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擊出,那漫天的太古毒炎排山倒海一般撲向了正昂首而立的夜帶刀,在這太古毒炎之中,則些人雖然不能長久停留,但只是一會兒還是沒問題的。眼見那夜帶刀在衆人的圍繞下一臉的傲然,郁離子滿肚子的怒火立時爆發了出來,這蠢貨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怎樣的蠢事,
這郁離子本就是個爆烈如火的性子,平日裡無人撩撥他還兀自暴怒不已,如今這夜帶刀一臉的無所謂立時使得這看起來慢吞吞的老好人發了狂。“夜帶刀,我要生烤了你,你個蠢貨!”這郁離子一發起狂來,根本不管不顧站在一旁的衆人,將手一揚,這控火的大拿便將那漫天的太古毒炎鼓盪而起,在這火窟中動手,他無疑是如虎添翼。
“你個老匹夫,怎麼不死在那火窟裡面?出來礙眼,你個殺千刀的東西!”這郁離子暴怒之下,簡直語無倫次了起來,衆人不禁大驚,只見漫天的黑紅色火焰宛若山嶽一般,向着這邊壓下,而在那火焰之後的郁離子,整個人早沒了那軟綿綿慢吞吞的樣子,怒目圓睜掌中一顆紫金葫蘆,真的宛若火神降世一般。
中不禁紛紛驚叫閃避,“郁離子老兒,你瘋了不成?”“郁離子,你個混蛋,發什麼瘋癲···”郁離子這一下來的突兀,任誰也不會想到這郁離子會猛然間對自己下手,不過幸好這郁離子雖然暴怒,卻並未失去理智,那火焰靈巧的閃過逃竄的衆人,向着夜帶刀狠狠的壓下。“去死吧!”
遠處的青霜散人驚訝的望着出離憤怒的郁離子,那威風凜凜的樣子讓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異色,這老東西發起怒來,倒是有那麼兩份男人的味道,這纔算是真正的火屬修士嘛····
郁離子可不知道青霜散人的心思,眼下他眼中只有那可惡的夜帶刀,衆人不禁紛紛詫異,這郁離子老東西是怎麼了?雖然這老不死的平日裡脾氣喜怒無常,但是卻從未做過這等蠻不講理的事情,莫非這夜帶刀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正思忖間,那排山倒海的火浪便撲到了夜帶刀的面前。
“哼!”夜帶刀冷冷一哼,這老東西莫非發了失心瘋不成?無緣無故找自己拼命,真是好沒道理,雖是如此想,但是夜帶刀卻不敢怠慢,在這地肺火脈之中,這郁離子簡直就是主宰,一身實力能發揮十二分的威力,端的不容小覷。
一揮袍袖,一股巨大的劍虹憑空而起,宛若撕裂布帛一般,將那火浪撕裂,青光濛濛,夜帶刀從容不迫的從那分爲兩片的火浪中走出,說不出的瀟灑與愜意。若是這夜帶刀知趣,拼着讓這郁離子發出一擊,弄個灰頭土臉給他看,這郁離子也就罷手了,可眼下做出這樣一個從容不迫的樣子來,立時間郁離子出離的憤怒了起來,雙手一揮,那紫錦葫蘆便飛上了天空,淡淡的紫金色火焰便瞟了出來,立時間一股淡淡的大道氣息隨着那蒼涼的咒語散溢開來。
這老東西真的要拼命!衆人不禁一驚,原本以爲這只是郁離子暴怒之下,發發脾氣罷了,沒想到這老東西居然來真的,竟然將自己的奇炎放了出來,一副拼命的架勢。以這紫金色的火焰爲核心,立時間漫天的太古毒炎便飛速的旋轉了起來,看那架勢怕不是將方圓數百里的火焰都聚攏了過來。
“郁離子,你瘋了?”原本在一旁笑着看熱鬧的兵戈子立時神色一變,猛的拍了一下腦後,立時間一柄帶着五彩光芒的青銅小戈升騰而起,架在了那紫金葫蘆上。“兵戈子,你也要攔我?”郁離子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向了這老友,一臉欲擇人而噬的神情。
“爲了一個外來的小子,你就要與我等拼命麼?”遠處的夜帶刀冷聲說道,掌心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劍,光華吞吐,若隱若現。方纔雖然看起來輕鬆寫意,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許在外面自己可以與這老東西戰個平手,但是眼下在這地界裡,根本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放屁!”被兵戈子一攔,郁離子彷彿也回覆了一些神智,聽到夜帶刀的話立時跳腳罵了起來,但是旋即又委頓了下來,一屁股坐在虛空中,一臉的如喪考妣。“罷了,罷了,與你爭個什麼勁,那小子肯定死定了,咱們也死定了···”
沒頭沒尾的話讓衆人一頭的霧水,其中有一人奇道:“郁離子,你這麼關心那小子,莫非是你的私生子不成?”“放屁!”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一個是從地上一骨碌爬起的郁離子,另一個便是那臉色略顯羞紅的青霜散人,兩人糾纏不休千餘年,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如今有人說那小子是郁離子的私生子,豈不是說自己···
想到這裡,青霜散人立時妙目圓睜,瞪了一眼那個大嘴巴。那神情亦嗔亦怒,端的美豔無邊,這讓爬起來罵街的郁離子臉色一呆,嚥了口口水。“什麼私生子,我心疼的是那小子死了,他身上的神物卻沒取出來···”郁離子略顯牙痛一般的喃喃自語,滿臉的面如死灰。
“咦?郁離子你個老兒何時關心起寶物來?再說那小子身上有什麼值得你這般垂涎?竟然差點和夜帶刀動起手來?”聽到郁離子的話,不禁有人好奇的問道。聽到這話,郁離子滿臉的鬱悶之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綿連莫名其妙之色的夜帶刀,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或許真的是我們註定終老於此,這樣的機緣竟然被一個蠢不可及的傢伙給敗壞了!”夜帶刀一聽立時急了,擼胳膊挽袖子便要動手,這老東西是針對自己怎麼着?一個外來的小子,殺了也就殺了,至於和我不依不饒的麼?怎麼說我夜帶刀也是一方的宗師人物,被你這般憋屈着,誰能受得了?
