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安見身後衆弟子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不由心中暗罵,大喝道:“兄弟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小子有三頭六臂不成?”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弱弱的聲音,“李、李師兄,他可是內門弟子,咱們惹不起啊,要是惹惱了內門的長老???”甘平望去,正是方纔搶先跳出來辱罵自己的那傢伙,欺軟怕硬,這傢伙還真是個小人啊。李興安聞言氣結,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拎到了自己面前,噴着口水惡狠狠的罵道:“玄心你個廢物,他有人撐腰,我就沒有麼?出了事我擔着就行,你們給我上。”說完狠狠的將玄心推向了遠處的曾琪。
李興安此話出口,那幾個外門弟子方纔覺悟,對啊,自己這李師兄是什麼人?身家背景一點也不比內門弟子差,不然自己怎麼會追隨在人家後面呢?既然都放出話來,出了事情他擔着,那自己還怕什麼?個個打起精神衝向了曾琪。甘平看得清楚,這些外門弟子都是煉氣中階的程度,也只有李興安一人是煉氣高階,可那曾琪已然是煉氣巔峰,半隻腳踏入凝識的境界,這誰勝誰劣一時間到難以分辨。
李興安顯然也是看出了曾琪的修爲境界,自忖不是對手,纔會招呼手下的嘍囉一擁而上,若是自己單獨面對,恐怕不用幾個回合就會敗下陣來。那曾琪見衆人氣勢洶洶向自己衝來,微微冷笑,身軀猛縮雙手摁在地上大喝一聲:“戊土之靈,開!”他原本白皙的一雙手瞬間變成了土黃之色,淡淡的散發着光芒,與其接觸的地面一陣的抖動,身前不遠處正猛衝的衆人只覺得腳下一歪,數人跌倒在地,餘下的人慌忙跳開,生怕中了什麼法術。
李興安面色鐵青,看着被開地術絆倒的手下,嘿然道:“好你個曾琪,莫非欺我等不會法術麼?風靈刃,去!”隨着他手決掐動,一道淡青色的風刃呼嘯着旋向曾琪,看來他已經打出了真火,看這法術的威力,若是中上一下,不死也得重傷。曾琪正擡頭間,之見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正向自己的面門飛射而來,不禁吃了已經,連忙仰頭躲過。額頭數縷頭髮被那鋒利的風刃削下,一陣的臉色發白,沒想到這李興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此狠手,若是自己被斬中,定然重傷倒地。
念及從前的恩怨,曾琪一股火氣直衝腦門,當下也不再留手,口中咒語微念,一根食指當下變得金黃閃耀,狠狠的按到了地上。那李興安發了一道風靈刃,正在回覆之中,忽然感覺身邊靈力波動異常,一道金光從自己面前丈許的地方飛射而出,直奔自己的胸膛,連忙一個側滾撲倒在地,躲過了這一記攻擊。因爲躲得狼狽,再次爬起身來的李興安已經是灰頭土臉,就連頭上也滿是草葉,不禁惱羞成怒,向着一旁發愣的其他人大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
兩人動用法術互相攻擊也只是轉眼間發生的事情,那些外門弟子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兩人已經各發了一招,正在愣神間聽到李興安大喝,才如夢方醒般,將各種法術向曾琪拋去。呼嘯的火球,冰寒的水箭,加之一些雜七雜八的法術在空中呼嘯,一時間林中色彩絢麗至極,火兒在樹上看得真切,不禁喜得拍起了巴掌,在山下是猴耍戲給人看,沒想到在這山上是人耍着法術,火兒在一旁看戲。
甘平見雙方你來我往,法術漫天飛舞,不禁瞪大了眼睛,原來修煉之人的爭鬥是如此,只可惜這些法決自己都不會,只能看着眼饞。正在聚精會神的觀看間,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甘平轉過頭去,見那方媛婷正好奇的望向自己,不禁有些奇怪道:“你不上去幫忙麼?”這女子的修爲也有練氣高階的樣子,若是去幫忙,那曾琪定然焦頭爛額,只是不知道她爲何只是在此觀望。
方媛婷見甘平問自己,向那邊瞟了一眼道:“又和我沒有關係,我幹嘛去幫他們。”甘平不由一陣的語結,方纔很明顯者李興安是爲了討好面前這女子纔會找自己麻煩,也正因爲她在場的緣故纔會與曾琪爭鬥,可眼下這女孩居然說和她沒關係,這還真是奇了。
見甘平好奇詫異的眼神望向自己,方媛婷不禁臉色一紅,甘平這才發現面前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怪不得那李興安如此費心的討好於她。方媛婷見甘平滿臉的狐疑之色,也顧不得面前這小小的僕役弟子無理了,連連嬌嗔道:“不是你想象的樣子啦,那、那李興安只是纏着我,我纔沒理他,他非要那麼做,我、我???我有什麼辦法?“甘平見她臉色羞紅,一臉的小女兒模樣,不禁心中一痛,想起了馬玲兒當日也是這般情形,嬌羞着小臉說道:“我的小夫君。”思及此處,甘平心下黯淡,連忙將目光望向了正在爭鬥的雙方,以免讓方媛婷看見自己眼中的淚光。
方媛婷見他不再用狐疑的神色看着自己,終於舒了一口氣,但旋即有些不甘的說道:“我和你說這個幹嘛?真是的,不過說來你倒是很奇怪啊。”甘平聞言望向了這個好奇寶寶,“你說你只是個外門記名弟子,居然敢頂撞李興安,幸好曾琪師兄出現,不然你可慘了。”甘平眯着眼睛,仔細的看着正在用法術爭鬥的衆人,聽到此話,目光微縮,死死盯住了李興安的背影,口中說道:“是麼?我還真不知道這李師兄是何許人也。”
那方媛婷將甘平如此說,連忙像小麻雀一樣嘰喳起來。“你居然不知道李興安的名字?天啊,你不會是今天剛入門吧?不對,貌似這幾天也沒有入門的弟子啊。”說着這紅衣服的女孩四下裡看了看,甘平見她小心翼翼一臉八卦的模樣,不禁微微好笑,方纔剛剛見到她和李興安在一起,以爲她也一樣的跋扈囂張,沒想到原來也只是個小女孩。
方媛婷沒有注意到甘平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嘰嘰喳喳一臉興奮的說道:“你居然不知道李興安?他們李家可是妙成宗裡的大勢力啊,他的爺爺是總內的長老,父親叔叔也有極大的權利,哎呀,不好~“甘平下了一跳,歪了歪頭斜眼看着這一驚一乍的女孩。“你得罪了李興安,眼下他沒工夫理你,若是他騰出手來,定要你好看,你快走,快走吧,別再來這個地方了。”說着想要去推甘平,甘平不着痕跡的躲過了伸向自己的白嫩小手說道:“這宗門之內也能成婚不成?”
