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琪來電話,約彥宏在售樓處見面,話語當中不難聽出很着急的樣子。
彥宏趕忙起身,內心很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
他心中在想:“一定是工程方面又有了變動,否則不會這麼晚叫自己過去。”
智斌心裡也很不高興,這麼晚了,還來找麻煩。
也許是別有用心,對彥宏死纏爛打的,這些人整天沒事可幹,就想着吃喝玩樂,還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兩個人都很糾結,可沒有辦法,智斌把彥宏送出門口,望着他的車開出了大門。
可回到屋後,看見彥宏的車在大門口停下來,車燈閃爍,並沒走遠,心中很是疑惑,但卻沒有出去,而是站在窗邊向外瞭望。
彥宏的確沒有走遠,車子剛出大門,發現丁琪就等在大門外。
丁琪一擺手,把彥宏叫到了自己的車上,對彥宏說道:“現在有特別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彥宏一看丁琪一臉焦急的樣子,知道這件事一定很麻煩,趕忙問道:“丁總,到底什麼事,你說吧,如果我能幫,一定幫。”
丁琪從兜裡拿出兩張機票,對彥宏說道:“你現在就得動身,去一趟上海。”
彥宏一聽要讓自己去上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丁總,讓我去那幹什麼,那麼遠的路,我最不喜歡坐飛機,我真不能去,再說,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根本走不開。”
丁琪說道:“沒有時間跟你解釋,去還是不去,馬上告訴我!”
彥宏一臉無奈的說道:“丁總,請原諒,我真的不能去,除非你告訴我,去那裡到底要幹什麼,否則,請恕我難以從命。”
丁琪一聽這話,厲聲說道:“好,我現在去找林智斌,你不要動,就在車裡等着我。”
丁琪下了車,徑直向大院裡走去。
智斌此時正在窗邊向外瞭望,見一個女人急匆匆向屋裡走來,趕忙向外迎去。
兩個人在門口見了面,智斌一看,來人竟然是丁琪。
丁琪一臉焦急的對智斌說道:“沒有時間了,彥宏要去一趟上海,爲公司辦點事兒,你現在就過去,告訴彥宏馬上跟我走。”
智斌聽到這裡,把臉一變說道:“我不同意!”
“這件事如果彥宏很容易就答應了你,根本也不需要再來問我,看來,彥宏也不想去。”
智斌說道:“我們就是個分包單位,你們公司有什麼大事兒,也不需要我們去處理,那不是我們承包的範疇。”
丁琪說道:“不是要讓彥宏去處理公司的事情,而是要見一個人。”
智斌一聽,不用問,肯定是要見閆秀,你們可真敢想,現在又變出了新花樣,要到上海去約會,可真夠浪漫的。
想到這裡,智斌義正詞嚴說道:“既然不是公司的事情,那就更不能讓彥宏去了,彥宏沒那麼低賤,要去那麼遠見人,想見讓她過這來,當着我當面見一見,我倒要看看這個人怎麼有這麼大的面子。”
丁琪聽到這話,立刻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接通以後,對智斌說道:“你到那邊清淨的地方,和他視頻通話一下,快去!”
智斌此時也感覺有點不對勁,於是接過了手機向走廊盡頭走去,丁琪站在原處,看着智斌在視頻通話。
大約過了三分鐘時間,智斌忽然急匆匆跑了過來,她把電話交給丁琪,快步向外面跑去,丁琪緊跟其後。
兩個人來到彥宏的面前,智斌對彥宏說道:“這個忙咱得幫,公司談個新項目,想請你去看看,這也是瞧得起咱們,馬上動身。”
彥宏還想解釋些什麼,智斌把臉一翻,大聲說道:“別廢話啦,必須得去!”
丁琪上前拉起彥宏,上了自己的車,兩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智斌望着兩個人離開,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她把彥宏的車開進院中,走進了屋裡。
彥宏上車以後,一再追問丁琪:到底什麼項目,要我去看看,我有這麼重要嗎,這不是開玩笑嗎,你們公司那麼多大員,又是能工巧匠的。
丁琪說道:“天生我材必有用,讓你去自有道理,別問那麼多,怎麼那麼囉嗦。”
汽車一路狂奔,直接到了機場,丁琪拿出兩張機票說道:“你和魏姐一起去,她辦別的事情,一趟班機。”
彥宏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不願意去,還要和她坐一趟班機,心中是極不情願。
但也沒有辦法,登機時間馬上就到了,沒時間再考慮什麼,直接進了安檢口。
一直到坐上飛機,彥宏也沒和魏姐說一句話。
但是仔細想想也不對,也許魏姐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爲了工程的事情,自己也好有個心理準備,爲什麼不我問她呢?
