築基期修仙者給拉到了飛行帆船外的濃霧之中。
齊天一拳將這個不知感恩的傢伙弄死,然後搶在飛行帆船上的人趴在船舷往下張望的時候,溜到了飛行帆船另外一邊船舷,再次丟出繩索,將另外一個曾經不止一次對他流露出來敵意的築基期修仙者給拖下了飛行帆船。
這個時候,飛行帆船上剩下的衆人變得人心惶惶,就連剛剛經歷了一番苦戰,沒有殘餘多少法力的萬小欖也變得忐忑無比。
若是萬小欖是全勝狀態,單單憑藉他一人的力量,就能夠鎮壓全船所有的築基期修仙者,但是現在,接連兩個築基期修仙者被拖走,其餘的築基期修仙者全都是變得惶恐不安,這種狀態的築基期修仙者就像是一個個暴露了引線的火藥桶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炸,他們甚至有可能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這其中就包括對他出手,憑他現在的力量,他已經很難擋住三四個築基期修仙者的聯手攻擊了。
萬小欖還不敢停下來修煉恢復真元,他這次返回實在是風波不斷,誰知道是不是還有更多的麻煩在等着他。
接連殺死那兩個直接導致他被兩個金丹境強者追殺的元兇之後,齊天重新繞回到了濃霧之中,躲在萬里鏡能夠看到的距離之外,他準備等候一段時間之後,再行上船。
爲了自身安全着想,齊天是不可能自行返回萬界城的,在外人看來,霧海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除非是擁有萬里鏡一類的寶物,否則是極難從霧海中平安脫身的,就算是擁有萬里鏡,想脫身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旦齊天憑藉着自身的力量從霧海離開,日後被萬界商行的人碰上,他得花費相當的口舌去解釋。搞不好,就會引起某些人的關注。
在慢慢跟隨飛行帆船的時間裡,齊天發現萬小欖的飛行帆船幾乎陷入到了停滯的狀態,在霧海中,連動都不動一下。齊天稍一思量,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暗中搖頭,別看萬小欖貴爲萬界商行的長老,堂堂的金丹境強者,可是在這種沒有辦法將萬界商行作爲依賴,自身又受到重傷的情況下,想保全自身也變得格外的艱難,這其實就是修仙者的普遍悲哀,虎落平原被犬欺,無論是誰,都有可能遇到這麼一天。
齊天對萬小欖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他絲毫都沒有提前登船去幫助萬小欖的意願,萬小欖和他算是熟人,但遠遠算不上朋友,萬小欖對他是利用居多,對這種人,齊天要是付出真心,那就等着那天被坑死吧。他只是靜靜地待在原地,甚至都沒有用天道發動機對靈氣的感應功能去關注萬小欖,就算是萬小欖被同船的其他築基期修仙者殺掉,都不會讓齊天動容一次。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後,齊天披頭散髮,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奔向了飛行帆船,然後跌落到了飛行帆船的甲板之上。
齊天裝出一副極度惶恐的樣子,從甲板上爬起來之後,拿着一個殘破的萬里鏡朝着濃霧之中張望,在發現所看方向沒有人之後,這才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癱在了甲板上。
其他的築基期修仙者看着齊天如此模樣,都沒有動,他們都知道齊天有擊殺金丹境強者的能力,雖然齊天擊殺的只是金丹境一層,但是用來嚇唬他們肯定是夠了,何況,不久之前,齊天可是被高個子金丹境強者和矮個子金丹境強者先後追殺,到現在,兩個金丹境強者都不見了蹤影,齊天卻回來了,這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沒人因爲齊天這會兒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去嘗試擊殺齊天,不是逼到不得不做的時候,否則他們是不會輕易去冒險的。
萬小欖看到齊天的時候,心中先是一驚,他即是震驚於齊天竟然能夠重新回到船上,也是擔心齊天可能會把那兩個金丹境強者給引回來,他一直沒有過來查看齊天的情況,只是偷偷地暗中戒備,提防各種情況的發生,一直等到齊天放下萬里鏡,癱倒在甲板上之後,萬小欖纔有了一點點安全的感覺。
萬小欖先拿出來他的萬里鏡朝着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金丹境強者往這邊趕來之後,這才朝着齊天的方向走了過去,在距離齊天還有三米多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
“齊天,你還好吧?”萬小欖問道。
“萬長老,我還算好。”齊天氣喘吁吁地道,“你是不知道我剛纔有多危險,一開始追殺我的那個高個子金丹境強者,我和他惡鬥了很長時間,這才從他手中搶走了萬里鏡,他負傷逃走了,之後,我說我可以重新回到船上,結果那個矮個子金丹境強者竟然還沒有走,又追殺我,我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這才把他甩脫。萬長老,別等着了,咱們快走吧,我擔心在這裡等得時間再長一些,那兩個金丹境強者就有重新找上來的可能,到時候,咱們要是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萬小欖沉吟不語,他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把齊天趕下船,畢竟齊天一直呆在船上,是有可能把那兩個追殺齊天的金丹境強者給重新引回來,到時候,他未必能夠扛得住,但是轉念一想,萬小欖還是決定帶上齊天,有齊天在,他至少不用擔心同船的那些築基期修仙者打他的主意,齊天已經掌握了簡單的操控飛行帆船的技巧,正好讓齊天代替他來駕駛飛行帆船,他則可以可用這段時間去吃藥、恢復傷勢。
“齊天,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現在不方便,你來駕駛飛行帆船,我正好恢復恢復。”萬小欖道。
