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一擊不中,又發一招。
神通、仙武連番使出,卻全部都陡然消失,打中幾百裡外的山頭。
炎奴愕然,意識到這是另一尊鼎的能力。
可青州鼎就在眼前,觸手可得,他還是伸手去抓。
此物雖然只是定身,但一旦定住可太厲害了,比歸墟還絕對,他除了意境,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放出去。
萬一之後神鳥之靈又用什麼辦法,固定住青州鼎,連意境都推不開,那就麻煩了。
縱然他金剛不壞,神鳥之靈都破不了他防,可把他捲入時空亂流,也是一樣糟糕。
“想得美!”神鳥之靈竟然附着在青州鼎上。
“連你一塊收!”炎奴抓住青州鼎,一收!
“嗡!”瞬間周圍景象大變!
他正伸着手,出現在一處山坡上。
“咿呀?”
炎奴撓了撓頭髮現自己出現在幾百裡外,這正是之前被自己意境轟擊之大鼎的位置,他的意境之槍還在這凝而不散呢。
然而周圍沒有鼎,他念頭一轉,在自己的小洞天中發現了另一尊鼎。
“收進來了,但收下的不是青州鼎。”
炎奴得到了另一尊鼎,同樣是方口四足,但款式風格還是略有不同。
看上面繪畫的地圖,好像是‘兗州’。
“兗州鼎的效果,可以強制挪移我,也有點厲害啊,還好被我拿到手。”
炎奴先不管,九鼎已經解決了一個,也算不錯。
他第六感與意境同時鎖定神鳥之靈,發現她已經趕到另一個方向,第三尊鼎的位置。
青州鼎控制效果太強悍,和其他奇物配合,定然可怕。
之前神鳥之靈不就說,上回來的天仙,就是被兩鼎之力搞定。
而這裡,可是有九鼎啊!
真要讓神鳥之靈聯合使用多個鼎,不同特性配合,棘手程度是成倍成倍地暴漲的!
“哼!”炎奴意境射程極廣,剎那間就迸射而出,直取神鳥之靈。
然而命中之後,消失了。
又是這樣!炎奴馬上反應過來,念頭沉入小洞天。
果不其然,意境轟到了兗州鼎上!
那種鼎遭受重擊,在地上翻滾,犁出老遠,但卻毫髮無損。
炎奴將其送入道藏共生,試了一下,所有攻擊還是強制轟在它身上。
嚴格來說,是針對生命的力量,統統被其吸引,無論是破壞、收納還是封印。
哪怕不處於同一個空間,也會強制挪移,這就是它的絕對特性。
“可爲何一開始沒有呢?”
“是從……那一聲‘鐺’開始的。”
“聽到這個聲音,我就中招了?可以關嗎?”
他連忙將其拿出,鐺鐺鐺敲了好幾下,又繞着兗州鼎說話,還嘗試了意念控制,甚至去滴了下血。
可都沒有用,好像是永久性的,他作用於別人的所有力量,都強制以這口鼎爲‘靶子’。
“有點意思,這是上古哪位先民的能力?”
炎奴嘀咕着,打算回頭再研究,暫時無非是不能打架,而且那一聲,神鳥之靈應該也聽到了,她應該也中了同樣的效果。
這樣的話,她應該不能扭曲時空把自己放逐了吧?
那大家半斤八兩,也不差。
炎奴想着,正要瞬移與大家匯合,說明情況。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嘲風。”
“啥?啥嘲風?”
炎奴早就第六感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人,但卻是個凡人。
沒想到對方突然說話,他就回頭一看,是個邋里邋遢的老頭。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都是散亂的獸皮,頭髮也亂糟糟披散,如同野人一般。
那野人說道:“你不是問是上古哪位先民的能力嗎?不是哪個人,而是一個物件。”
“其爲陶塑,獸型,美觀威嚴,敲擊此物發出吼聲,可吸走對生靈的災禍,以自身承受。”
“得到它的氏族,認爲此物能辟邪,還以它的形象爲圖騰,謂之‘嘲風’。”
炎奴恍然,隨後好奇打量他:“你是誰?”
“呃哈哈,我就是個路過看戲的,英雄做大事,不用管我。”那野人微笑道,手已經握住了酒壺。
怎料炎奴竟然老實點頭:“噢,路過的啊。”
“……”那野人一怔,有一瞬間都給整不會了,搓了搓臉上的泥。
“伱是生活在這的炎帝后裔吧?”炎奴友善地笑道。
野人見他對普通人如此單純坦誠,感慨了一下,鬆開了酒壺。
隨後十分認真誠懇道:“我祖爲第十代炎帝·信。”
炎奴眉飛色舞,指着自己說:“我是刑天啊,你們這的人知道我不?”
