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8章矇混過關
高金梅越發的焦急了起來,她明知道接下來可能將要陷入一場苦戰,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丟下齊天不管而自己逃命,她想了想她現在掌握以及可以隨時動用的手段,準備在密室的門口進行一些必要的佈置,這樣多少可以拖延一下外面的人衝進來的速度。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齊天居然傳音給高金梅說道:“高大姐,不用緊張。你做好準備,趙寧璐馬上就要醒過來了,你什麼佈置都不用做。一切照常就好。”
高金梅轉過身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齊天問道:“少師,成功了嗎?”
齊天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躺在玉牀上的趙寧璐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站在牀邊的齊天,問道:“齊師,我這是怎麼了?”
齊天笑道:“王女殿下,說起來我還要恭喜你,經過我們對你的檢查,我們發現您的潛能還是不錯的,只要你能夠配合我們,我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將你的潛能激發出來。這些潛能一旦激發出來,您晉升金丹境的把握,應該可以超過一半兒。”
趙寧璐本來對激發自己的潛能就心有執念,再加上她這會兒已經種了齊天的魂信術,她對齊天的話,再沒有半點懷疑,欣喜若狂的問道:“真的嗎?我真的有超過一半的可能可以晉升金丹境嗎?”
齊天笑着點了點頭,他這句話也不算是誆騙趙寧璐,他既然打算利用趙寧璐做一個他能夠將手伸入皇室的中間人,那麼他自然會給趙寧璐一些好處,這不僅僅是對趙寧璐的補償,實際上也是讓皇室進一步相信他的必要措施。何況從另外一個角度講,他利用了趙寧璐,也算是和趙寧璐結下了因果,不讓趙寧璐得到一些好處,肯定是不行的。
趙寧璐蹭的一聲,從牀上跳了下來,她興奮的在密室中走來走去,喊道:“我真的要晉升金丹期了嗎?沒想到我趙寧璐也有這樣的機會,真是老天有眼,不絕於我。”
高金梅插話道:“王女殿下,您可別高興的太早了,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泄露了出去,說我們可能要謀害您,然後,把您家老爺子給招來了,現在您家老爺子正帶着一羣人把密室給團團圍了起來,把我和齊師當成了綁架您的劫匪,讓我們把您交出去了。這事兒要是解決不好,別說您晉升金丹期的事情了,可能我和齊師的小命兒都保不住了。”
趙寧璐大急,說道:“有這種事情嗎?是誰這麼大膽?”
話音剛落,密室的傳音法陣中再次傳出來趙世博的聲音:“高師,齊師,你們兩位考慮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先讓小女跟我說兩句話?”
趙寧璐一聽是自己父親的聲音,就知道剛纔高金梅所言不虛,她連忙走到密室的控制中樞旁,將傳音法陣調了出來,然後對着傳音法陣說道:“父王,你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我一點事情都沒有,您說您就不能不要聽風就是雨嗎?我現在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刻,您稀裡糊塗的就帶着人過來,驚擾到了齊師和高師兩位貴客,害得她們兩個不能幫助我修煉,耽誤了我晉升金丹境的大事,您說您這事做得糊塗不糊塗?你也不仔細的想一想,您女兒我都這麼大了,難道還不會自己判斷事情的是非曲直嗎?就憑一個外人的風言風語,您就風風火火的帶着人過來喊打喊殺的,嚇壞了貴客,以後您幫我找機會晉升金丹境嗎?這機緣要是被您打破了,您就不怕我埋怨您一輩子?”