見甘平沒理會自己的好意,方媛婷不禁有些暗惱,這人怎麼如此的不知好歹。聽到他問向自己,不禁八卦的情緒又上來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莫非不知道宗門內也能結成道侶麼?天啊,莫非沒人和你提過?”甘平見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的樣子,一陣的無語,自己一連一個月以來都在地火殿中學習煉丹之術,哪有時間去打聽這個。
方媛婷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什麼也不懂呢,在宗門之內,只要雙方長輩許可,便可通報宗門之內,結成道侶,在修仙之路上互相扶持,不過一般只有到了金丹境界的修爲纔會被同意結成道侶的。”甘平聽她說完,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沒有言語,以自己的修爲打聽這種事情還太早了些,也難爲這個方媛婷連這個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就在二人還在談論這道侶之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烈聲,甘平轉身一看,不禁大吃了一驚。場內的爭鬥已經白熱化,曾琪勝在自身修爲是全場最高,而李興安一方卻是人多勢衆,這兩方爭鬥起來到也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李興安一邊發出一道道的法術攻向曾琪,一邊氣急敗壞呼喝着其他人加把力氣,只奈何這曾琪是金土雙屬性的修道者,自身防禦極高,而且金系道法攻擊力極強,在厚重隱秘的土系道法配合下,接連重創了數人。氣的李興安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連靠近曾琪的身邊都不可能。
可曾琪自己卻是有苦自知難以明言,表面上看自己好像佔據了上風,可自身的真元法力消耗極大,對面還有數人在向自己飛射着法術,若是真的真元枯竭,一個小小的火球就能搞得自己重傷,更何況還有一個煉氣中階的李興安在一旁虎視眈眈。曾琪相信,若是自己露出了破綻的話,那李興安定然會給自己來一記很的,絕不會留手。
李興安心中也是分外着急,這裡並不是什麼偏僻之地,若是有人看見自己帶人圍毆內門弟子,定然會去稟告執律殿,那樣自己可就慘了,響起執律殿那黑漆漆的蛟蟒鞭,李興安不禁打了個寒戰,眼中兇光一閃,從懷裡掏出一物來。
甘平瞧得仔細,在李興安手上的正是一張符籙,上面青光閃動隱隱一針狀的圖形在上面,從上面隱隱傳來的靈力波動來看,定然非同一般。這時站在身邊的方媛婷驚叫道:“符寶!”甘平聞言一皺眉頭,沒想到這李興安居然有如此的殺手鐗還未拿出來。這符寶他也聽說過,若是一件法寶被人以心血祭煉成本命法寶,即便是主人身隕,這法寶也不能爲外人掌握,除非得到這件法寶之人比原主人法力高深,才能強行將上面的靈魂印記抹去,若是修爲不夠,也只能瞪眼看着流口水,根本驅使不動。
這符寶就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將自己所祭煉的本命法寶剝離出一絲本源力量祭煉成一張符咒,持有符咒之人便可運用其中的力量,這符寶足足有本源法寶十分之一的威力,在低階修士之中卻也不可小覷。只可惜修真界肯用自己法寶煉製符寶的人並不多,每一次煉製,都會讓法寶自身元氣大傷,眼下李興安的這張符寶,定然是家中長輩疼愛所賜下的。
甘平眼熱的看向了李興安手中的符寶,自己的烏漆環內也有數件法寶,只可惜自己修爲太低,連最基本的祭煉都無法完成,只能看着流口水。別人是無法寶可用,但自己卻是有法寶而無法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眼下甘平的修爲最適合他的便是一件法器,或是一張符寶了,也難怪他看着那張符寶眼熱,其他圍攻曾琪的外門弟子見李興安手上的符寶也都露出了火熱的眼神,只有曾琪見到李興安手上之物,不禁臉色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