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茅家的人宣佈開始的時候,那馬候才小廟裡面走出來。感情人家是早來了,一直躲在屋子裡看院子裡的情況。
由於上半場該介紹也介紹完了,所以這下半場便也沒那麼多廢話。我和馬候雙雙上臺,站在臺子的兩側我和他互相打量着對方。
“不聽勸可是要吃苦頭的。”
“沒辦法,我這個人一根筋,就認識這一條路。”
“上半場被你這個小兔崽子逮了個現成的,這下半場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的話,我是不可能讓你完完整整地下臺的。識相的話,你還是趕緊給我滾下去,讓林海上來……”
“馬候……你的廢話了真多。”
對於馬候的“苦口婆心”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我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好滑稽。馬候見我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便對我輕蔑的笑道“小子,別說我欺負你。今天這番話我本不想說的,這是上頭的意思。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了。”
隨着那白髮長者的一聲開始,我和馬候之間的對抗也算是正式開始了。馬候看着我,眼神裡突出了一種邪惡的氣息。
“你準備好了嗎?”
說着那馬候突然閉上了眼睛,他這一閉眼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浮上心頭。面對馬候,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我拿出夕囊將聶小倩放了出來,要知道我一半的道行是要依靠聶小倩才能完全發揮出來的。聶小倩陰魂附體,這對於我整體的實力來說是一個激發的提升。
我全神貫注地盯着馬候,他緊閉着雙眼,眉頭緊鎖。嘴裡振振有詞,好像在念着什麼咒語。
忽然,他睜開雙眼。白眼球上面佈滿了了血絲,那種感覺就好是在他的眼睛裡結了一張血紅色的打網一般。他的眼圈周圍滿是黑色的青筋凸起,一顆顆紫黑色的肉瘤佈滿了他的眼眶。
與此同時,我忽然感覺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我甚至都可以看到一絲絲的黑霧從地下鑽出,不停的鑽進那馬候的身體裡。
他滿臉的肉球讓我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太噁心了,這天下怎麼還有這麼噁心的術法。
只見那馬候突然大喝一聲,一個青黑色的影子便突然從他的身體裡走了出來,與此同時馬候的腦袋突然重重地垂了下來。
這馬候也真是夠狠的,敢拿自己的陰魂玩。要知道這陰魂一旦被我驅散,他馬候可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那青黑色的陰魂從馬候的身體中走出來後,很快便以一個極其詭異地身姿消失在了原地。不會吧,馬候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分離出來的陰魂就是爲了給我變這麼個戲法?
就在我納悶那陰魂憑空消散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冷,緊接着我便感覺一陣刺痛從我的背後傳來。
他大爺的,馬候這是準備陰我啊。好在我移動的速度夠快,就在那陣刺痛感剛剛從我背後傳來的時候,我忽然身形一閃便躲過了他這一擊。
不得不說,有了胡三太奶的仙骨,我的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足足快了一倍。剛纔我躲閃的速度之快,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顯然它也沒有反應過來,它站在那裡愣了幾秒鐘後便再次消失在了原地。望着他消失後的餘煙,我心想你可真夠沒創意的。知道這招對我根本就不奏效,還用這招。
果然,過了一秒鐘後他便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不過這次我不待他出手,便再次躲在了一邊。不過這一次我並沒有躲很遠,而是直接閃身來到了那馬候身邊。
我還就不信了,你都陰魂離體你還怎麼蹦躂。那道黑影見便徑直向我衝來,我心裡一橫便直接躲在了馬候的背後。
我本想着那陰魂應該會直接裝上馬候的身體,可我忘了一點,這陰魂是沒有實體的,它可以穿過任何東西。
我雖然躲在了那馬候的身後,可是那道黑影竟然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用拿胳膊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脖子。頓時我便感覺自己的呼吸十分困難,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我身體裡分開似的。
與此同時,那陰魂的身體再次回到了馬候的體內。馬候猛地擡起頭來,轉身望着從他身體裡伸出的那隻黑漆漆的胳膊。
“怎麼樣,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完完整整地下去的,我說話得算話不是。”
馬候擡手胳膊,他掐着我的脖子,笑道“別抵抗了沒用的,你給我出來……”
說着,那條黑漆漆的胳膊沖天一揚,聶小倩便被它從我的身體裡硬生生地扯了出來。此時的場面那真是刺激,馬候緊緊地掐着我的脖子,而另一隻從他胸前伸出的那隻黑漆漆的手臂則緊緊地掐着聶小倩的脖子。
“就憑你,還想和我鬥?”