趙世博聽到了女兒的聲音,連忙說道:“孩子,父王不是不相信兩位貴客的人品,只是擔心你的安全,這樣,你是不是可以先把密室的防禦禁制打開?讓爹我進入到密室中看一眼,只要我能夠確認你無事,那麼爹也就放心了。”
對自己的父親,趙寧璐還是很放心的,她沒有多想,直接就通過密室的控制中樞,將密室的所有防禦禁制全都關閉,然後信步走到了密室的門口,這時候,趙世博已經帶着幾個金丹境強者衝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素白衣服的趙寧璐。
趙世博的眼神中有些憤怒,他憤怒的質問道:“你怎麼穿着這麼一身就出來了?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趙世博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他以前專門叮囑過,讓趙寧璐不要輕易把身上的配飾摘下來,這些配飾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其中有一個還是他專門從皇爺那裡求來的,用來專門保護趙寧璐的,他曾經再三叮囑,讓趙寧璐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將這些配飾摘下來,尤其是皇爺賜予的那個,哪怕是睡覺洗澡,做其它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隨身佩戴,可是現在,趙寧璐從頭到尾,身上一件配飾都沒有,就連雙腳也是赤露在外,這讓他下意識的認爲自己的女兒,被人給打劫了,要不然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趙寧璐說道:“父王,您瞎想什麼呢?我現在穿成這樣,這是因爲我的修煉所需,若是我的身上帶着那些零碎兒,會嚴重的影響到我的修煉效果。爲了減少這些影響,我已經把他們全都摘了下來,放到了我的更衣室,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看一下。還有啊,您不是說,讓我把密室的防禦禁制打開之後,您自己一個人進來嗎?怎麼一下子帶進來這麼多人?您這樣是會嚇到我的貴客的。”
貴客?
趙世博扭頭看了一眼高金梅和齊天,眼神有些不善,雖然他已經進入到了密室當中,可是他沒有忘記剛纔他是怎麼樣被堵在密室外面的。這麼長時間在外邊無法獲得女兒的任何消息,讓他如何相信高金梅和齊天是無辜的,萬一女兒是被兩個人控制住了,現在是在配合着他們倆和他演戲,那麼現在就放下對齊天和高金梅的戒備,那肯定是非常愚蠢的。
趙世博一把拉住了趙寧璐的手,說道:“女兒,你先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趙寧璐不疑有他,任由趙世博牽着她的手走出了密室,在走到密室門口的時候,她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對我的密室進行檢查,還有可能要對齊師和高師進行盤查,我警告你們,對齊師和高師,一定要禮貌相待,不要驚嚇到他們。這件事要是出了差錯,那麼就是你們不想讓我晉升到金丹境,到時候我可跟你們沒完。”
那幾個被趙世博留在密室中的金丹境強者,雖然他們的修爲境界和實力都要比趙寧璐高,但他們還是躬身應道:“是,王女殿下。”
這些金丹境強者都受僱於王室,算是皇室的僕役扈從,沒人敢輕易違背趙寧璐的命令。
趙世博把趙寧璐帶到了密室之外後,馬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幾件法器,開始對趙寧璐進行檢查,檢查趙寧璐身體上是否有暗傷,檢查趙寧璐是否服用了某些丹藥,檢查趙寧璐體內是否有蠱蟲、毒蟲之類的玩意兒,同時還要檢查趙寧璐的靈魂是否受到了外力的干擾以及外力的創傷。
趙世博對趙寧璐的檢查進行的非常的仔細,也非常的徹底,可謂是從頭頂上的每一根頭髮絲兒,一直是檢查到雙腳的每一個腳趾蓋兒,每一處細節都沒有遺漏。
讓趙世博放心的事,經過了這一長串冗餘而又繁雜的檢查,可以確定,趙寧璐身上沒有絲毫的外傷,沒有服用過丹藥,體內也沒有毒蟲、蠱蟲,靈魂也不像是受到了外力干擾的樣子,一切都顯得十分的正常。
趙世博心中就是一鬆,對他自己的這些檢查手段,他是非常相信的,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齊天和趙寧璐沒有對他的女兒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看來自己很有可能是誤會齊天和高金梅兩個人了。
趙寧璐噘着嘴,說道:“父王,我就說您這是疑神疑鬼。你女兒我啊,這裡有什麼呀?人家會看上我什麼?劫財還是劫色?”