野人鄭重點頭:“我知道,我太知道你了。”
“第十二代炎帝·刑天,你終於來了。”
炎奴哈哈笑:“來了來了,刑天回來啦,炎帝回來啦,我來接你們啦。”
“待我搞定那隻鳥,拿到祖龍炁,就帶你們回神洲堂堂正正地生活。”
野人眼睛死死盯着他,笑容滿面。
“想拿到祖龍炁,可不容易,九鼎已出,那鳥兒去北邊取‘冀州鼎’了,不如你去東南方,速取‘徐州鼎’。”
炎奴一想對呀,他跟那鳥糾結啥。
他們進來的地方是正東方,所以是青州鼎,現在自己的位置在東北方,剛拿到兗州鼎。
再看神鳥之靈所去的正北之地,以及野人所指點的方向,炎奴恍然大悟。
“哦,九鼎埋在這片大地的不同方位啊,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去拿來用,看誰下手快咯?”
炎奴說着都樂了,之前還震驚神鳥之靈能操使九鼎對付他們,九大奇物特性配合,棘手萬分!
現在看來,還得一個個拿啊?那她沒機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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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鼎在哪?老鄉你指一下具體位置!”
野人微笑地指向東南方一座山:“九鼎分佈在大地的八個方位,徐州鼎就在那山上。”
炎奴拉着他的手:“太好了,你熟悉這裡,帶我把鼎都找着吧!”
野人咧着嘴,連忙擺手:“不了不了!英雄莫要拽着我,我就是路過看戲的,您自己去吧……”
炎奴感應到神鳥之靈已經又拿一鼎,當即也不勉強。
鬆開野人的手,瞬間紫光一閃,消失在眼前。
他直接傳送到野人所指的山上了。
然而,異變突生!
炎奴如遭雷擊!連反應的時機都沒有,瞬間靈魂破滅!
屍體從天墜下,如爛泥般滾落山澗!
等了良久,炎奴的屍體都一點動靜也沒有。
沒有復活!
野人眺望到這一幕,絲毫不意外,搓着臉上的泥暗道:“這也太好騙了,我都羞愧了。”
他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呢喃道:“徐州鼎的非雌者死,適應給我看吧。”
這時神鳥之靈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喂野人,他死了嗎?”
野人回道:“死了,他形神每一寸都被轉爲永死不活,絕對死亡,不可抵抗,不可復活。”
神鳥之靈舒了口氣:“那就好,這傢伙最爲棘手,若非餓五百年前,將本體送出去藏在月球裡,恐怕真被他輕鬆拿捏咧。”
野人嘆息一聲:“鸞星,可他真的是刑天啊……”
神鳥之靈鸞星,嚶嚶兩聲道:“笑話,真要是刑天,會死在餓們滴手裡?那是一個逆天文明的終極力量!”
“你們的文明還太嫩,塑造自己的‘文明之光’,是一條極爲漫長和艱難坎坷的道路。”
“餓主人滴文明,是失敗了一代又一代救世主,才成功了,代價超乎你的想象。”
“即便他是刑天,那也意味着你們失敗了,一切準備與努力都將從頭來過。”
說到最後,她語氣黯然。
野人眉頭一皺,將酒壺放好。
按照宛渠之民的經驗,逆天文明的第一次浪潮是最容易失敗的,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來拼得一個真正能戰勝天道的文明之光。
神洲文明還十分的幼稚,爲了這個局等了數千年,別的文明有這時間都鬥爭好幾輪了。
“真的失敗了嗎?”
野人眼一眯,作爲炎帝后人,始皇陵內的守墓者。
他經常出去遊歷考察,瞭解外界的事情,發現炎奴沒多久,就意識到這少年是刑天,十分驚喜。
當時他就鼓動這少年來這秦始皇陵,只要打通這裡拿到祖龍炁,他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炎奴又繼續成長了一年,終於來此,實力今非昔比,堪稱宇內無敵。
難道就這麼被徐州鼎抹殺了嗎?
“我對他有信心。”
說罷野人身體一震,竟然摸樣大變,成了女性。
雖然依舊邋里邋遢,衣衫襤褸,但這並非障眼法,而是從根子上就是一名女人,由內而外,完全變了。
隨後一步踏出,周遭時空模糊一陣,野人整個就瞬移到了炎奴的屍體旁。
炎奴的屍體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充滿死意!
那是絕對的死亡狀態,不會有一丁點生機。
也沒有像他一樣,變成女性,藉此規避適應。
這令野人不禁長嘆,炎奴不是刑天還好,真要是刑天,反而意味着,功虧一簣了。
神鳥之靈的聲音在他腦中想起:“看來你們得籌備第二次刑天計劃了,被培養的奇物,一定比天道更絕對,但不一定比所有奇物都更厲害。天道單論特性深度,並不高。”
“主人他們,失敗了三個輪迴,才終於等到成功的那一個,這很正常,你不必灰心。”
野人正要說什麼,突然見到那屍體動了!
炎奴就這麼充滿死氣,純純屍體,沒有一丁點活性的站起來。
“啥子東西?好難受!感覺死掉了一樣!”炎奴十分震驚地說着。
野人更震驚,他想過炎奴很多可能活下來,最可能的是適應成女性。
畢竟徐州鼎的能力雖然厲害,但卻是‘非雌者死’。
哪曾想,炎奴竟然就這麼,頂着絕對死亡狀態站起來了,這是活着還是死了?
野人笑了,心中暗道:“鸞星,有沒有可能第一次就成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