齊天點了點頭,然後進入了飛行帆船的駕駛艙,萬小欖告訴他,不需要齊天調整飛行帆船的航向,只需要啓動、關閉等基本操作就可以。隨後,萬小欖就離開了駕駛艙,美其名曰對齊天充分信任,實際上是要找地方療傷,說到底,萬小欖對齊天是沒有百分之百信任的,他也擔心齊天在他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對他下手。
齊天也不去拆穿萬小欖的小心思,他只是安安靜靜地駕駛着飛行帆船往回飛。
這一路上,格外的平靜,既沒有飛行帆船跟蹤他們,也沒有金丹境強者突然登上船,要強買強賣。在飛行帆船即將飛回萬界城的時候,萬小欖服用了丹藥之後,傷勢也好了一多半,他重新擁有了金丹境的實力,也就不再擔心會有人對他不利,他接替了齊天駕駛飛行帆船的工作。
在萬小欖的操控下,飛行帆船停在了萬界商行的某處街道上,他讓飛行帆船降落到地面上之後,就讓他們各自回家了。萬小欖並沒有怎麼懷疑齊天,他也沒有興趣去向那些被殺的築基期修仙者去解釋情況,他還需要抓緊時間去恢復傷勢。
齊天從飛行帆船上下來之後,就自己離開了。那些曾經和他同船而行的築基期修仙者也都紛紛離去,他們當中不是沒人想過要去跟蹤齊天,好探知齊天的秘密,但是想到齊天恐怖的戰力,最後還是打消了類似的念頭,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就貿然得罪齊天,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齊天沒有返回他在萬界城的住宅,而是直接趕往了萬界城的傳送廣場,白光一閃,他就回到了寶鼎郡的郡師府。
齊天看了一下郡師府的情況,和他剛進來的時候一樣,郡師府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現如今,大趙國動盪無比,可能要很長時間之後,朝廷纔會往這裡安排人手。
齊天將他的東西收了起來,隨後離開了郡師府,然後取出了仙鶴銅像,將一塊上品靈石鑲嵌在仙鶴銅像上,隨後馭使着仙鶴銅像,朝着望都縣飛去。
仙鶴銅像的速度很快,也就是數個小時的時間,齊天就橫跨了數千裡的距離,重新回到瞭望都縣。
齊天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到自己在望都縣的住處的,但是他馭使着仙鶴銅像往回飛的時候,驚愕地發現地面上正有兩隻軍隊在對壘,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致,可能要是某個弓箭手不小心將手中的箭射出去,就有可能引發一場大戰。
齊天凝神細看,發現地上的兩隻軍隊分南北對峙,其中南軍數量最多,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齊天粗略估算了一下,南軍的數量至少也有三十萬。而北軍的數量就少多了,也就是兩三萬的樣子,雙方兵力可以說是懸殊至極。
這還不是讓齊天覺得有多麼震驚的地方,他沒想到的是北軍中,站在隊伍最前列的竟然是九皇子、馬國公等人。
九皇子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聲嘶力竭地喊着什麼,高金梅和金錦等人守護在他的身邊,馬國公則是被人五花大綁,跪在地上,一臉死灰。
這是唱得那處戲呀?
齊天心中微動,他催動着仙鶴銅像從空中朝着兩軍對壘的時候,中間留出的那塊空地上,隨着高度的降低,齊天總算是聽清楚了導致兩軍對壘的原因。
說白了,很簡單,那就是在鬧餉,說白了,就是這隻以九皇子爲首的軍隊,上上下下因爲有很長時間沒有發軍餉了,於是,絕大部分軍隊就鬧了起來,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討回他們應得的軍餉。
齊天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他可是費了不小的力氣,纔給馬國公弄了五百萬白銀,讓馬國公轉交給九皇子當軍餉,這纔過去多長時間,大家又鬧餉?
“九皇子,你不用說了,今天就是說破天,你們也得給我們發餉,要是不發餉,也可以,讓我們離開,我帶着大家去投奔朝廷,他們可不欠餉,何況是一欠就欠了好幾個月的軍餉,連兄弟的賣命錢都私吞,我們怎麼敢相信你以後是個好太子,將來是個好皇帝?你趕快讓開,不要阻擋兄弟們追求新生活,要是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道聲音飄忽不定,一會兒在東邊,一會兒又跑到了西邊,很難讓人確定到底在什麼地方。
“發餉,發餉。”南軍中不知是誰挑頭,一起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
九皇子已經無法控制住局面了,別看齊天一力捧他,但是九皇子在普通的民衆以及基層軍隊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存在感,就更別說威望了。北伐軍能夠接受兩三個月不發軍餉已經是到了極限,這個忍耐期不是因爲九皇子,而是因爲馬王爺以及其他的王公大臣們,但是現在,就連馬國公他們都不好使了,要不然,馬國公也不會讓人五花大綁,跪在了大軍面前。
齊天蹙起了眉頭,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必須要迅速平定下來,否則鬧餉風波一旦起來,北伐軍也就散了,回頭再想組織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給我聽着,馬上返回軍營,稍候欠大家的軍餉就會發給大家,若是有人再敢鬧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齊天控制着仙鶴銅像降低了高度,來到了北伐軍的上空,他的聲音清冷中透着無情,他已經做好了殺一些鬧餉之人的心理準備奇,他的北伐大計是絕對不能夠讓這些鬧餉的凡夫俗子給破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