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塊菱形的青銅樣式法寶正是當日打開烏漆環之時,從中取出的一對法寶,在烏漆環內海存放着數件法寶,能被玄冥子這等高手看重珍藏於戒指中的法寶,定然不是普通貨色,當日天劫雷火之下,玄冥子的肉身連同那些與心神相通的隨身法寶,盡數毀於九天融元罡火之中。但這戒指並未非邪道法器,所以纔在那天火中倖存了下來,便宜了甘平。
甘平也曾經嘗試着祭煉那些法寶,但是由於修爲的緣故,甘平無法祭煉驅使這些明顯高級的貨色,這也讓他懊惱異常,別人是無趁手的法寶可用,但他確實守着一對的法寶無法使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悲哀了。若是在嘯月城一戰之時,甘平能自由御使其中一把飛劍,那麼鈴兒所遭遇的結果也許就迥然不同。以甘平這粗淺的眼力來看,玄冥子留下的這些法寶大多在三品左右,要知道這妙成宗內的長老也沒幾個有這三品的法寶,李興安的祖父李烈風堂堂元嬰高手,也僅僅是有着一件四品的飛針,可見甘平手中這些法寶被人知道的話,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不過若是那樣的話,甘平定是第一個被滅口的對象。
可是已經融入自己體內的這兩塊菱形法寶卻有些奇特,甘平無法分辨這兩塊甲片的品階,但隱隱的覺得這兩塊甲片定然不凡,貌似是一套法寶上的兩件。一想到這只是兩片法寶殘片就如此的奇特有靈性,甘平不禁猜測起這寶貝原來的本體了,莫非是傳說中的一品法寶?想到這裡甘平一陣的心動,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即便是一品法寶又怎麼樣?那也是自己不能御使得了的,若是拿出來定會被人殺人奪寶,實力啊,還是實力,甘平微微苦笑着,說道底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
既然眼下自己無法使用哪些高階位的法寶,這兩片菱形青銅甲片就成了甘平的不二選擇,至於那些其他的法寶,等到自己修爲上去了再說吧。想到就去做,甘平立刻將心神全部沉浸在這兩片甲片之中,自己在宗內得罪了李興安一脈,想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輕鬆,那李烈風到不至於無恥到出手對付自己,但是那李興安就說不定,眼下多一分的底牌就多一分的保命籌碼。
用神魂之力將這兩片甲片輕輕纏繞,從指甲尖處遊走出來,甘平便想將其放入丹田內溫養煉化,沒想到丹田中卻是一陣,陣陣的刀鳴之聲從其中傳出,這兩片甲片感受到這陣陣刀鳴彷彿見了貓的老鼠一般飛快的脫離了甘平神魂之力的牽扯,按着原路退了回去。甘平不禁愕然,內視丹田之處,那一抹天魔化血神刀刀芒正在其中嗡嗡作響,躍躍欲試的樣子彷彿被激怒了的小孩一般,甘平連忙將其安撫了下去,自己倒是忘記了體內還有這位霸道的大爺呢。這天魔化血神刀也忒地霸道,眼下雖然只是一縷淡淡紅色若有若無的刀芒,就已經霸道如斯,那兩片甲片法寶連靠近都不敢,任其佔據在丹田之中,也只有那一絲甘平修煉出來龍紋丙火元罡外外圍遊走着,卻也不去靠近正中央的化血神刀。見着化血神刀如此霸道,甘平心頭也有了一絲喜意,若是任由這刀芒成長起來,想來威勢定然不會差。
再一次用同樣的方法將那兩片法寶從手指之上帶出,甘平便施展開冥魂化絲之術,將神魂化作一根根的魂絲,緊緊地將兩隻甲片層層包裹祭煉了起來。隨着甘平心中一動,體內真元幻化成一朵火焰懸在兩隻甲片的下方灼燒着,那一絲丙火元罡也幻化成一條迷你的小龍在兩隻甲片周圍遊走,不時噴出一縷精純的火焰在兩隻甲片之上。慢慢的甘平感覺到自己的心神與這兩隻甲片彷彿有了些聯繫,一些訊息從這兩隻甲片之中出現向甘平的識海傳遞。