雖然在賭場,魏姐連哄帶騙的,和自己還有過一腿,但是畢竟在內心,還是有點恨這個女人。
魏姐今天倒是很嚴謹的樣子,一直沒有和彥宏說什麼。
她從彥宏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看出來,彥宏根本不待見自己。
飛機起飛以後,已經穿過雲層,飛向了平穩,彥宏才和魏姐說了話。
“你去上海乾什麼?”彥宏斜視一眼魏姐問道。
魏姐想了想說道:“去見一個朋友。”
面對魏姐一句毫無滋味的回答,彥宏也沒有再問下去,眼皮一耷拉,開始閉目養神。
一下飛機,走出機場大廳,閆立青已經等在了那裡。
看見彥宏一臉興奮,和彥宏打了聲招呼,三個人一起打車來到了賓館。
一進房間,彥宏大吃一驚,原來閆秀也在這裡。
看見彥宏來到,閆秀的眼角微微有些溼潤,衝着彥宏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
此時,閆玉光和閆立平就坐在閆秀的身後,兩個人幾乎同時起身。
閆立平向外走了出去,和魏姐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閆玉光在彥宏的肩頭輕輕拍了一下,走出屋外。
此時屋裡只剩下閆秀和彥宏兩個人,閆秀依舊不動聲色。
今天的閆秀,穿戴非常靚麗,整齊,只是面色有些發白,說話的聲音很低。
此時彥宏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頭一直低着,不敢看閆秀。
閆秀輕聲說道:“能夠在這裡看見你真好,其實我很想你。”微弱的聲音進入彥宏的耳畔,彥宏的心爲之一顫。
彥宏心想:“這次來上海,不會是專門來這裡見閆秀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說話更要小心在意了,千萬不能胡言亂語,再給閆秀任何的希望,否則以後還有麻煩纏身,就再也別想消停了。
想到這裡,彥宏說道:“聽說公司這邊有個項目,讓我來看看,其實我看不看都沒有意義,這麼遠,就算把項目給我做,我也不會來的。”
閆秀輕聲說道:“是啊,太遠了,真的太遠了。”
話剛剛說到這裡,閆玉光和閆立平走了進來。
閆玉光直接走向了閆秀,在閆秀身邊站了下來。
閆立平對彥宏說道:“我們走吧,去談項目。”
彥宏一聽,站起身來轉身走向門口,這時,閆秀突然喊了一聲:“彥宏!”
彥宏回過頭來,閆秀衝着彥宏笑了笑,擺擺手,彥宏也向閆秀點了點頭,和閆立平一起走了出去。
閆立平帶着彥宏離開了賓館,兩個人乘車奔向了很遠的郊外。
在一處很大的建材經銷市場下了車。
閆立平對彥宏說道:“這個市場要進行局部翻建,正好我們公司在這裡設置了建材經銷處,如果你想幹這個項目,就告訴我,材料就在眼前。”
彥宏一看,條件確實很好,只是這麼遠,人生地不熟的,說話還有些聽不懂,和當地人溝通很費勁,不想接這個項目。
閆立平說道:“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幹,那也沒有再談的必要,還回當地幹,那裡的項目你隨便選,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和丁琪談就可以,我尊重你的意見,我給你訂明天的機票,你明天就回去。”
彥宏一聽,樂不得早點回去呢,家裡一堆事等着去料理。
第二天,彥宏就迫不及待來到了虹橋機場,剛剛踏進安檢樓,彥宏突然接到了姚聖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裡姚聖說自己的師母病重。
彥宏一聽,心情非常沉重,姚聖沒有什麼朋友和親屬,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急需幫忙。
他心急火燎的進入安檢樓,恨不能肋生雙翅,早一點過去,幫助姚聖。
下了飛機,彥宏連家也沒回,直接找姚聖。
此時,姚聖的師母已經從醫院送回了家裡,奄奄一息,早已沒有了治療的必要,只想讓老人在家裡去世,免去遺憾。
看見姚聖淚流滿面,緊緊握着師母的手不放,連彥宏進屋,都沒捨得鬆開,兩眼緊盯着師母,因爲,下一秒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活着的親人,內心的悲痛簡直無法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