趙世博尷尬的笑道:“女兒你不要妄自菲薄,在你爹我的心中,你就是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爹當然不希望你受到一丁點的損傷,關心過頭就顯得有點疑神疑鬼了,爹的做法可能有一些過分,但也是爲了你好,若是齊師和高師覺得爹的做法冒犯了她們,沒有關係,爹一會兒會親自向她們賠罪。”
趙寧璐心中有些感動,她知道趙世博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但是轉念一想,她爹的這些做法很有可能會讓齊天和高金梅心生不快,無論是誰,原本心懷善意,但是卻被人誤解,都會產生類似的情緒,若是兩人心懷怨恨,不打算再給她激發潛能了,那她豈不是要錯失唯一一次可以晉升金丹期的機緣嗎?
想到這裡,趙寧璐拉住了趙世博的手,說道:”父王,您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你這次的做法究竟有多麼的嚴重,齊師和高師乃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們願意爲女兒我激發潛能,那可是你女兒我好不容易纔求來的,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您說我好不容易纔取得了她們的信任,您就來這麼一出,他們還會再信任我嗎?還願意再繼續給我機會嗎?”
趙世博有些訕訕,他同樣清楚,在皇室秘境中,王室成員彼此之間的競爭有多麼的激烈,那麼多皇爺匯聚在一起,每一個皇爺就是一脈,每一脈就是一個派系,派系與派系之間,派系的內部成員之間,都有着非常激烈的競爭關係。如果這裡不是在皇室秘境中,而是在大趙國境內,他或許還可以利用他親王的身份,對齊天和高金梅進行威逼利誘,但是,皇室秘境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環境當中,對齊天和高金梅這樣可能掌握了一門非常有用秘術的人,再對他們進行威逼利誘,就絕對不是什麼上上之選了。那種不能爲我所用,就要殺掉的選擇,對於他們來說,實際上是非常愚蠢的。
一旦遇到這樣的人,誰不是百般示恩,實行懷柔政策,將其奉爲座上賓,希望能夠將之感化,爲我所用,就算是不能爲我所用,一般情況下也都是客氣相待,唯恐得罪。
如果選擇將這種人,進行格殺,實際上也是絕了自己這一脈進步的空間,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自己的這一脈,將身懷異能的人盡數斬殺,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以後誰還會來投奔他們?他們只會投奔其他的皇爺,時間一長,此消彼長,他們這一脈就會慢慢墮落,最終被皇室秘境中殘酷的競爭所淘汰。
皇室秘境持續的歷史非常的久遠,已經有好幾千年的歷史了,前前後後,有多達一兩百位大趙國的皇帝,禪讓皇位,然後進入到皇室秘境當中,時間流逝,他們當中有很多因爲壽元耗盡,而溘然長逝,但是其中也不乏因爲做的事情太過,天怒人怨,而導致他們那一脈徹底的沒落下去。
現在能夠留下的這些皇脈,多多少少都形成了一些他們固定的做事風格,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輕易的斬殺那些奇能異士,而是會選擇將之奉爲座上賓,就算是他們什麼事情都不做,皇室也願意像養門客一樣養着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就算是這一輩子用不上,也別給皇室添堵添亂。
當然,如果真的有人以爲奉行這些原則的皇室軟弱可欺、可以欺騙,可以當傻子一樣玩弄,那就大錯特錯了。做皇帝的,有哪一個是心慈手軟的?誰的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他們在登基成爲皇帝之前以及在皇做皇帝的過程當中,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這一點不會因爲他們從皇位上退下來就發生什麼改變,何況皇室秘境中並不太平,他們若是一味的採用懷柔手段,肯定也是無法在皇室秘境中立足的。他們只不過是不願意在一些小事上浪費精力,可是一旦有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會把他們做皇帝時所養成的殺伐決斷,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