說話間,馬候胳膊上是越來越使勁兒了,極度缺氧致使我的腦子裡開始嗡嗡作響。
“求饒吧,你今天給我跪在這磕幾個頭的話我說不定心情一好就饒了你了。”
此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就在我即將因缺氧而休克的時候我,忽然我感覺自己的嘴裡一陣發甜。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糖水”流進了我的嘴裡,我感覺自己的嗓子一陣發甜,而且有的糖水竟然直接流進咯了的氣管裡。
我開始劇烈的咳嗽,也就是這一陣咳嗽將我從即將休克的邊緣拉了回來。我開始不住地掙扎,由於那馬候的身材比較瘦小,他根本控制不住我。
我後腳一蹬,身子和胳膊往前一傾便掙脫了馬候的雙手。與此同時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黃紙符,我劍指夾符從上而下重重地劈在了那黑漆漆的手臂上。
這破煞符對付陰魂具有奇效,這一張黃符下去便將那條手臂斬成了兩半。聶小倩恢復了自由以後,便迅速鑽進了我的身體裡。
這條手臂本就是那馬候的陰魂,所以這條手臂被斬斷後那馬候的左胳膊上便瞬間變得紫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黑色青筋的手臂,突然仰天長嘯。
“有點意思,不過這次你是真的激怒我了。”
馬候退到了石臺的另一邊,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棺材。這口小棺材只有手掌大小,看起來就像是上學時間用過的鉛筆盒。
“小子,你見過菩薩嗎?”
“你是瘋了吧,佛菩薩都搬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馬候將那手掌大小的棺材舉過頭頂,嘴裡陣陣有詞道“般若魔王波旬,授予我無限的力量……”
說話間馬候跪倒在地上,那口巴掌大小的棺木靜靜地躺在他面前,然後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那口小棺材上面。
這整個過程就好像是一場祭祀、一種特殊的儀式一般。他大爺的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趁他現在對我沒有防備,先敲他丫的再說。
於是我伸手向後背一抓,拿着殄官錘便向馬候衝去。我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來到了他的面前。就在我舉錘準備給他個痛快的時候,那馬候突然擡頭呲着牙衝我笑着。
“菩薩來了……你完了……“
我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就在我這一愣神的時候,他打開了那口小黑棺。瞬間,一道紫黑色的霧氣從那口棺材中飛了出來。
我低頭看着那口小棺材,裡面滿是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些眼睛雖然只有黃豆大小,但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讓我不由得背後一陣發涼。
“菩薩來了……你完了……”
那馬候跪在地下衝着我不住地磕頭,他一邊磕頭一邊大叫着。
我猛地扭頭向後看去,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站在我我身後。他全身赤紅,從頭皮到腳趾連接着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傷疤上面封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
她的肚子隆起,一個赤紅色的頭顱從她的肚子裡伸了出來。看起來那應該是一個還沒有來得及出生的嬰兒,不過此時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赤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的嘴脣上揚,咧着嘴笑着。
那女鬼活動了活動身體,然後她竟然硬生生地把那嬰兒從肚子裡刨了出來。那嬰兒端坐在她的掌心中,長長的臍帶從那嬰兒的肚臍眼連接着那女鬼的肚子。
她裂開的肚子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牙齒,那一節節的腸子從她的肚子裡滑出來就好像是人吐出來的舌頭一般。
望着眼前所謂的“菩薩”,我胃裡便不由得又是一陣翻滾。他大爺的金巫教,這也太喪性病狂了,完全就沒有任何的人性一說。
我前文講過,在一般情況下,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樣,死以後便會保留那個狀態。此時這個女鬼是這般痛苦的模樣,我真不敢想象她當時究竟經歷了什麼。
不只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慘無人道的血腥場景,刷新了在場所有人的底線。人們開始紛紛在下面議論馬候,而馬候就好像是中了邪一般,不住地向那女鬼磕頭。
“菩薩來了……你完了……”