略略皺了皺眉頭,甘平第一次祭煉法寶,沒想到這法寶中還會存有一些訊息,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適應,但他很快的反映了過來,略過了一些前主人使用的畫面,甘平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原來這兩片甲片也不是默默無聞之輩,卻是上古十大戰甲之一的吞天狻猊鎧上的甲片。這吞天狻猊鎧名列十大神甲第七的位置,確實是一等一的神鎧,攻防一體,萬法不侵,每一代的擁有者都藉着這身鎧甲創下可赫赫的威名,隕落在這鎧甲之下的上古大神通修士不知凡幾。只可惜萬年前那場仙魔大戰之時,這吞天狻猊鎧的最後一任擁有者天目山南宮小男被數位魔道巨擘圍攻,雖然南宮小男神通蓋世,又有這神甲相助,也無法抵擋幾個魔頭的進攻,在奮力斬殺數人之後,自爆身亡,也將這狻猊鎧震碎,分散各處,生怕這神鎧被人奪去,造下無邊的殺孽。
望崖山一脈的祖師當年也參與了這次圍攻,故此搶到了兩片狻猊鎧的甲片,這狻猊鎧共有一千兩百八十四枚甲片,圍攻的魔頭大多得到數片,剩下一大部分不知飛散到了何處。雖然只是狻猊甲的兩片殘片,但這威名赫赫的十大神甲可不是亂說,即便只是殘缺的甲片也達到了六品法寶的地步,堅固程度更可比擬五品的護身法寶,只可惜在場能參與這次圍攻偷襲之人,無一不是縱橫一時的魔頭,對於這僅僅有六品程度的甲片卻是頗爲的不屑,僅僅是將其作爲了戰利品收藏起來,這樣一代一代傳到了甘平手中。
或許那些魔道通天巨擘並沒看上這僅僅六品的甲片,但這等法寶對於甘平來說卻是恰到好處,勉強可以應用。即便如此,甘平也無法將其御使飛空,只能將兩隻甲片略略煉化,勉強的能夠指揮罷了。兩隻甲片一隻依舊回到了甘平右手的食指之上,化作了一片指甲,看着略微顯現出古銅色的指甲,甘平不禁微微一笑。這甲片所幻化的指甲是他目前不多的攻擊手段之一,既然自己身體強度和速度遠超常人,這近身肉搏的殺器在同階之中定然沒有敵手,只要自己靠上近前,一指戳出,六品以下護身的法寶定然難以抵擋。
至於另一隻甲片則在身體經脈中游走全身,自己既然得罪了人就要小心的提防,在甘平低微修爲的催動下,那隻甲片可以擴展到巴掌大小,雖然不太大,但是遮擋一些要害的部位也足夠了。只要不是被擊中了要害,甘平相信自己的身體強度定然能安然無恙。
法寶共分爲九品,六品以下基本不被看做法器,僅僅是法器一流,只有到了六品,纔算的上法寶,所以六品便是一個分界,若是法寶的品階到了三品的話就可以說是上品法寶了,在宗門之內這三品的法寶也只是寥寥數件,二品的法寶在一些中等的門派中足可以做鎮派之寶了,至於一品的法寶也只有幾個大門派才才能擁有,對於這些甘平也只是聽得明凡略略提及,其實明凡對於這些也不甚瞭解,只是聽說宗門之內有一把一品的神劍,至於在何處卻一無所知了。
至於這些外門弟子口中的法寶大多是些不入流的法器,就連達到八品的都是鳳毛麟角,多在九品和不入流之間徘徊,找一些常見的材料,在其上刻畫出御風凝元等基本的陣法,一把低階弟子的飛劍就製成了。但說來簡單,這宗門內上上下下近萬弟子,也不是人手一把飛劍的,畢竟這宗門人多了,就連最最基本的材料也難以供應,所以雖都是紫華仙府內的名門正派,但因爲礦脈歸屬問題的爭端也時有發生,就連妙成宗也時常因爲靈脈與人發生衝突。
甘平雖然只是勉強煉化了這六品的甲片,但身體防護的實力立刻竄上了一大截,放眼整個宗內,除非是長老級別的人物出手,其餘就是內門弟子也無法擊破他的護身甲片,這一刻甘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擡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經再次黑了下來,仔細一算,這月末三天的喧鬧今晚就要結束了,明天自己便要繼續進入那第五層去學習煉丹之術,甘平在心中嘆息着,這修煉之時真是不知年月啊,自己還有許多未來得及做的事情,只好日後慢慢去做了。
第二天一早,甘平便早早的去了地火殿第五層等候,望着眼前白茫茫的甬道,甘平知道這就是那阻隔第五層的壁障了。甘平一點沒有去觸碰的心思,以自己的修爲,這等物事海是不要去隨意接觸的好。時間不長,面前的那一層白霧便緩緩地開始流動,一點點的便得稀薄了起來,慢慢消散無形,就在甘平好奇的張望之時,壁障的另一面傳來了略帶詫異的話語聲:“甘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