斜了一眼被衆人拉開的夜帶刀,郁離子呸了一口,“怎麼?你還不服氣是怎麼着?你知道那小子身上有什麼嗎?先天兜率寂滅真炎!那是道祖煉化天地的神炎,足可燒融空間,打破空間壁障!”這一句話說出來,在一旁掙扎不休的夜帶刀和拉扯着他的衆人立時動作一滯,停了下來。
“什麼?竟然是這神炎?郁離子,話可不能亂說,你確定麼?”夜帶刀神色凝然,沉聲說道,若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剛纔可就遭了孽了,所有人的希望竟然被自己一劍斬斷,夜帶刀簡直都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你懂還是我懂?那先天兜率寂滅真炎我還看不出來?還沒等我出手,你竟然一劍劈了出去,好威風好煞氣,夜大劍客,夜大俠客!你哪怕是在外界,一劍劈碎了這小子,我也有把握將那神炎取出來,可如今那小子竟然被你一劍劈進靈兵冢!這靈兵冢什麼地方,哪怕先祖都難以靠近的存在,你叫我怎麼去找?你叫我怎麼把那神炎取回來,如今靈氣日漸缺少,你說怎麼辦?你說!你說!”
漫天的唾沫星子噴了夜帶刀一頭一臉,將他一步步向後逼退,夜帶刀滿臉的死灰之色,他感覺到那些同修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都充滿了厭惡,就是自己,剛纔冒失的一劍劈碎了所有人的希望。先天兜率寂滅真炎啊,小子怎會有這等神炎?又怎麼會撞到自己的劍下?真是讓人···
眼見夜帶刀滿臉的後悔,郁離子的心理登時舒暢了一些,但是想到這唯一的救星竟然落入了那靈兵冢之中,這讓他又鬱悶了起來。事已至此,自己再怎麼責難夜帶刀也是枉然,哪怕是殺了他,還能將那小子自靈兵冢中挖出來不成?這靈兵冢自這一界形成之日,便是一處禁忌,無數威力強大的仙寶都在此地隕落,自己等人加起來都難以靠近,一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禁又露出鬱悶的神色來。
衆人也是啞然,紛紛自責不休,方纔夜帶刀出劍之時,唯有郁離子和兵戈子倉促出手,衆人都未曾有一點的表示,卻沒成想命運和自己等開了個大玩笑,自己竟然眼睜睜望着救星隕落在自己等人眼前,實在是天意弄人。
呆呆的看了一眼衆人的神色,夜帶刀狠狠跺了跺腳,轉頭便向那靈兵冢衝去,“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是我夜帶刀闖出的禍事,我去把那小子尋出來!”那靈兵冢之中兇險異常,從來只有進沒有出,不知隕落了多少絕頂的修士,這夜帶刀定然是一去無回了。
“回來!”郁離子一聲暴喝,整個空間的火焰立時暴動了起來,比起方纔施展那緊急招數時還要強烈,郁離子大袖一揮,一道火光立時將那正要飛去的夜帶刀捲了回來,緊接着大袖狂甩,轉瞬間便將衆人捲回了那赤炎靈梭之中,駕着靈梭向外逃竄。衆人身在靈梭之中,驚恐的感受着周圍天地間火焰的變化,無盡無休的火焰自地肺深處涌來,向那靈兵冢奔涌而去。
好可怕的力量,這是怎麼?淡淡的疑慮纏繞在衆人心頭,這太古毒炎怎麼無緣無故便暴動了起來?莫非與方纔那小子有什麼關係麼?在這火焰抄襲中,即便是郁離子也不敢耽擱,連忙催動靈梭向外飛去。這一刻,正是甘平引發火焰,煉製身軀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